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枕邊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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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滕譽看了看四周,剛好見有大船靠岸,他馬上讓屬下跟船家主人借了船,帶她進船艙裡。

  這船上有女眷,有干衣裳可換穿,他讓杏兒和梅麗服侍商漣衣更衣。

  梅麗是看侍衛開道追搶匪,從後方追上的,剛好在途中撞見杏兒,兩人便一塊追來河堤,恰好目睹商漣衣墜河,被滕譽從河堤裡救起來,她們由衷萬幸商漣衣平安無事。

  此時,商漣衣已換好干衣裳,喝著熱茶暖身,杏兒正拿著布為她擦拭濕發。

  滕譽掀起簾子走進來,一個抬手示意,梅麗馬上拉著杏兒踏出船艙,商漣衣抬起眼,見滕譽一身濕答答的,詫異道:「王爺沒換上干衣服會著涼的……」

  滕譽笑了笑,「本王可不似你那麼嬌弱。」看到她頭髮還滴著水,他走向她,拿起布巾幫她擦發。

  「妾身自己……」

  「讓本王來。」滕譽堅持幫她擦發,「趕快擦乾回府,洗個熱水澡就不會冷了。」

  商漣衣乖順的任他擦發,略帶恍神的看著他,至今她仍不敢相信這男人會親自跳河救她,還大聲喊了她的名,那聲音緊繃著像快斷掉的弦,似是有多麼著急,而現在他更親自為她擦發,動作是那麼的溫柔,這讓她心口像溢滿了什麼,熱熱的,又心慌意亂。

  她以為,他會救她只是因為她是他的王妃,可似乎不只如此……

  滕譽一邊替她擦著發,一邊用抱怨的口吻命令道:「真是的,只是慢了一下沒有拉住你,你人就不見了,還出了事,以後不許你離本王太遠!」

  和她分散後,滕譽到處找她,還想著她是不是先回王府去了,後來發現到街上疑似有人在鬧事,趕上去看才發現她正受到那幫人的威嚇,還想動手捉她。

  而他明明都已經趕來,居然還是讓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擄走,不但頸子被抵著刀,還被推入河裡,他真是難辭其咎,憤怒又懊悔,他真該殺那個人一千遍的。

  滕譽忍不住又道:「不行,以後出門,本王要把你的手握緊,帶在身邊看緊才行!」

  他都問過杏兒了,她是替那個被搶劫又挨打的老闆打抱不平才惹上那幫人的,他要將她牽得緊緊的,好讓她不自攬麻煩。

  商漣衣聽著滕譽在她面前說這些話,心不禁擰緊,她幾度張唇,又闔上,終於開口道:「王爺,為什麼你要喊妾身的名字?」這還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她聽見了。滕譽臉上有著困窘,無從解釋當下他怎麼會那麼慌張的喊出她的名,「怎麼,本王不能叫你的名字嗎?」他高傲哼道。

  商漣衣依然有困惑,繼續問道:「那為什麼王爺要親自跳下河救妾身?明明也可以叫侍衛去救妾身的。」

  「本王就是想親自救你不行嗎?」滕譽瞪住她道,再看到她脖子上的刀傷,眸子瞇了瞇,慶幸傷口割的不深,「還痛嗎?」他輕撫的問。

  「王爺也不必管妾身這傷的,只管著捉住那個人就成不是嗎?」商漣衣直視著他道,像非問出一個答案來不可。

  滕譽被她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狼狽不堪,他很不悅的道:「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當然要管了,別再問這些沒用的話了。」

  商漣衣輕輕一笑,她確定了一件事,他是真的擔心她,他著急的為她跳下河,怕那個人傷了她而猶豫,卻不肯正面承認。

  「王爺,妾身也幫你擦發。」她拿起布,笑容婉約的為他擦起發來。

  滕譽深深凝睇著她,真想張開手抱緊她,就算她現在好好的,他也得看上一遍又一遍心裡才安穩,他這是怎麼了?

  「王爺,妾身還可以問你一件事嗎?」商漣衣抬頭問道。

  「問吧!」他怕她問不成。

  商漣衣一邊擦拭著他的發,一邊開口道:「被那幫搶匪搶錢的甜湯店老闆說,王爺在一年前肅清了在惠州里作威作福,欺負壓搾百姓的流氓。老闆很感激你,說是有王爺你在,惠州百姓才能過安穩的日子,妾身不明白,惠州有地方官員在,為什麼王爺會想做這件事呢?」

  滕譽聽她說起一年前他肅清流氓一事,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說:「因為惠州是本王的封地,敢踏上本王的封地作亂,等於是爬到本王頭上,本王不容許。」

  商漣衣說起她的想法,「可是妾身總覺得,王爺是不忍惠州百姓過得那麼痛苦,地方官員又無用,才這麼做的,就跟救了妾身一樣,是發自真心想去做的,對吧?」

  「本王是不是真心想去做,那並不重要。」滕譽不想回答。

  商漣衣對上他的眸,一鼓作氣地道:「這很重要,因為妾身發現,出自於真心的王爺,並不似外面傳聞的那般殘酷可怕,你為百姓除去那些流氓,還讓百姓安居樂業,王爺是比妾身想像中還要好的好人。」

  他居然成為好人了!滕譽嗤哼一聲,「可是本王會殺人,你不也看到了,我眼也不眨的殺了那幫強盜,在戰場上就更別說了。」

  滕譽以為這麼說會嚇著她,商漣衣卻只是聳肩的道:「王爺會殺了那幫強盜,是因為他們是壞人,而在戰場上本來就要殺人了,此乃不得已為之,這點妾身是明白的。」

  滕譽惡聲惡氣道:「本王的惡名可多了,你去街上問一圈,每個人都知道!」

  商漣衣真覺得好笑,哪有人一直說自己壞的?「但百姓口中的傳言不見得都是真的吧,至少妾身在王府裡沒親眼看過王爺懲罰過誰,凌虐過誰,妾身只知道,王爺對妾身很好。」

  他每次嘴巴上都說著要跟她洞房,卻都只是說說,她想,他應該早看出她是故意找理由拒絕他的,若他真是個殘暴不仁的人,他早就強要她了,但他不曾不顧她的感受強迫她。

  這些認知,讓她不知怎地感到雀躍,像是她看穿了這個總是帶著冰冷、譏諷和易怒,令人難以捉摸的男人的小秘密,暗暗竊喜著她知道這個男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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