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俞倩只能用快要崩潰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你到底要我怎麼辦?去死嗎?」
孫文芸拉拉她的衣袖。「沒有這麼嚴重,你就好好的說嘛,或許周先生真的有事。」
「孫小姐,我和俞倩的確有點事,可不可以麻煩你先離開?」周烈很客氣的說。
「可以。」孫文芸一口應允。
「不要!」俞倩反倒拉著她的手臂。「你不可以走,我和這個人沒有話可以說。」
孫文芸為難的看著周烈,「我能丟下朋友不管嗎?」她想要他的保證。
「你放心,我既不是要把她騙去賣,也不打算將她大卸八塊,她絕對是安全的,只是我還有一些疑問。」
「俞倩,你說呢?」孫文芸看著她。
「我不想理他。」
「俞倩,我也沒有這麼閒,我那麼大一個家族集團,涉及那麼多種行業,我並不是很有空的人,但今天有些問題我必須搞清楚。」周烈的眼神非常堅決。
「再和他談談呢!一次就好。」孫文芸當起打圓場的和事佬。
俞倩看著他。「就這一次?」
「我希望如此。」周烈未置可否。
「好。」俞倩當是講好了。
於是和孫文芸揮揮手,她坐上周烈的車,這會她並不在乎他要載她去哪,只是想把事情趕快解決,而且她答應柔柔今晚要帶她去買阿公的生日禮物,這是她們母女倆一直在計劃、期待的事。
「你只有一個小時。」她冷冷的說。
「我送你回家。」他道。
她臉色大變。「什麼?」
「我說了我送你回家。」他再強調一次。
「你為什麼要送我回家?」她的手不自覺的顫抖著,心也卜通、卜通的狂跳,他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什麼?他是不是在試探她?
「如果你只是想送我回家,那不必了,因為、因為我還要去別的地方買個東西,我不……直接回家。」
「你為什麼突然說話結結巴巴的?」他好奇。
「我沒有!」
「你說你搬過家,和大伙失去聯絡,而我好久沒有拜訪過伯父、伯母,我相信他們應該還記得我,所以……」周烈的理由很光明正大。「你是和他們住在一起的吧?因為你還沒有結婚。」
俞倩這會根本說不出半句話來。
「昨夜我想了一整夜,實在怎麼都無法說服自己,因為我昨晚並沒有看到你帶衣服出來換,除非你是寄放在別的地方,不然為什麼你爸媽對你兩種截然不同的打扮會沒有任何的意見?」周烈一直想要搞清楚這一點。「抑或是你根本自己一個人住?」
「我……不必告訴你!」她心虛。
「其實一個人住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現代人都愛自由、愛獨立、不喜歡跟父母住,但你是這樣的嗎?」他一邊小心的開著車,一邊很有耐心的伺。
「你沒有資格問……」
「回答我!」他突然大吼一聲。
俞倩緊緊的閉著嘴。
「我要知道你過的是怎樣的生活?」他的語氣非常的嚴厲。「因為你太令我意外了。」
「我……」她的腦筋在轉,她一定要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她必須鎮定下來。
「七年前那一夜……」
「不要再提。」
「我怕對你有什麼影響。」
「周烈,你沒有這麼重要,那一夜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白天我是上班族,我自然就要像個上班族,做什麼像什麼,可是到了晚上,」她清清喉嚨。「我喜歡做我自己,我喜歡吃喝玩樂。」
「所以你很清楚你在做什麼?」
「我二十八歲了,我當然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她語氣堅定。「下了班放鬆一下,不要再那麼一板一眼,我三十歲不到,喜歡熱鬧、喜歡在外面混並不是那麼的罪該萬死!」
「但你的個性……」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撐在自己的太陽穴上面。
「人會變。」
「而你真有這麼大的壓力?在上了一整天的班後,你就會以另一個形象來解放自己?」他的手指敲著方向盤,覺得仍不合理,仍有漏洞。
「我愛怎麼做……」
「你父母到底知不知道?」他堅持這一點。
她再叫道:「我早就可以為自己負責了!」
「我想見他們。」周烈要求。
「不!」她一副想跳車的表情。「我不准你去煩他們,你沒有理由去打擾他們!」
「俞倩,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本來他還沒有這種感覺,但是她的表現和反應真是太奇怪了。
「沒有、沒有!」她一連串的說,「沒有!」
「我不信。」
「那你下地獄好了廠趁紅燈車停時,俞倩下了車,在車陣中飛奔而去,連頭都不曾回一下。
第六章
戚玉嬋一直等不到周烈再約她,她便仔細的想著那晚和他見面的過程,她自認自己沒有失禮的表現,講話也很得體,但為什麼他連一通電話都沒有打來?難道他對她沒有好感?
借口到他公司附近採訪,「順便」去拜訪他,打算給他一個出苧不意的驚喜,如果能嫁給像周烈這樣的男人,對她來說是錦上添花,不管是繼續當超級主播,或是成為豪門少奶奶,都很棒!
對於戚玉蟬的出現,周烈是真的有些意外,因為十分鐘之後他就得出發去機場,目的地是德國,有個晶圓廠的事要談。
「這麼巧?」
戚玉嬋把失望掛在臉上,但至少他真的是因為公事、真的是因為忙。
「行程早就排定了。」
「看來如果要和你多相處,可能就得安排一次專訪,才能好好的令你挪出時間。」
明知道有些假公濟私,但誰能管她?
「專訪?我沒有什麼好採訪的。」周烈謙虛的說,他一直想在出辦公室前給俞倩來通電話,即使她拒絕或摔上電話,他都能理解,至少他要她知道他得出國一趟,但現在……看來只能在去機場途中打了。
「不,你三十不到就接下家族事業,管理這麼多公司,這很不簡單,一定有很多的故事可以寫,尤其你又在美國待了七年,也曾在美國工作過,東方和西方的不同,你一定有深刻的體認。」戚玉嬋知道怎麼不露痕跡的去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