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過我嗎?」褚恨山盯著她的雙眸。「我知道你叫我不要再來打擾你,但是當我真的『消失』了半個月之後,你一點都不覺得奇怪或是失望嗎?這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嗎?告訴我!」
「褚恨山,你希望我想你?!」宋芯瑤抬頭看了下天上的星墾。「想你又怎樣呢?」
「如果你會想我,那表示我們之間可以有……」
「進展?」她搶白。
「是的。因為我這些日子總想著你。」他向她坦白。
「但我並不想你。」宋芯瑤很堅定的說,而其實在她的心底,她是有些納悶他的突然消失。
「這是違心之論。」他不接受。
「這是事實。
「難道那男生真是你的男朋友?」褚恨山的語氣充滿了怒意。「一個涉世未深、連兵役都還沒有服過的男孩,這就是你挑的對象?難道你的眼光就只有這樣嗎?」
「我的眼光怎樣?」宋芯瑤馬上像一隻小豹子般的反駁他。「我和他年齡相近、思想相通,在一起沒有壓力、沒有負擔,我喜歡和他在一起,不行嗎?」
「所以你和我在一起有壓力、有負擔?」褚恨山不能看信。「我只大你八歲!」
「你還有錢有勢,我不習慣。」
「這更不是我的錯!」他吼。
「反正我不喜歡。」
「所以,你只敢和同齡男生,只敢和那些一窮二白,正要努力往上爬的男生交往?!」褚恨山冷酷的眼神盯著她。「如果我找上這個男生,開出優厚的條件要他離開你,你想他會怎樣?」
「你」
「我可以讓他少奮鬥十年,我可以承諾他一服完兵役就到我的科技公司來上班,要於然我們格家的華邦集團關係企業一堆,隨便他挑,你呢?你能給他什麼?」格恨山毫不留情的說。
來芯瑤除了瞪他,什麼也說不出來。
「你討厭有錢有勢的人,你不想和這種人來往,但是你除了提供愛情和你的身體之外,你又能給出什麼?」他強勢的道。
「你以為每個人都那麼現實……」
「我們可以來做個實驗。」褚恨山一笑。
「我沒那麼無聊!」
「我們可以試試這個大男生,看他會選擇你還是未來!」他的眼神冷漠。
「你……該下地獄!」
「不敢?!」
「他又還不是我的男朋友。」宋芯瑤終於吐實。
「那麼他更不會為你犧牲什麼了。」
「你……真可怕。」宋芯瑤轉身繼續開她的門。「你離我遠一點,我不要你走進我的生活!」
「只怕已經來不及了……」褚恨山對著她的背說:「宋芯瑤,我也想避開你、也試著告訴自己你沒有什麼特別,你只是一個又拗又壞脾氣,而且還莫名其妙的孤兒,但我……決定陷進去了!」
***
下了課,帶著這個月打工所賺的錢,宋芯瑤回到了孤兒院。
有些孤兒一日離開了孤兒院,就不想再和孤兒院有一點關係,好像深以在孤兒院成長為恥,努力要掉這一段過去,而宋芯瑤不一樣,她把孤兒院當成自己永遠的家,這些孤兒院的院童就好像是她自己的弟弟、妹妹,而一直以來照顧他們的吳媽媽就好像是她的母親。
但今天回來,宋芯瑤沒在吳媽媽的臉上看到一向慈愛、樂天的笑容,而以往爽朗、充滿愛心的笑聲也不再聽聞,宋芯瑤自然知道是有事發生,可是什麼事會這麼的嚴重呢?又是錢的問題嗎?
「吳媽媽,怎麼了?」把吳媽媽拉到一邊,宋芯瑤既關心又焦急的問。
吳媽媽只是一聲歎氣,胖胖的身子似乎承受不了壓力似的,肩也整個垮了下來。
「錢嗎?」宋芯瑤追問。
「比這還要麻煩!」吳媽媽終於開口。
「那是什麼問題?」
「這塊地的地主最近過世了,而繼承這塊地的地主的兒子決定把土地出售變賣,我們…,快要沒有家了」說著說著,吳媽媽流下了眼淚,神情好感傷,她不捨的看著正在院裡空地玩耍的一些院童。
「這麼糟糕嗎?」宋芯瑤沉重道。
「我去求過這個地主兒子,但是他說他做生意出了些問題,需要現金周轉……」
「他可以去跟銀行借嘛!」宋芯瑤不滿的說。
「芯瑤,人家也有人家的難處,銀行又不是每個上門來的人都借,而且是要付利息的。」吳媽媽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
「唉,現在景氣不好,他不見得能把這裡賣出去。」宋芯瑤仍存著一線希望。
「我也是這麼想,抱著拖一天是一天的心態,可是他……他似乎決定要賠售。」
「賠售?!」
「只要能把這塊地脫手,他不在乎賠上一點錢,反正他是非賣不可的。」吳媽媽很絕望的表情。「這兩、三天來看地的人不少,我還聽他們說要買下來好改建成老人安養中心。」
宋芯瑤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辦?!吳媽媽輕泣。「我是無所謂,反正總有我可以容身的地方,去當傭人都行,但是這些小孩……我不知道要把他們安頓到哪去,一向大家都像是一家人的在一起,現在……」
「政府會伸出援手的。」宋芯瑤安慰道。
「但大家就會被拆散……」
「吳媽媽……」她也跟著眼眶泛紅。
「這裡的一草一木、一點一滴,都有很多大家的回憶,芯瑤,你也一樣,這裡對你而言應該是很有意義的地方,你愛這裡的,對不對?」吳媽媽抓著她的雙手,傷心的搖晃著。
「我當然愛這裡……」宋芯瑤臉上是肯定的神情。
「但這裡要保不住了。」
「我可以再去求地主的兒子,我可以帶這些院童再去求他,只要是稍有愛心的人,都不會殘忍的把這裡賣掉。」宋芯瑤不放棄。
「沒有用……」吳媽媽搖頭。
「我們要再試!」
「他已經和我說得很清楚了。」吳媽媽吸了吸鼻子。「他如果沒有這筆寶地的錢救急,只怕他自己都得跑路,現在的他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