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周烈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我馬上回來!」她對著她的媽媽和爸爸說。
「要小心,要讓阿姨牽好。」俞倩平日明明沒有這麼神經質,可是這一會她是非常的婆婆媽媽。「媽咪……」
「你們去吧!」周烈催促,他知道俞倩有多愛女兒,但這會又不是要生離死別,而且他有很多話要跟俞倩趕快說清楚。
於是一大一小的兩個人離開了,雖然俞小柔不時的回頭,可是她畢竟是小女生,買Kitty的念頭暫時強過自己的媽咪、爸爸。
「我真想殺了你!」在秘書和女兒走遠之後,周烈開口第一句話便如是說。
她冷漠的瞪著他。
「你居然讓我錯過柔柔成長的這些年!」
俞倩不想反駁他什麼,這會她的心是處在一種難以言喻的低潮裡,她深刻的瞭解到女兒再也不屬於她一個人的,面對強勢而且如此能呼風喚雨、睥睨一切的周烈,她根本佔不到什麼優勢。
周烈也不想這麼的嚴厲對待她,可是一想到他已錯過柔柔這六年多,他的心情就一直無法釋懷,他無法聽到柔柔說的第一句話,他沒有看到柔柔長的第一顆牙,他無法陪著女兒跨出她人生的第一步,他沒有帶著她去上第一天的幼稚園……
那麼多、那麼多柔柔的第一次,他全都錯過了,也全都無法再重來,除非……他和俞倩還有第二個小孩,但會有嗎?
「現在怎麼辦?」他只想往前看,不想再去扯過去,他必須理智。
「你的意思呢?」俞倩心想他既然問了,那麼她就把問題丟回給他,她不想先亮底牌。
「我要柔柔。」
「廢話!」
「你以為你能爭得過我?」
「你以為你能予取予求?」
「俞倩,你不知道我可以多狠!」周烈不是在嚇她。「過去的事我可以一筆勾銷,因為你有你的難處和苦衷,但是現在……」
「柔柔是個女兒!」俞倩好家怕他會不知道或是忽略的提醒他。「是個女孩子!」
「你當我是瞎子嗎?」
「她不是男孩!」
「你突然神經失常了嗎?」
「既然她不是男孩子,那麼你非爭到她幹什麼?既然有天她大了會嫁人,又不能繼承你們周家的事業,你搶她幹嘛?」俞倩故
作若無其事。
「第一點,我不重男輕女。」他表明。
「哼!男人只會說大話!」
「第二點,我不要柔柔非繼承什麼事業或是照我的期望去做,我只希望她快樂,她可以做她自己,男孩也好,女孩也罷,她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對我來說有很重大的意義,你知道嗎?」他怒斥。
「但她不會跟你的!」俞倩有這個把握。「就算你給她一座皇宮,她也寧可和我待在我們那個小狗窩裡。」
「俞倩,你……你想過嫁我嗎?」周烈突然說。
「沒有!」她很快的回答,「我從沒想過。」
「從沒?」
「周烈,你以為我是那種不經世事、涉世未深的女孩嗎?我明知道你不愛我,我明知道你家是侯門深似海,我幹嘛找自己麻煩,我育女兒、有工作、有父母、有好朋友,我已經很滿意這樣的生活,我為什麼要自討苦吃呢?」她說了一大串。
「即使是為了柔柔犧牲也不願意?」周烈用一種諷刺的表情和口氣說。
「不願意!」
「我還以為你多愛女兒呢!」
「你是什麼意思?」她擔心。
「反正我要柔柔是要定了,至於用什麼方式,」周烈心中似乎已有數,他表現得很胸有成竹。「只怕你也阻止不了我!」
「周烈……」俞倩氣得有些發抖。「不要以為你有錢有權就可以吃定我,為了保住女兒,我會矢口否認孩子和你有關,我……我可以說自己和難以數計的男人上過床,我可以把自己說成是爛女人,我可以說我不知道柔柔真正的爸爸是誰!」
「現在DNA……」
「我不會讓柔柔去驗!」
「你也不在乎自己身敗名裂?」
「不在乎!」
「那柔柔的感受呢?」周烈提醒她。「她已經知道我是她的爸爸了,你現在又要告訴她我不是,你要怎麼自圓其說,你要怎麼讓她瞭解你想保有她的那份心,你根本就是在癡人說夢!」
周烈的話一針見血,令俞倩毫無招架之力,她似乎只有挨打、被他牽著鼻子走的份。
「你跟你父母提過我了嗎?」
「還沒。」
「我也還沒有和我的父母提,因為我想先搞定你。」周烈看著她,雖然說他們之間沒有濃情蜜愛,可是他們有哥兒們的交情,而且他們還有柔柔,這種種關係,他們一定可以維持一個婚姻,他要和她結婚。
「你搞不定我!」她冷眼以對。
「我們結婚。」
「下輩子。」
「為了柔柔。」
「不!」
「這麼果斷、這麼堅定?」周烈似乎不把她的拒絕放在心上。
「你最好好好的考慮一下。」
「周烈,不知道你是不是得了健忘症,我記得好像有一個女主播很急著想要嫁給你!」俞倩不放過任何一線生機。
「俞倩,如果你真的相信報上或是雜誌所說的每一件事,那麼你會覺得這世界很悲慘,沒有光明前途。」周烈不想再去解釋這個。「反正我給你一點時間想想,你自己想清楚。」
「我絕不會嫁你!」
「不要把話說死,這世上沒有絕對可能或是絕對不可能的,給你自己和女兒一個機會吧!她可以也值得過更好的生活。」
「這是你說的,錢不一定能提供好生活!」
「我不和你爭這個,你也不必急著表明想過清高的日子,多想想柔柔吧!」他只講到這裡。
俞倩再一次無言。
「俞倩有一個女兒?!」方智賢大呼小叫。
周烈頷首。
「而且還是跟你生的!」方智賢的表情這會是更加的有戲劇性,因為這簡直就像是連續劇一般。
周烈一笑。
「她當了我三、四年的秘書,而我居然不知道她有個小孩?我們做了幾年的好朋友,在美國我還住在你家,卻不知道你有個已經六歲多的女兒,這……這是什麼世界?」在一家沒有春色的酒廊裡,兩個男人聚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