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三世妻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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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她聽出朱寶這話重點在後頭,不管自己闖什麼禍,相信父親都會護著她,自己並不擔心,麻煩的是祖母,自己嫁墨王不成,還跟這人槓上,祖母得知後大概會剝她的皮了!她臉色終於有點青白交接了。

  「不就一匹赤兔馬,這傢伙若真找上門,外公學生中也有來自大漠的,我請外公想辦法再弄一匹來賠……」說到最後,她聲音也弱了。

  「赤兔馬在大漠也是極其稀有的,老爺子的學生即便來自大漠,若非大漠皇族也難以擁有。」朱寶一盆冷水又當頭澆下來。

  「好你個朱寶,平日被我寵得都敢句句夾槍帶棍地打主子了。」她惱羞成怒了。

  「奴婢哪敢拿話打主子,奴婢是實話實說,讓主子在事情鬧到老太太面前以前,趕快想出對策來。」

  「對策啊……」魏綰煙咬起唇來,手也不由自主的捏著衣裙。如今能有什麼對策,最好的辦法就是那傢伙不計較,但自己憑什麼讓對方把這事化小,小事化無,更何況自己還給了對方難堪……

  正當她心煩氣躁時,外頭突然傳來馬兒驚慌的嘶鳴聲,馬車猛烈一震,她與朱寶都撞在一起了,兩人頭磕頭,痛得齜牙咧嘴的。

  「小姐,您沒傷著吧?」馬車停下後,車伕趕緊掀開車簾,探頭進來問。

  「當然傷到了,瞧,小姐額頭都腫了,你是怎麼駕車的?」朱寶瞧見主子額頭腫了一大塊,自己頭也疼得要命,生氣的道。

  「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是有一匹馬忽然衝撞上來,為了躲避那匹馬才緊急將馬車停下的。」車伕趕緊解釋狀況。

  「馬?誰家的馬?」魏綰煙揉著腫起的額頭問。

  「奴才也不知是誰家的馬,不過,奴才剛瞧了一眼,那可是一匹珍貴的赤兔馬,奴才也嚇一跳,怎麼會有赤兔馬衝撞上來?」

  「你說赤兔馬撞上咱們的車了?」聽見「赤兔馬」三個字,魏綰煙立即露出訝異之色。

  「也不算撞上,奴才閃得快,再加上赤兔馬動作敏銳,所以沒真撞上——」

  車伕話還沒說完,魏綰煙已經跳下馬車,果然看見一匹馬在馬車邊噴著氣。據說赤兔馬全身如火炭般紅,沒有半根雜毛,腦門上有一塊白色月牙斑,而這匹馬正是這般模樣,是赤兔馬沒錯!

  「小姐,這該不會就是墨王丟了的那匹赤兔馬吧?」朱寶也跑出來了,見了紅馬,驚喜的問。

  「全京城能有幾匹赤兔馬,這匹鐵定是那傢伙的馬!什麼叫冤家路窄,這就叫冤家路窄,跑丟的馬還會自己找上門,天還沒要滅我!哈哈哈!」

  魏綰煙驀然大笑,笑得正歡,馬兒像認識她似的,上前拚命舔她的臉頰,她愣了愣,意外這匹馬對她這麼熱情。

  「咱們找到了赤兔馬,小姐還不趕快送回給王爺,讓他息怒。」朱寶高興的說。

  「送回去就能讓他息怒嗎?不,這匹馬我暫時不送回去了。」她說著話的同時,那馬還是對她舔個不停,簡直把她當成什麼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似的,興奮得不得了。

  「為什麼不送回去,只要將馬還回去,問題就迎刃而解了不是嗎?」朱寶不解的問。

  「那傢伙身為馬的主人,馬兒不回去找他,卻反而找上我,他這不丟臉嗎?還回去豈不便宜了他,我要將這匹馬帶回去,等那傢伙自己親自上門來索要,我倒要瞧瞧他有臉來要回去嗎?」

  魏綰煙得意的笑,赤兔馬極有靈性,終生只認一個主子,當初聽聞馬驚丟才會覺得不可思議,質疑墨王丟失的馬不是赤兔馬,可眼前的馬貨真價實是赤兔馬沒錯,且這馬鞍上還有象徵墨王府的印記,證明確實是墨王的馬。一匹上等好馬讓那傢伙養得不認主子,不回自己家去,簡直笑死人了,這會兒她真想看看那高冷到自以為是的傢伙得知馬兒在她這兒後,會是什麼表情?

  墨王府內有座清雅竹林,綠竹挺拔交錯,靜謐的午後,竹香瀰漫,青石小桌上放著一隻琉璃玉杯,杯中的酒色清透,酒香迷人,陽光穿透竹葉間灑落在竹椅上熟睡的男子臉龐上,形成絕美景致……

  「東家之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然此女登牆窺臣三年,至今未許也。」女子念了《登徒子好色賦》中的一段給他聽,這言下諷刺之意極甚,他明明是男人,卻以女人形容之,又調侃他追求她多日無果。

  他生平最討厭旁人拿他的長相作文章,尤其敢譏他比女人美的下場都奇慘無比,可唯獨對這女子,他總隱忍著……

  女子像是打定主意要惹他生氣,見他沒反應,繼續又說「像你長得這麼美的人,我看是不中用的,想必嬌氣得連馬也不會騎吧?」

  這會兒直接罵他不中用了!他半瞇起眼,有點忍無可忍了。「像你生得這麼粗魯,我看是萬能的,想必壯得連馬都能當,不如做馬讓我騎,這樣你就曉得我會不會騎馬了。」

  「你敢羞辱我?!」女子脾氣不好,馬上被激怒。

  「野丫頭,你會不會聽人話,怎麼把我的「讚美」當成羞辱?」

  「你、你才不會說人話,你這個豬頭!」

  「大膽,敢罵我豬頭!」他哪能容人以豬辱罵之,當場變臉。

  「匡當」一聲巨響——

  「主子……主子息怒啊!」

  皇文諾耳邊傳來五戒的驚恐聲,倏然睜開雙目,看見一旁跪著五戒和幾個奴僕,而身旁石桌子已教人擊碎了,就連他平日最愛用的琉璃玉杯也碎了一地,他登時明白過來,自己剛在夢中砸毀這些。

  得知自己又失控,不禁臉色發僵,之前只有在雨天自己才會失常,今日半點雨未下,他卻……

  他重新閉上眼,惱恨到不行,不能理解這到底是什麼樣該死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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