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商漣衣意外的是,滕譽竟也挾起同樣的肉到她碗裡,不知道是體貼還是順手,她只知道她餓了,不客氣的挾起來吃,點頭稱讚道:「真好吃,這雞肉簡直是入口即化。」
滕譽並沒有馬上挾起碗裡的雞肉吃,他雙眸一銳,盯著她秀氣的吃相問道:「聽說你是老七舉薦給皇上的?」
商漣衣心裡咯登了聲,食慾全沒了,他居然這麼直接問出口,她避不掉,只能如實以告,「王爺,妾身的義父在京城開醫館,楚王幫了義父許多忙,也認識妾身,因而妾身才有機會被楚王挑上吧。」
滕譽銳利的眸光依舊,又道:「老七沒看上你倒是意外。」
商漣衣聽了好生氣,他把楚王當成什麼樣的人了?
「楚王待妾身是彬彬有禮,以禮待之,妾身從沒有想過要高攀,今天能嫁給王爺,亦是妾身從未想過的,只能當作是妾身的福氣。」她含著笑,口吻平靜,有條有理的道。
「你口口聲聲說嫁給本王是你的福氣,但本王受皇上所猜忌,被圈禁在惠州是人人皆知的事實,難保哪天本王不會被秋後算帳,到時可是會連你一併拖上……」滕譽拉長音,玩味的看著她。
這是對她的試探嗎?商漣衣穩住心緒道:「王爺是護國功臣,皇上只是一時誤會罷了,有朝一日王爺一定能重返京城,若是真如王爺所說,有被皇上秋後算帳的一天,妾身嫁給王爺已是王爺的人,必定與王爺共進退。」
「答的真好,本王真高興。」聽到她這麼說,滕譽似是心情大好,大笑幾聲後倒了酒喝,也吃起菜來。
商漣衣知道她得趁勝追擊,好讓他信任她,松下戒心,她溫柔的道:「妾身知道王爺待在惠州這個地方無法施展,又受皇上誤會,心裡肯定很悶,妾身願意當王爺的解語花,為您分憂解勞,王爺心裡頭要是有什麼不痛快的,都可以說給妾身聽。」
說完,商漣衣就見滕譽的黑眸裡躍上不明的火焰,讓她心頭一驚,感到危險。
她說過頭了嗎?
第2章(2)
「王爺,您再多吃點。」商漣衣又挾了菜到他碗裡,忖度著這男人在想什麼,自己接下來該如何應付他。
誰知下一刻滕譽竟將她抱到他大腿上,讓她一整個措手不及。
「王妃對本王還真用心,讓本王真感動,真歡喜。王妃你得多吃點,你真的太瘦了。」
滕譽為商漣衣挾了菜,他從後方抱住她,下巴挨近她臉頰摩挲著,泛著邪氣和熱氣的聲音,輕輕噴灑在她耳畔上,饒是商漣衣再冷靜,性子比一般姑娘還沉穩,但這麼坐在男人的腿上,被男人的氣息包圍,她也招架不住。
商漣衣僵硬的擠出笑道:「王爺這麼抱住妾身,教妾身怎麼用膳……」
滕譽哂笑一聲,放過她,將她抱回原位,「吃吧!也陪本王多喝一杯,再讓本王歡喜些。」說完,他還為她倒了酒,伸出右臂攬住她的肩想餵她喝。
「妾身不太會喝酒……」商漣衣故作嬌柔道,事實上她可是用盡全力才能忍住,不將她肩上的手扒開。
「今天是洞房花燭夜,本王不會真的讓你醉的。」滕譽貼在她耳邊道,那嗓音很低很沉,說的曖昧火熱。
色痞!她不會讓他碰她一根寒毛的!她一定要用勾魂丹迷暈他!
商漣衣在心裡發誓著,表面微笑的喝下他喂的酒,又為他挾了幾樣菜在碗裡,「王爺,您再多吃點菜。」
她也一邊品嚐著,刻意的發出驚歎聲,「王爺,這紅燒魚真好吃,王府裡的廚子手藝真好!王爺您快嘗嘗這魚!」快把你的手從我肩上移開!
商漣衣沒有注意到,滕譽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眸底可分外精明的盯著她,哪有她所想的色心。
「廚子當然大有來頭了,那可是本王從京城請來的名廚。」一邊說,滕譽一邊從她肩上挪開手,拿起筷子挾起魚吃,也把酒乾盡。
「原來是京城的名廚,難怪每道菜都那麼好吃。」商漣衣見他挪開手了,暗暗鬆了口氣,馬上取過他喝完的酒杯,趁他在專心嘗著碗裡的菜時,稍微側過身,將藏在袖口裡的一粒丹藥扔進酒杯,幾乎是一眨眼的,丹藥馬上融化在酒水裡,無色無味,讓人無從察覺。
商漣衣有想過要趁著滕譽還沒回新房前,在酒瓶裡下藥,便少了在滕譽面前下藥被發現的風險,只是免不了她得喝上幾杯,只好不得不冒險在他酒杯裡下藥。
她悄悄瞥了他一眼,他沒有發現吧?
「王妃,來喝交杯酒吧。」
商漣衣看他神情自若,看起來是沒發現,暗自鬆了口氣,將他的酒杯遞給他後,想為自己倒一杯。
「本王來。」滕譽放下他的酒杯,大手拿過她的杯子,為她倒了酒,擱在桌上,然後一雙黑眸就這麼深深的瞅住她。
「對了,本王忘了說,王妃,今天的你真的是美若天仙,傾國傾城,教本王都失了魂,被你迷住了。」
商漣衣不是沒被這麼讚美過,但是他看著她的目光太放肆,太張狂了,讓她臉蛋不由得發熱,身體本能的僵住。
「來喝吧!」
商漣衣直到聽滕譽說這句話才回神過來,馬上沉穩住心神,瞥過桌上盛滿的兩杯酒,兩杯放得很近,她看到滕譽端起在他面前的那一杯,她記得那是她為他倒的酒,跟著,她端起另一杯。
兩人雙手互勾著,喝起交杯酒。
在那一刻,她和滕譽離得好近,她嗅到了他身上灼熱的男人氣息,兩人之間變得好曖昧,她難以忍受,卻只能忍耐著。
當那微辣的酒液滑入喉嚨時,商漣衣也看到滕譽幹盡了,她很是欣喜,她成功讓他喝下摻有勾魂丹的酒了,一切是那麼順利的進行。
「這酒真好喝,再多喝點。」喝完交杯酒,滕譽又替她斟了酒。
商漣衣不知道滕譽怎會那麼體貼,為她倒酒,她心情大好,想著順著他多喝一杯又何妨,便又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