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妻恩浩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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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紫衣,妳在幹什麼,我來幫妳好不好?」看起來好像很好玩。

  閒著沒事做的祁天喜突然出現,一把搶過蒲扇,大力地朝藥爐褊風。

  「慢!慢!慢!天喜,妳要毀了我這爐藥呀!」看星火紛飛,風紫衣嚇了一跳,連忙制止。

  「人家想幫忙嘛!大姊……呃、娘娘整天病奄奄的,沒有一絲元氣,我想她快點好起來。」祁天喜天真的說著。

  雖說她跟大姊同父異母,但比起不親近的親娘,大娘跟大姊對她還比較好,況且她娘總說她跟哥哥是不爭氣的孩子,生他們一點用都沒有,她打小到大都是紫衣跟大房的人陪著的。

  「好好好,那妳在旁邊看著就好,若是火大了,妳提醒我一聲。」就像對天樂一樣,風紫衣輕聲安撫著。祁天喜還是孩子心性,當煎藥是件有趣的事,即使手中的扇子被拿了回去,她還是用蔥白小手輕褊,好像有了她的幫助,藥會更快煎好。不一會,祁天喜期期艾艾的開口,「那個……紫、紫衣……」

  「小姐是不是又想偷溜上街了?」她心裡想些什麼全寫在臉上。

  被看穿了心事,祁天喜心虛地一吐粉舌。「哪……哪有,我最近都很乖,不信妳問玲瓏和妍兒。」

  一旁的兩個丫鬟不約而同的撇開臉,一個看著樹上的鳥窩,一個低視落葉中的螞蟻,沒人肯挺身作證。

  「小姐,該收收玩心了,妳這年紀都該嫁人了。」驀地,風紫衣想到人品還算不錯的金准之。

  其實有個人照顧天喜也不錯,金准之這人是沒定性了點,但看得出來他對天喜是真心的,要不,照他那個性哪會到現在還不肯離開祁府,即便是受她刁難也是暗吃悶虧,不敢多說什麼。

  「我才不嫁,我要一輩子陪著紫衣……啊!好燙、好燙,我的手……嗚……嗚……好痛……」就在她嚷著不嫁之際,揮動的小手碰到高熱的藥爐,幾根纖指當下燙得又紅又腫,痛得嗚咽不已。

  這一喊痛,風紫衣和玲瓏、妍兒全圍到她身邊,又是檢視傷勢,又是輕哄,又是上藥的,把這嬌貴小姐伺候得無微不至。

  就在背著藥爐的主僕幾人專注在燙傷的部位時,沒人注意到有隻手悄然伸向爐火,在熱得燙手的爐蓋被掀開又覆上的時間裡,一小撮白色粉末已融入藥中。

  無聲的腳步來了又走,這時風紫衣才想到藥已經差不多好了,她拿了個空碗盛藥。

  「好了,小姐,別哭了,都快當姨娘的人了,要給小外甥當個榜樣。」忙完了天樂的事,她想,就替天喜的婚事做準備吧。

  不知湯藥已經被動過手腳的她手捧熱碗,心裡還在盤算著怎麼為小姐作嫁,一手推開房門,越過托腮打盹的任公公,走向祁貴妃……

  *

  第9章(2)

  今年正當朱雀城多事之秋,才剛迎了正得寵的貴妃娘娘回娘家,不料,娘娘還來不及回宮,就在娘家小產了,除了皇子不保之外,娘娘更因此氣虛體弱,半昏半醒。

  此事連夜傳回京城,龍顏大怒,皇上命人速速帶回寵妃,並立即下令嚴辦此事,經由曹妃建言,為怕城主徇私,此案交由皇上親自指派的尚書大人審理,再由曹國丈陪審。

  三天前,尚書大人李德勤、國丈曹憚承來到朱雀城,不顧祁天昊反對,立刻先關了祁府的丫鬟風紫衣。

  照伺候娘娘的太監任公公所言,因為祁府堅持且看在娘娘的面子上,他才答應將貼身照顧娘娘之事交由風紫衣負責,此後,伺候娘娘的湯藥膳食皆由風紫衣接手,若說他有錯,只能說是玩忽職守,並非害娘娘小產的兇手。

  所以任公公被判三十大板後,立即起程回宮照料貴妃娘娘,以彌補其失職。

  而一群太醫堅持藥材沒問題,且不肯承認娘娘小產前,風紫衣曾經向他們詢問過一帖藥方,只說是奸人相害,最後太醫們人人被罰三十大板後,也立即回宮加入照料娘娘之列。其它隨行來到朱雀城的太監宮女則異口同聲說,風紫衣最後呈給娘娘的補藥,他們從取藥、煎藥到送藥通通沒碰過,李德勤罰他們重責四十大板後,一樣通通遣回宮。

  聽說,回宮的途中,一名叫明月的宮女跌落八里坡,不治身亡,但城裡的大案子還沒審完,沒人有空理一個小宮女是生是死。

  風紫衣則是因為罪行重大,怕其串供,先行關入牢房,三天後再審。

  祁天昊心焦如焚,終於等到三天後。

  朱雀城雖是紅月皇朝的土地,但這些城主就像各地分封的王侯一樣,有審案之權,以祁府廳堂充作大堂並無不可,主審李德勤高坐主位,陪審曹憚承在一旁看著,祁天昊卻因需避嫌而插不上手。

  祁家上自主子下至奴僕皆在廳堂內外等候結果,一刻鐘前,風紫衣被宣上堂,一刻鐘後,她讓人拖進熟悉了十年的廳堂,跪在她走過無數次的地板,才三天不見,竟神形憔悴不已。見此,祁天昊極為不忍卻無能為力,他瞥了曹憚承一眼,見對方也是頗含深意看著他,他心裡暗暗喊糟。

  「不是我。」廳堂之上,一句鏗鏘有聲的辯解,萬般委屈。

  李德勤作足派頭,驚堂木一拍,怒斥,「好個賤婢,此事人證物證確鑿,由不得妳否認!」

  「什麼人證物證你拿出來。」風紫衣頭一抬,咬著牙問。

  「哼,來人啊,把人證物證呈上,本官要這刁婦認罪!」李德勤揮揮手,立即有人呈上東西。

  木桌上放著一個瓷碗、一包紙包,還有幾張寫有字跡的白紙。

  李德勤拿起瓷碗質問,「妳可認得這碗?」

  也許是含冤不平、也許是好友小產帶給她的衝擊,風紫衣竟然挑釁的笑了,「我認得,這碗下有個祁府的家徽。」

  李德勤有些得意,「沒錯,這就是妳當初呈給娘娘——」

  「哈哈——李大人不知道這碗祁府裡有上百個嗎?上呈娘娘?哈哈——祁府連狗吃的食物都用這種瓷碗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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