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懶女古代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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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看她兩眼發光的追問,向來冷情的華勝衣胸口似有一股火生起。「你聽不懂人話嗎?還是耳聾了!」

  口吃著棗泥糕,她越吃口越干的喝了口蜜茶。「我在我娘肚子時,我娘被我大伯母推了一下,早產生下我這個七個多月的孩子,一度沒氣了,找了七、八個大夫都斬釘截鐵的宣告我活不到三歲,是個注定早夭的小姑娘。」

  他一愣,這丫頭雞同鴨講的功力會把人逼瘋。

  「我爹娘費盡苦心把我養到五歲,以為否極泰來,度過死劫,誰知又被我堂哥丟進冰冷刺骨的池塘裡,那時真的死定了,大家都認為救不回來,我也算是死過一回……」

  真的寧知秋死了,死在冷冰冰的水裡,活著的是另一抹靈魂,現在她用珍惜的心態替那命不長的孩子活著。

  「大夫都說我能活到現在是老天爺的保佑,如果你是我爹娘,捨得讓走三步路就會喘,跨五步就疊倒的我搬重物,做粗活嗎?」她笑著,眼眸清澈地恍若一面水鏡。

  鏡子,映出人心的險惡。

  他默然,目中一閃歉意。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多管閒事?」沒先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胡亂的指責人,他也真是閒得狗捉耗子。

  「你不像有病的樣子。」她一雙靈活的眸子活似葉片上滾動的露珠,特別鮮活,引人注目。

  「你曉得我幾歲嗎?」她指著自己鼻頭。

  「九歲。」或許更小。

  在華勝衣的認知中,她和寧知方是孿生姊弟,兩人外貌上有七分相似,但寧知方身子健壯如牛,而她纖弱如細柳,風一吹便揚起。

  「十二歲。」

  十二……歲?「你的確有病。」

  他說的是實話,但是讓人覺得很刺耳。

  「華哥哥,你為什麼被流放?」他才有病,全家得病,她好得很,只是有些孱弱,發育遲緩。

  聽到突然放軟的嬌音,華勝衣寒毛一栗。「你不是說我是殺人犯,殺人犯還會因為什麼。」

  「你真殺了人?」

  「是。」

  「殺誰?」

  「曹國舅。」

  「誰是曹國舅?」八仙過海的那一位神仙嗎?

  他一頓,「你不曉得誰是曹國舅?」

  「我是京城人士,但五歲過後便隨父兄離京,對京裡的人事物一概不知。」古代又沒電視報紙網路,八卦流通沒那麼快啊!

  華勝衣把目光投向遠方。「曹國舅是曹妃胞弟,他們兩人的姊姊曾是當朝皇后,只是先皇后福薄,皇上登基不到三年,她便薨逝了……」

  第二章 初來乍到流放村(2)

  姊死妹續。

  曹皇后一死,怕失了聖寵的曹家又趕忙把小曹皇后十歲的幼女送入宮中,盼著能一門二後,接掌皇后之位。

  但是曹家的如意算盤雖打得好卻不能如願,為免一家獨大,皇上索性空置後位,不再立後,後宮之中以德妃為首,德、淑、賢、惠四妃共同掌理宮務,平分權力。

  曹立德是個天生鬧騰的人,仗著有位皇后姊姊,常常驕矜自得的挑釁權貴,對皇親國戚多有不敬,瞧不起寒門子弟,無視武官和三品以下的文官,所謂的百年世家更多有攻訐,直言人家虛有其表,中看不中用。

  他一開始鬧事之初,曹皇后都會想辦法壓下來,再交由父親加以約束,那時他還鬧得不大,小打小鬧的不算太糟,看在曹皇后的分上,被他鬧騰過的人家盡量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能平和落幕便不糾結細節。

  但是曹皇后一過世,這曹立德失去控制,變本加厲,什麼人也不怕,誰也不放在眼裡地鬧得快翻天,連皇家圍場也敢擅闖,把年幼的九皇子嚇得從馬車跌落,摔斷了一條腿。

  皇帝大怒,嚴令他一年內不得出府,得在府中修身養性,把胡鬧的性子改好才可外出。

  可是曹立德根本是關不住的人,才在府裡待一個月就受不了了,向來我行我素的他不認為皇上姊夫會治他的罪,趁看管的人不注意偷溜出府,往人多的地方尋樂子。

  那一天,是他的死劫,他遇上了華勝衣。

  兩人都是囂狂跋扈的主兒,互看不順眼地要一較高下,相約城外賽馬,輸的人要跪在地上磕三個響頭,喊贏家一聲爺爺。

  那一場比寒華勝衣贏了,但他不要曹立德磕頭,只要他服輸地喊上一聲爺爺,此事便算了。

  曹立德卻不肯認輸,他惱羞成怒的抽出御賜短刃,朝華勝衣馬腹上一插,還故意攬動了兩下才拔出匕首。

  馬兒哀嚎數聲,當場斃命。

  那是一匹西域烈馬,是華勝衣的父親特意買來祝賀他十歲生辰,當時還是匹幼駒,華勝衣親自餵食,為其梳毛,花了五年功夫才養出具有靈性的好馬,他愛逾生命。

  見到愛馬喪命,華勝衣怒不可遏的想討回公道,但反被曹立德恥笑,嘲諷他是易釵而簪的女紅妝,沒膽子為其愛駒報仇,還是滾回去當個娘兒們,玉面敷粉點絛唇。

  不知死活的曹立德更加猖狂的把殺馬的短刃塞入華勝衣手中,狂笑地拉開衣襟,指指自己蒼白的胸瞠,要華勝衣有膽就一刀刺下,彆扭扭捏捏地活像個閨女。

  年輕氣盛的華勝衣氣不過,血氣方剛的他正在氣頭上,不曉得背後誰碰了他手肘一下,他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打直,亮晃晃的匕首便直入曹立德的心窩,不偏不倚。

  曹立德愣住了,不敢相信有人真敢殺皇上的小舅子。

  華勝衣也傻了,難以置信自己真殺了人。

  就在此時,有人高喊殺人了,原本不必死,還有一線生機的曹國舅在眾人慌忙的拉扯中他往後退了一步,插在胸口的匕首離了身,泉湧一般的鮮血四下狂射,紅艷一身。

  幾個呼吸間,人就歿了。

  曹妃聽聞惡耗,兩眼一翻暈了過去,曹家雖有多名子嗣,但嫡子只有一個,這要叫他們娘怎麼活啊。

  傷心過度的曹妃一醒過來就要殺華勝衣抿命,她要血債血償,絕不容許殺弟仇人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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