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福晉攢錢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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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出聲討饒,「有話好好說,你快住手!」

  「你們幾個聯合欺負我弟弟,還想讓我住手!」拂春氣怒地吼了回去。

  「咱們又不知道那是你弟弟……」

  「就算不是我弟弟,你們幾個也不該這麼欺負一個小孩,你們還要不要臉?」一邊罵著,拂春一拳要朝一個男孩揮去。

  似乎是看夠了戲,銀灰色錦袍男孩終於出手,攔下她的拳頭,輕喝了聲,「夠了。」她一個回身抬腿想要踹過去,他退後兩步輕輕鬆鬆閃開了,又道:「吉勝只是朝你弟弟砸了幾球,你也打了他們好幾拳,應該夠了吧。」

  拂春怒目瞪著他,「夠?我弟弟才六歲,你們幾個比他大那麼多,這般欺負一個小孩兒很有本事是嗎?有種就來同我打啊!」

  「你以為我不敢嗎?」拿球砸人的男孩捂著紅腫的左臉頰,憤憤不平地道。

  「你敢就來呀!」拂春朝他勾了勾手。

  銀灰色錦袍男孩抬手阻止同伴再挑釁她,「好了,這件事是咱們不對,你打也打了,還是先帶你弟弟去敷藥吧,我瞧他流了不少血。」他指向躺在一旁,一動也不動的小男孩。

  聽他一提,盛怒中的拂春這才想起弟弟受傷了,趕緊過去扶他起來,「常臨、常臨,你怎麼樣了?姊姊帶你去敷藥。」離開前,她回過頭氣憤的丟下話,「要是我弟弟有事,我饒不了你們!」

  第1章(1)

  初夏,蟬聲唧唧。

  在後院甫練完武的拂春,抬起袖子抹了抹臉上的汗,回房洗了把臉後,讓丫鬟將她簡單紮起的頭髮梳成兩把頭,再將一身黑色的練功服脫下,換上一襲淺紅色的旗裝,並換上了繡花鞋,因為她晚點還要出門,穿花盆底鞋不方便。

  梳好妝,她問著英兒,「常臨可起身了?」

  十七歲的她生得亭亭玉立,面容嬌艷,膚若凝脂,一雙鳳眼又柔又媚,櫻唇飽滿紅潤,是個活脫脫的美人兒,然而熟知她性子的人都知道,平時她能同任何人稱兄道弟,一旦惹到她,那潑辣的剽悍模樣可沒幾個人能吃得消。

  「起了,吃了早膳後,少爺就在他房裡作畫。」英兒回道。

  拂春點點頭,去向額娘請安前,她先去隔壁的院子看看弟弟。

  來到弟弟住的小院,她輕聲走進屋裡,抬手示意房裡服侍的下人不用行禮,她悄悄開了門,站在門邊,看著伏首在桌案後方作畫的弟弟。

  常臨今年已經十五了,模樣清秀,身量也抽高不少,但身板仍舊瘦削,單薄的身子穿著一襲藍色的長袍,那束著同色腰帶的腰身比她還纖瘦。

  他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桌案上的畫作,一筆一畫的勾勒著他想像中的世界。

  那個世界除了他自個兒,沒有任何人能進去。

  他有時畫山、有時畫水、有時畫樹、有時畫花、有時畫一些從沒看過的怪物。

  自那年從琬玉那兒回來後,常臨高燒了好幾天,額頭也因此留下一道傷疤。

  有近兩年的時間,他不肯讓任何人近身,只要有人靠近他,他就會尖叫顫抖個不停,連她這個姊姊也是。

  見到弟弟這般,她更氣惱那幾個欺負他的人,恨不得再去把他們痛揍一頓。

  後來,她和額娘足足花了兩年多的時間才讓常臨肯再親近他們。

  發生那件事後,她不敢再帶常臨出去,這些年來他一直待在府裡,她不知道他有沒有好的一天,但此時見他神色平靜的作畫,她覺得這樣也好,無論如何,她會永遠照顧他。

  一如來時,她悄悄帶上門離開,沒有驚動弟弟。

  來到額娘的院子,她瞧見額娘坐在小廳裡,輕蹙的柳眉透著抹愁容。

  「額娘,您怎麼了?」拂春走上前去,瞅見擱在桌上的帳冊,登時明白額娘在為何事發愁。「府裡的銀子又不夠用了?」

  「你伯娘又犯病了。」白佳氏歎了口氣,收起帳冊。

  丈夫貴為內閣大學士,俸祿算來也不少,養四口之家理應綽綽有餘,然而一來丈夫為官耿直清廉,從不收受賄賂;二來丈夫雙親早逝,他自小是被兄嫂養大,他兄長多年前過世,留下一妻三妾還有七個孩子,為了報答兄嫂的撫養之恩,他們那一大家子如今也全靠著丈夫供養過活。

  他嫂嫂在數年前染病後臥床不起,每日需服湯藥保命,那些湯藥所用的藥材都是上好的,所費不貲,還有那一大家子的花銷也不少,這些年來幾乎把府裡的銀子都掏空了,讓她不得不開始變賣她的嫁妝,才能堵上這缺口。

  拂春來到額娘身後,替她抓揉肩頭,一邊安撫道:「額娘別擔心,我那兒還存了些銀子,我回頭拿來給您。」

  「你那些銀子哪來的?」白佳氏不解地問道。

  「我掙來的。」她回得理直氣壯。

  「你這幾天可是又跑去你三舅那兒了?」白佳氏握住女兒的手,回頭看她。

  「我喜歡去三舅那兒,又好玩又能掙錢,而且這幾日三舅那兒缺人手,我去正好幫得上忙,您也知道我手腳麻利得很,做事快又好。」

  她外祖父生前是個武將,膝下有三個兒子,大舅和二舅都承襲父業當了武將,原本三舅也走同樣的路,卻在兒子出生後退了下來,改做起藥材的買賣,多年經營下來,如今已是京裡三大藥材商之一,身家豐厚。

  知曉她家的情況,三舅先前曾送了幾次銀子過來,但她額娘不想白拿三舅的銀子來貼補府裡的花銷,婉拒幾次後,三舅就變著法子,找藉口讓她替他做事,再給她銀子。

  白佳氏拍拍女兒的手,「拂春,這幾年辛苦你了。」

  她既欣慰女兒的懂事體貼,又捨不得女兒,其他大臣家的女兒哪個不是嬌生慣養著,只有拂春,年紀小小就開始掙銀子,為她分擔家計。

  拂春笑咪咪地搖首道:「不辛苦,您也知道我向來坐不住,能去三舅那兒幫忙,我求之不得呢。三舅那兒還有事要忙,我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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