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想煩你。」
「朋友是可以在一起喝個下午茶的。」他就是想和她在一起。「我們是朋友的,對不對?」
宋芯瑤實在沒有理由說不,只好點了點頭,但她言明在先。「我五點要趕去餐廳打工。」
「行!」
褚恨山帶著宋芯瑤來到市區一家五星級的飯店喝下午茶,期間不免碰到兩、三個千金、名媛,她們沒事就是逛街購物、喝下午茶聊八卦,見到褚恨山又帶著年輕女孩出現,她們的反應很吃驚。
宋芯瑤在拿了一大盤的東西之後,並沒有馬上開始吃,反而用探詢的目光看著諸恨山。
「你是不是很受女人歡迎?」她知道他一定是,可是剛剛那些女人的愛慕目光太直接、太赤裸裸。
「還好。」
「她們一副想剝光你的表情。」
格恨山好笑的說:「你看得出來?」
「我知道你搶手,但不知道你這麼熱門。」
「那你現在知道了……」
「既然如此,你跟我耗什麼?」這才是宋芯瑤要說的重點。「你為什麼不約她們呢?」
褚恨山先放下刀叉,臉上的表貝很正經。「因為我不想約她們,這一類型的女人在我的生活裡太多了,我沒有辦法對她們提起勁。」
「所以你找個孤兒?」她淡淡的說。
「這和什麼孤兒無關。」
「你要找個平凡女孩?」
「你沒這麼『平凡』。」
宋芯瑤開始吃東西,並沒有回應他的活,但是她的沉默反而令褚恨山有些摸不著邊際,只有隨便找些無關痛癢的話。
「你現在交男朋友嗎?我是說和你同齡的。」他帶著醋味的問。
「是有幾個人在追我。」
「有叫你心動的嗎?」
「有一、兩個不錯。」
褚恨山有自信自己絕對比他們強,但是宋芯瑤不會這麼想,她一直把自己和他定位成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她根本一點也不想走進他的世界。
「宋芯瑤,哪天有空我請你去我爺爺家吃飯。」
『為什麼?」
「你一直認為我的世界裡的人好像都有三頭六臂,好像很不平凡,其實……我爺爺八十歲了,我老爸、老媽離婚,一個雙胞胎哥哥,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我有的也只是一個普通、平凡的家庭。」褚恨山聲音低沉的道。
「你說平凡、普通,但為什麼我聽起來卻是那麼的不平凡、不普通?」宋芯瑤一笑。「你奶奶呢?」
「過世了。」
「你父母離婚,那他們……」
「我老媽定居美國,我老爸則過著玩世不恭的生活,又結了一次婚,但仍以離婚收場,現在只談戀愛卻不結婚。」他什麼都說了。
「你的雙胞胎哥哥呢?」
「他和我老爸一起管家族的海運事業和航空公司,和我老爸是一個樣。」褚恨山微笑道。
「你是說玩世不恭?」
「是的!」
「而你和你哥完全不同?」
「我們或許是雙胞胎,但是個半兩極,我的重心是擺在工作上,他的重心是擺在快樂上,所以—」他攤攤手。「他覺得我是工作狂、生活乏味,我卻覺得他浪費光陰。」
「有意思!」宋芯瑤聽得人迷。
「至於我那同父異母的妹妹橘兒,小我十歲,聰明、刁鑽,是我爺爺的開心果。」一想到橘兒,褚恨山自然流露出為人兄長的關愛笑容。「她媽媽則住在日本。」
「你還說你家平凡、普通,如果要寫成一出豪門恩怨,一定很有料。」
「宋芯瑤,我只是要告訴你,別的家庭會發生的事,我們家也一樣上演著。」
「但更精彩!」
「而我和你也絕不是兩個世界的人。」
宋芯瑤笑道:「褚恨山,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們都是凡人。」
「才怪!」
「除了做朋友,我們還可以……」
「褚恨山,講好了不說這些。」她中止了他的話,然後又開始吃東西。「我現在才發現你是一個有趣的人。」
「有趣?」
「你是有血有淚的。」她邊吃邊說。
「難道之前你以為我是什麼……怪物或是機械人?」他不能理解。
「之前我把你想得太……僵硬、刻板,但現在……」她朝他露出一個不同於以往的笑容。「我有點對你刮目相看了。」
「我該起來手足舞蹈嗎?」褚恨山開玩笑說。
「朋友……」宋芯瑤跟著強調。「我們還是朋友,不要忘了。」
褚恨山輕輕哼了一聲,宋芯瑤啊宋芯瑤……有天你會知道自己錯得多離譜。
***
褚恨山被爺爺的一通電話給電召回去,自然的他不敢有所延誤,可是當他看到一旁褚橘兒促狹的臉,還有他老爸褚憶文、哥哥褚愛江同情的目光時,他有種要面臨大審的感覺。
「爺爺,我公司裡還有很多事。」褚恨山擺明了他很忙。
「事情再多也不會有我要說的話重要。」褚允邦中氣十足,看起來很有精神。
褚憶文拍了下大兒子褚愛江的肩。「我們去喝一杯,反正這裡不需要我們。」
「我也去!」褚橘兒甜笑。
「你只能點雞尾酒。」
「沒問題!」
結果褚恨山只能看著自己的爸爸、妹妹、哥哥悠哉的離去,他自日己呢?得一個人面對顯然有目的的爺爺。
「爺爺,你想說什麼?」褚恨山一向是直接面對問題的,他不會逃避。
「我今天聽到不少風聲。」褚允邦笑著,一副慈樣爺爺的表情。
「你聽了就算吧!」褚恨山消極道。
聽了就算,在他的四個男孫裡面,恨山是最不會討他開心、嘴最不甜的孫子,但是今天他都可以忍受,因為恨山終於有了對象,有個很會下圍棋的女朋友,他總算抱孫有望。
「對。」褚恨山還是一號表情,他尊敬爺爺,但是並不懼怕他。
「恨山…」褚允邦溫和而有耐心的。「是有這麼一個女孩吧?」
「有!」
「你好像很在乎她?」
「愛江說的?」
「不只是愛江,連你老爸都這麼說。」褚允邦笑瞇了眼。「一開始我還不太相信,因為在你們四個堂兄弟裡,就數你對女人最沒有興致,你的心裡只有工作,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