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妻恩浩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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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接連數日,他總是起一大早打理門面,整肅儀容,儀表堂堂地展現男子瀟灑風采,滿懷信心的準備喜迎佳人歡顏,欲訴情衷。

  可誰知佳人看到他卻像見到鬼似的,身側的丫鬟更像接到指令般立即關門上閂,他就是隔著門想說上兩句,都會聽她開口閉口的「紫衣說」,內容不用想也知道是不能跟他在一起,無論他好說歹說,她都只相信那個風紫衣。這是他頭一回慘敗,別說一奪芳心了,他僅能匆匆一眼充當一日慰藉。

  不行,不行,他一定要振作,絕不能輕易被擊倒,一個風紫衣算什麼,他不信他會鬥不過她,他可是祁家大少的摯友,到時大舅子都搞定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啊!

  今日再度出師不利,兵敗如山倒的金准之氣急敗壞地衝進書房,面色鐵青地尋求支援。

  「天昊,你不能再袖手旁觀,枉顧自家妹子一生的幸福,像我這般風度翩翩、氣宇軒昂的良夫佳婿打哪找,你不為己也要為小喜兒著想。」

  好一會沒聽到回應,金准之的火氣更大,「喂!我說的話你到底聽進去了沒?你家那個丫鬟實在是太過分了,壞人姻緣不說,還不時踩我痛腳兩下。」

  不為所動的偉岸男子全神貫注,銳利雙目緊鎖平攤桌面的一張老舊牛皮,上面斑剝的字跡模糊不清,似河似山的圖形已看不出原貌,隱約可見這是時日已久的「山水畫」。而他聚精會神地以指描繪圖上的紋路,順著河川入山,蟲咬的痕跡斷了山口處,像井又像洞的圓石堆下被打上了「×」記號。。

  「……夠了吧!你到底在看什麼寶?眼皮掀都不掀一下。」氣極的金准之遷怒於好友,沒管他到底在看什麼,一把搶過就要擲往地上踩。

  「准之!」祁天昊倏地出手,快如閃電地攫住並高舉他手臂,使其動彈不得。

  「嘖!終於肯看我一眼,我當你石化了。」

  「放下。」祁天昊抬眸一瞪。

  「不放就不放,除非你盡快替我想個辦法,不然我就撕爛它。」

  「准之,你看看你拿的是什麼。」暗歎一口氣,怎麼他身邊儘是一些做事衝動的傢伙?

  「有什麼好看的……」不會是要騙他鬆手的詭計吧,不就是在看畫嗎?就是些山山水水……咦——這是……這是……驀地,他睜大眼,震驚地肩骨微微顫動。

  看他被自己的行為嚇了一跳,祁天昊連忙警告,「小心捧著,全天下就這張圖了。」聞言,面上一驚的金准之二話不說的輕手放下圖,並細細撫平皺痕,大氣都不敢喘地屏住氣息,戰戰兢兢的乖乖站在一旁。嚇死他了,他剛剛拿的就是這張?真不敢想像它如果毀在自己手裡,祁天昊會怎麼玩死他。

  「你……你怎麼不收好?嚇死我了。」他嚥了嚥唾液,背脊一陣戰慄。

  他們花了兩年多的時間,還不算之前好幾次出外尋找的時間,就是為了找它,還因此誤了歸期。

  「時間越來越緊迫了,我正在研究圖。」思及此,祁天昊的神色十分凝重。

  可惜,他回府後,不管怎麼研究都看不出這圖裡畫的地方,這真是紅月皇朝的土地?

  聞言,金准之也難得一臉嚴肅,「緊迫?對方有消息了嗎?」

  「嗯,他們最近動作頻頻,時常化名來往朱雀城,想必是想找出這張圖的下落,或是來探地形的,不管怎樣,我們的動作都得加快,偏偏……我還是看不出所以然……」他實在不得不擔心,如果被對方搶先一步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你有沒有想過,這事要是沒辦好,洩了一點消息,會給祁府招來禍事?」金准之難掩擔心神情。

  以往,他認為這是好友的家務事,祁天昊能處理好就好,但現在,他頭一個擔憂的是過於純真、毫無防人之心的小喜兒。

  「我知道。」祁天昊微微隆起眉心。「所以這事我只讓你知道,你可別說漏嘴,連靈靈都別說。」

  這些年,雖說金靈靈經常跟著他們四處跑,但他只讓她以為他們玩心重,四處搜羅珍品寶物,沒說其實他們找的是一張地圖。

  通常他回府後仍會持續跟金准之交流情報,由於金准之隨性貪玩,這會要不是天喜在府中,這傢伙肯定也不會住進祁府,寧可在外風流,所以以往都讓金靈靈負責轉交信件,加上很多情報由女子詢問較不可疑,他們才會讓她跟著。

  「這還用說,她是我親妹子,我不會讓她惹上麻煩。」有時候什麼都不知道比較幸福,不然真出了什麼事,靈靈也會有危險。

  不過天下有守得住的秘密嗎?就算他們口風再緊,總有伺機而動的人在暗處等著,要是讓他們察覺到一點蛛絲馬跡,麻煩就大了。「你知道利害關係就好,我們還是越快找出藏寶地點越好,早一步移走……」以絕後患。

  「等等,你說我們是什麼意思?」金准之眼皮一跳,驚聲打斷他的話。

  眼眸一挑,祁天昊冷冷瞧他一眼,「你想置身事外?」

  撫著額,他呻吟地以足勾過木椅落坐。「當初只說讓我幫你找圖,沒想到你現在居然想害死我,這算什麼兄弟?」

  「少來,有熱鬧不湊違反你的本性,我若沒算你一份,你大概會怨我到死吧!」他這才是為兄弟著想的典範,避免他無聊死。

  「你……」怒眸一抬,金准之惱極地瞪了他兩眼。「真是我的八拜之交。」一說完,他低低地笑了起來,一掃惱意,滿臉無奈又不甘心地橫了好友一眼。

  「謝金大少抬舉,我知道你這是感激我的意思。」

  「天昊,你是我見過最陰險的小人,拉人下水還要別人心存感激。」他認了,誰要他就是無法安分,哪兒有新鮮事就往哪兒鑽。

  「你不是第一個說這話的人。」一想起擱在心頭多年的人兒,嚴峻的面容不自覺放柔。只可惜……她還是避他避得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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