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府裡來了客人,因此請您過去。」
「客人?什麼客人?」爹就算了,祖母嫌她家教不良,上不了檯面,從不主動讓她出去接待客人的,今日倒反常,竟讓她出去見客。
「回小姐話,墨王親自駕臨咱們府上了。 」
「什麼?」她剛喝下一口水,這會兒水中口裡噴出來了。
丞相府的大廳裡,坐了位貴客,墨王大駕光臨,被停職中的魏究選以及魏老太太親自接待。
「祖母、爹,綰煙來了。」魏綰煙帶著朱寶踏進廳裡後,刻意略過皇文諾,僅朝兩位長輩行禮。
「沒規矩,沒看見王爺在座嗎?還不先向王爺請安。」魏老太太馬上斥責她。
讓她給皇文諾問安,這傢伙配得她問候嗎?她不爽的咬得牙根發麻。
「你沒聽見我說的嗎?還不向王爺問安並且認錯。」見她忤著不動,魏毛太太再喝。
「綰煙,你是咱們魏家的女兒,不得對王爺失禮。」魏究選也發話了。
魏綰煙深吸一口氣,忍怒的轉向那一身錦服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瞧這傢伙不知有什麼問題,居然戴了頂帽子,帽浴還罩著塊黑紗,將臉遮了個密不透風,她忍不住諷笑問「王爺這是突然見不得人了嗎?怎麼把頭蓋起來了,若是不想被人看見,就該回王府躲著,這還跑出來做什麼?」
「綰煙,讓你問候王爺,你說這什麼話,還不道歉!」魏老太太驚訝她竟敢對墨王口無遮攔,驚慌斥道。
「孫女沒說錯什麼,道歉就用不著了,況且,孫女想王爺也不是來聽我道歉的,這就省了吧!」
「你、你——」魏老太太見她對墨王態度囂張成這樣,嚇得都快沒魂了。
「綰煙,王爺面前,不得放肆。」魏究選也沉下臉了。
「老太太與丞相不要責罵她,她這樣本王已習慣了。」皇文諾喝了口茶,悠悠地說。
「習慣了?」魏究選訝然。
「沒錯,習慣了,本王當初請陛下收回賜婚聖旨,這事讓令嬡對本王極度不滿,之後見了本王從沒客氣過,所以本王也就習慣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嫁不成他引起的夙仇舊怨。
「王爺胡說什麼,我哪裡不滿拒婚這事,您別含血噴人。」魏綰煙氣道。
「王爺,小女品行雖不是太好,可您拒婚之事也確實未考慮我魏家女兒的名聲,這點難道不需要道歉?」魏究選畢竟疼女兒,嚴肅的說。
魏無太太聽了立刻倒抽一口氣,這對父女瘋了,竟敢接連對王爺說這種話?「王……王爺,究選這做父親的只是憂心女兒的婚事,這說話沒個輕重,還請見諒別怪罪。」魏老太太急著補救。
皇文諾並未動怒。「拒婚這事丞相說的是,是本王沒考慮清楚,讓魏家失了臉面,本王是該為此道歉的。」
墨王以眼空四海聞名,哪裡曾承認過什麼錯,今日居然將身段放得極軟,連魏究選都感到意外。
「如果王爺是為拒婚來道歉的,那得了,我早沒放心上了,王爺可以回去了。」魏綰煙不買賬,送客了。
「道歉只是順道,本王是來接你去王府帶孩子的。」
她聽了吐血。「王爺昨日對我做了什麼,今日怎麼好意思來要求我去給您幹活?」
「本王昨日幹了什麼不好意思的事,你倒是說說。」他笑得令人發毛。
「王爺對我——」
「本王對你怎麼了?」
「你……你心知肚明!」昨日被吻之事她回來並未向家人提起,況且這事也關係她的名節,哪能當眾說出。
「本王不知你指的是什麼,如何心知肚明?」他涼聲問,明擺著氣死人。 魏綰煙像是一頭被激悠的獅子,張牙舞爪了。「王爺,您別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魏小姐您!您若再對王爺無禮,休怪五戒不客氣了。」五戒兩手叉腰的站出來,生氣道。
「將本王的帽子取下。」
「是,就讓他們瞧瞧魏家女兒都幹了什麼好事。」五戒表情馬上悲憤起來,動手替主子取下帽子。
「啊?王爺的眼睛,怎麼黑了?」朱寶在五戒取下帽子之後,隨即瞠目結舌的嚷道。
那玉樹臨風的墨王,左眼的地方出現了一大塊瘀青,破壞了那仙人般俊美的相貌,難怪要戴帽子遮醜了。
朱寶這下真正相信主子所說,狠揍了人家!主子可真帶勁,以後自己再不敢小看她了。
魏綰煙見了他的模樣,不禁也嚇了一跳,昨日她打完人就跑,哪裡注意到自己出手多重,此刻看見他的慘狀,頓時說不出話來。
「王爺,您這眼睛……是綰煙打的?」魏毛太太目瞪口呆地問。
皇文諾嘴角緩緩勾起,讓魏老太太看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這會不會是誤會,孫女再粗鄙也不可能對王爺動手……」
「老太太這話是說我家主子誣陷魏小姐?您若不信,可問問您孫女,這是不是她幹的?」五戒忿忿地說。
魏毛太太張口結舌了半天,轉向魏綰煙,悠顫著指著她,「你說,是……是你幹的嗎?」
魏綰煙啞口無言,迅速低下螓首,不敢應聲。
「魏小姐怎麼不敢承認了?」五戒冷笑問。
「我沒不敢承認……」
「那就大聲告訴眾人,我家主子是您傷的!」
「是我傷的怎麼樣……」她張著嘴說,可因沒啥底氣,聲音大不起來。
「你為什麼打傷王爺?」見她承認了,魏究選不敢置信的問。
「因為他對女兒……」她聲如蚊蚋了。
「魏綰煙,你儘管說出實情,讓丞相與老太太都曉得,好替你討公道,最好再到陛下那裡把話說清楚,如此,你與本王就能徹底糾纏不清,本王的兒子也就有後娘了。」皇文諾在一旁涼涼的飄出這話來。
她想掐人、砍人、揍人,甚至現在就想抄起刀割他的肉!
「是我看不慣王爺囂張跋扈的模樣,一時沒忍住就給了他一拳了。」她忍著氣說,終究沒說出他吻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