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就這麼不長進!人家能當城主,你為什麼不行,同是老爺的孩子,你也該稱頭點,和長房的平起平坐,別老是跟那些狐群狗黨鬼混,飲酒作樂能有什麼出息啊?」她真是恨鐵不成鋼。
「我就是不行啊!我沒有大哥的足智多謀,更缺少他的雄才大略,再說,我一點也不想當什麼城主?我的右手呢,注定要拿酒杯;我的左手呢,肯定是要抱花娘,這肩負一城的重責大任,對我來說太吃力了,還是不要了吧。」
「你……你……」方涓心被兒子氣到話都說不出來,臉色乍青乍白,實在很難接受唯一的兒子居然沒志氣又軟弱無能,只想得過且過的事實。。這下她想在姊妹淘面前炫耀說自己是城主的娘的夢,不就沒望了?
曹憚承不耐的打斷兩人的話,「你們母子倆要聊體己話我不反對,但能不能看看場合,二夫人如果妳還想不起其它的事,那我們說的交易便作罷。」
他不在乎讓祁天歡聽到,反正從這些天的表現看來,他根本沒把這個游手好閒的傢伙看在眼裡。
「我……」她當然想要榮華富貴。
「我聽說書的說過作賊的喊抓賊,一時想不明白,不料曹國丈倒是讓我上了一課。」祁天歡搖搖折扇,舉止輕浮,不等招呼便往曹憚承隔壁一坐,「我說,這是祁府的廳堂,咱姓祁的說說話不行,你這姓曹的就可以?」
「祁天歡,你說話不要太過分。」這小子實在太不懂禮貌了。
「曹胖子,我說的可是實話,你要是不愛聽,那我勸你趕緊回京,京城裡多的是會說好聽話、喜歡抱著你大腿的人。」他笑咪咪的,一點也沒把對方的威脅放心上。
「你叫我什麼?你好大的膽子!你搞清楚我是誰了沒有?」曹國丈一臉怒容,大喝一聲。
可惜被吼慣的祁天歡不但不怕,還一口喝光他由京裡帶來的上等龍井。「喔,你就是國丈爺嘛,誰不認識。」
「那你……」
「你囂張什麼,你有個娘娘女兒,我也有個貴妃妹妹,你是國丈,我可也是國舅,你瞧我們誰大得過誰?」看曹憚承臉綠了,他故意喃喃低語,只是這「低語」還頗大聲的,幾乎廳堂上的人都聽得見,「嗯,我瞧還是不大一樣,我這貴妃妹妹可受寵多了,說不準往後還得往上升呢,比起某人……」
聽出他話裡的諷意,曹憚承氣炸了,「有貴妃當靠山又怎樣,我告訴你,我手上可是有聖旨……」
「喲!我好怕吶!原來皇上給你一紙聖旨是用來辦他的小舅子的,皇上知曉後肯定高興的不得了。」他笑得輕佻,不以為意。
「你要不要看清聖旨的內容?不識字我可以幫你啊。」末了,他還故意挑眉拋眼、一副要辦就儘管來,別跟他客氣的樣子。那聖旨是要他限期找出害天樂小產的兇手,他有個皇上身邊最親近的人當密探,還用得著怕他「聖旨」兩個字。
「你……你……王祥、立即命人將他拿下,我不信關在牢裡,他還敢對我無禮!」曹國丈怒極,把祁府當成自家府邸、竟下令拿人入獄。
「你可別再關錯人,這次我家貴妃妹妹要是再流一滴淚,我可就不知道遭殃的是誰了。」祁天歡還是笑得一臉燦爛,回頭輕聲問方涓心,「娘,是不是無聊想找人聊聊,要不兒子陪妳吧。」
看跟曹憚承的關係也打壞了,方涓心可不想再跟兒子鬧翻、她搖搖頭,「不了,我累了、我回房歇息。」
第5章(2)
方涓心一走,祁天歡也不管曹憚承還氣得火冒三丈,逕自走出廳堂,只聽身後傳來好久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看來得叫祁貴購置新物了。
轉過迴廊的時候,突然一道人影擋住他的去路,他也不驚慌,一樣笑得很欠揍。「大哥。」果然是好身手啊,現在朱雀城四處都有曹憚承的人馬照看著,祁府當然更多人,他能把消息傳出去,靠的還是花娘才不容易讓人起疑,沒想到他大哥倒是輕易就避過一群人進來了。
「辛苦了、天歡。」他正好趕得及看他跟曹憚承的那場戲,能把曹憚承氣成這樣,他家小弟果真不是池中物。
「不辛苦,玩點遊戲挺合我的胃口。」不過是裝模作樣罷了,這可是他的專才,「對了,再報給大哥一手熱騰騰的好消息。」
「喔?」
「那把關鍵的鑰匙,曹憚承還沒找到。」
祁天昊頗為驚訝,「這你怎麼……」
「一群白癡,就知道看前顧後,偏生忘了屋頂的紅瓦能掀、不然我怎能剛好擋住我娘要說的話。」他可是完完整整把曹憚承的秘密都聽完了、但也幸好曹憚承現在是在祁府,他才能趁地利之便,避開他身邊的一些高手。
忽地,祁天昊笑了,笑容中帶了點算計,「天歡,為兄還真不知道原來你也懂武功,看來你瞞我的事可多了。」總在眾人面前裝傻,他騙人的功力可真厲害。「呵呵——跟大哥比差多了,不過是跟些江湖朋友學的彫蟲小技。」他連忙岔開話題,「對了,我想曹憚承會越來越著急,昨晚,他的心腹給他的回報,本來要支持他的白虎城城主反悔了,聽說是他一個信任的手下反對。」
「手下?是誰?」白虎城城主他認識,一個直來直往的彪形大漢,不過這些年他倒是有別以往,不但行事越發穩重,白虎城的營收也越來越好,出乎他意料之外。
「不知道,聽說白虎城城主很信任他,幾乎都聽他的,還聽說……跟大哥一樣,是個戴面具的傢伙。」他也是後來才知道大哥假扮佟忌仇的事。
「嗯,是敵是友得再觀察……我這趟回城就是想更清楚狀況。」
突然,不遠處傳來說話聲,兩人立即反應,祁天昊一閃往樹後藏,祁天歡一跳往樹上躲,兩個奴僕走過迴廊,沒有發現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