她半推半就的任由他吻著,任由他上下其手,畢竟他是她的丈夫,也是她依然深愛的人,就算他們之間有問題,有過結,但是也沒有到完全決裂或是沒有藥救的地步,所以有什麼不可呢?
就在她打算任他為所欲為,而何啟烈也急著脫掉身上的衣服的時候,敲門聲卻響起。
「我不相信!」
何啟烈脫了一半的衣服的手僵住。
鍾荻蔚立刻拉正衣服,輕咳了兩聲。
「誰?」
「老姐!你的電話!」
「告訴迪安你已經睡了!」何啟烈半是哀求,半是命令的口吻。
她只猶豫了一下下,然後看了他一眼。「我馬上出去接。」
「荻蔚!」
「你回去吧!」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她不敢回答,她怕他會失去控制的決定捏死她。
他站起身,將衣服穿回去,由他的表情和神態可以看出他有多憤怒、多生氣。
「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回家?」
「不!」
「如果你今天不和我回去的話,你就得自己回去,我不會再來求你,你知道我的脾氣!」何啟烈決定不再紳士,不再委曲求全,不再讓步,他的姿態已經夠低了,事不過三,他沒有再被拒絕的勇氣。
「你走吧!」
「姐!電話啊!」
門外又傳來了迪安的吼叫。「顧欣等得快要睡著了。」
何啟烈知道自己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他也有他自己的個性和脾氣,走到門邊,他手握在門把上。「回不回來隨你了。」
「何啟烈!」
「家門永遠為你而開,只希望你不要忘記回家的路。」
他語重心長的說。
門一開,他大步而去,留下呆楞的她。
她隨手抓過一件睡袍在身上,目前她沒有思考的能力,她自己也為情所苦,她也一樣的不好受,但是不管她再怎麼難受,她都要把一切弄清楚,她記得那個下雨的清晨,她記得她是怎麼收拾行李離開的,一切都沒有變,她不回去!
不是現在!
不是明天!
*
顧欣今晚始終一副心不在焉,好像張德奇並不在她的身邊似的,有些冷淡,有些厭煩的感覺。
張德奇對顧欣始終是一本初衷,而且任憑她怎麼嘔他、氣他,他都一笑置之。
「小欣!結婚的事你到底決定的怎樣了?」
「我不急!」
「你不急我急!」
顧欣冷冷的轉頭看了他一眼算是回答。
張德奇習慣了她的這號表情,所以專心的開著車,沒有和她計較。
顧欣心中還有一個更好的計劃和目的,由昨晚的電話,她知道何啟烈和鍾荻蔚之間的裂痕愈來愈擴大,似乎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如果荻蔚不要那個傑出又數一數二的男人,為什麼她不能要?
張德奇雖然是一家公司的主管,有自己的房子和車子,銀行裡也有一筆存款,但是比他條件好的男人成千上百。他是對她好。但是光是好不足以滿足她的要求,她的標準,這也是她遲遲不願意點頭結婚的原因。
「小欣!你馬上就要三十了。」
「三十又怎麼樣?」她口氣不太好的反問。「現在是什麼時代了?」
「我是為你著想。」
「真是多謝了!」她諷刺道。
張德奇不知道顧欣這幾天是怎麼了,她對他似乎好像無法忍受似的,不管是說話或是言行,處處的顯露出她的不耐和乏味,好像和他在一起是酷刑似的。
他們在一起也不是短時間的事了,不提他們親密的關係,光是那份歲月的累積和彼此之間的瞭解、默契,她就該早點下定決心,不要再拖延他們的婚事。
但是她卻始終不肯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覆。
「小欣!最近是不是碰到什麼不開心的事?」
「沒有啦!」
「但是你明明有些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她搖下車窗,讓風和車裡悶熱的空氣互相流通,這條她每天回家必經的道路已叫她厭煩不已,單調又醜陋的建築,低層次的住家和鄰居,她想跳脫這一切,她想成為仁愛路上的住客。
「你好像對什麼都很不耐煩。」
「我哪天不是這個調調?」
「你自己真的感覺不出來?」
「你想說什麼?」她一副極盡忍耐的樣子。
他微偏過頭看了她一眼,知道如果自己再追問下去的話,她一定會翻臉,再激烈一點的話,她甚至會半路下車自己走回家,他領教過了,他不想再嘗試一次事後賠罪的那種苦。
「你那個死黨鍾荻蔚最近怎麼了?」他聰明的換了個話題,事不關己,關己則亂,談別人的事比較不會有問題。
「你操心別人那麼多幹嘛?」
「小欣!你到底要我怎麼說?」
「專心開車不行嗎?」
他及時閉上嘴,每一個人的忍耐度都是有限的,他不想和她吵,他願意退一步,反正總要有一個人唱白臉,他不喜歡和女人吵架或是鬥嘴,沒意義嘛!
車子停在顧欣家的巷口前。
「不用陪我走進去了。」她丟下話,正打開車門要跨下車。
「為什麼?」
他抓住她的手臂。「我是不是哪裡惹你生氣了?大小姐!麻煩你告訴我一下好嗎?」
顧欣知道自己的確是過分了一點,她放柔了臉上的表情,帶著點歉疚看著他。
「有難題你可以跟我說。」
「我只是心情不好!」
「工作上的?」
「不是!」
「總不回是感情上的吧?」他開玩笑的說。
她不敢有表情,不敢洩露一點她心裡的真正的想法,也許她和張德奇的感情已經食之無味,但目前也不到丟棄的地步,何況她的計劃八字還沒有一撇。
張德奇還是陪她走下車,陪她回家。
巷道裡是那麼的安靜,那麼的和諧,他始終弄不懂她為什麼這麼厭惡這裡,她一心只想住到那些高級住宅區,她也瞧不起他在三重的房子,嫌不夠有水準,格調和品質都不夠高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