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斟酌著,是不是對長公主答應得太快了,萬一王爺對你回心轉意,那就可惜了」
魏綰煙無言以對,祖母滿是算計,實在教她忍無可忍了。「祖母,孫女實話告訴您吧,王爺不會看上我的,因為他對我不是您想像的「有心」,說穿了,他只想把孩子丟給我照顧,因為他那孩子調皮,只有我能治。至於那齊王世子,我與他在校場見面那一回,他差點拿劍刺死我,所以他也不可能對我有意思,這兩人將來都不可能成為我的丈夫,所以還是請祖母別費心思了。」她死豬不怕開水澆的說。
魏老太太頓時綠了臉。
「你這丫頭給我聽好了,你的名聲在京域裡已是上不了檯面,我本也不指望你還能嫁入什麼好人家,給魏家爭點光,可這會兒一口氣出現了兩個上等人選,王爺那裡你若拿不準便罷了,齊王世子有長公主出面,陛下鐵定會點頭,到時候你千萬別給我砸鍋,嫁不得墨王也得給我嫁入齊王府。」魏老太太指著她撂話。
魏綰煙低頭歎氣,只要想自己可能成為墨王的侄媳婦就頭皮發麻,至於墨王若知曉這件事,不知會是什麼表情?錯愕?不屑?還是……
想起他吻自己的那一刻,不會的,那傢伙不可能如朱寶所言對自己有什麼異樣情愫,應該不管自己嫁給誰,他都不會有意見的。
今早起床,魏綰煙發現外頭煙雨濛濛,濕答答一片,朱寶難得病了,沒法跟她去墨王府,她獨自去到王府後才知連小諾也染上風寒了。
諾高燒不退,委實令人擔心,一整天她寸步不離的照顧他,所幸晚膳過後,孩子的燒終於退了,這時她才想起某人居然從早到晚都沒出現過,對此她頗為不滿。
身為人父,自己孩子病了不見關心,這也太不負責任了!
偏那傢伙不是自己教訓得了的,琢磨了一下,決定去找五戒,讓五戒帶話給他主子,讓他來看看孩子,別真的當個漠不關心的爹。
她走出屋子去找五戒,見外頭還下著細雨,不禁皺起眉,這都下了整整一天了還不停!
為了避雨,她沿著長廓走,打算瞧見人就讓這人去喚五戒過來,可繞了一圈,平日家僕如雲的墨王府這時竟找不到半個人使喚,就連平日喜歡在廓下嘰嘰喳喳的幾個丫頭,這會兒也不見蹤影,她正愁著,好不容易見到有人走過,她趕緊上前要將人叫住,怎知那人低著頭搖搖手快步走了,之後再遇到其它人也一樣,全悶聲避著走開了。
她擰緊眉,不解這是怎麼回事?
她狐疑的推開門,遲疑了一下,若自己就這麼進去,萬一那傢伙不在,自己恐怕會被誤會是賊,若在,見她突然闖進去,也是尷尬場面,說不定還冤枉她別有所圖,那可就百口莫辯了。
她剛縮回腿,忽然就聽見門內傳來痛苦的呻吟聲,她暗驚,這傢伙在裡頭,他怎麼了?
想進去卻仍猶豫著,這時裡頭傳來一聲巨響,這下她不再考慮,人直接跑了進去。
一入內,映入眼簾的是桌椅碎裂散落四處,滿地的花瓶、茶壺等瓷器的碎片,屋內像是讓人破壞過,無一處完整,而這兇手應該就是此刻正坐在床上喘息呻吟的人。
她心驚的走上前去,那痛苦顫抖的人突然扭過頭來瞪她,眼神如萬年寒冰一樣凜冽,陌生不帶半絲感情,他根本沒認出她?
「滾!」皇文諾聲音幾近嘶吼,眼神陰霾,氣息凌亂,表情狠戾至極。
魏綰煙悚然一驚,不由得往後退去,可身子才動,下一瞬間她的頸子就被人攫住,她不能呼吸,整張臉都漲紅了,她痛苦的要拉開他勒住自己的手,可他的手剛硬仞鐵,半分移動不得,她越來越難受,只能努力睜大眼睛,不讓自己閉上,就怕這一閉便睜不開了。
她看著面前的他瞧似狠戾的眼神,其實無比空洞,他……神志還清楚嗎?
「王……王爺……是我魏、魏綰煙……您要殺我嗎?」她極度難受的問,希望喚醒他。
他恢復神志,也許認出她後就會鬆手了。
他沒反應,仍舊死死掐著她,她幾乎快斷氣了,眼前的他越發看不清,恍惚間,他身後像是出現了一個人……
「瀝……瀝歌……」
當她喊出這聲後,皇文諾如遭雷擊的放開她,手一鬆,她立即軟下身子倒在他腳邊了。
他恢復神志,錯愕於自己方才做的事,慌忙將昏過去的她抱上床去,朝門外大吼,「五戒,還不滾進來。」
「奴……奴才來了。」五戒聞聲不敢再躲著,趕緊進來。
「叫大夫。」他立即吩咐。
「主子,奴才瞧魏小姐只是驚嚇過度,一時昏過去,一會兒就會醒,咱們不用急著叫大夫過來。」
五戒居然反對叫大夫?他瞪著五戒。「本王讓你去就去,何來廢話?」
「主子……還是晚些再叫大夫吧,今日……今日可是個好機會!」
「機會,什麼好機會?」
「趁她昏厥,正好確認她是不是小主子的親娘,咱們滴血認親就能揭曉。」五戒大著膽子進言。
他瞅了眼,「每逢雨天本王發作時,眾人皆會躲遠,可你五戒不敢鬆懈,必會與暗衛一起躲在某處護衛,不可能放人闖進來,而方才本王乍見這女人昏厥在腳邊,一時亂了心神未去深究她為何能來此之事,這會兒本王已然明白了,是你故意將她放進來的。」
他一臉森然帶怒了。
「主子,奴才該死,奴才只是想試試——」
「住口!本王剛剛差點就要了她的命。」他怒的是這個。
「可您最後不是控制住脾氣了,奴才斗膽冒險,認為她若是您尋的人,您必須不可能殺她的。」
皇文諾驀然想起她昏厥前喊的那一聲「瀝歌」,就是這兩個字讓他驚醒過來的,可瀝歌是誰?自己又為何對這個名字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