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全都聚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練功!」
陡然一道如雷吼聲在人群外響起,眾人瞬間作鳥獸散。
「爺爺,快來幫我推!這鞦韆是師兄們送我的禮物,我很喜歡!」葛香蘭開心地朝葉霸天招手。
葉霸天瞧見孫女燦爛的笑容,不自覺地走到她身後,大掌輕輕推動她。
瞧孫女一蕩高即笑得跟孩子般開懷,令他嘴角忍不住地揚起。
「這群臭小子,倒是挺會逗你開心的。」
「爺爺!我要再蕩高一點。」葛香蘭使喚的口氣很是理所當然,誰教他把師兄們都嚇走了。
葉霸天臉上的笑容加深,手掌微使勁,讓孫女蕩得更高,清亮笑聲繚繞整個後院。
「瞧見了沒?師父臉上的笑容。」
「是啊,也只有小師妹可以讓師父笑得那麼高興。」
躲在一旁談論的師兄弟們,在遭到一記虎目瞪視後,忙不迭地爭相離開。
「梅鶯,爺爺還有事,你自個兒在這裡慢慢玩,小心點,可別摔出去。」
葉霸天交代完,一臉笑意地大步離開。
葛香蘭自個兒蕩了會,身後突然傳來一股力道,讓她再次蕩高,側首一看。
「怎麼來了?」
「蘭丫頭,我都不知道你喜歡蕩鞦韆。」
齊武躲在一旁看了許久,瞧她的師兄們為了哄她開心,專為她造了一座鞦韆,就連葉霸天都陪她玩了會,反觀他呢?
葛香蘭笑看他的一臉自責,也不說話,靜靜地任由他推著緩緩蕩高。
「看你跟大家處得那麼好,我也就放心了。」
齊武沒想到她這個冒名者竟然能融入金刀門上下,還深獲大家喜愛。
「你要回鳳凰城了嗎?」葛香蘭聽出他語氣中透著離別意。
「我想你娘了,也該回去看看她了。」齊武望向遠方,腦海中浮現另一張艷麗姿容。
「幫我問候娘。如果你要再來赤霄城,幫我帶些好吃的糕點。」
葛香蘭對他要離開並不覺得難過,就像兩人每次短暫的相聚後,他最終還是會離開幾個月再回來。
齊武笑得一臉疼寵,輕摸她的頭;這丫頭自小就習慣他不在身邊陪伴,也只能怪自己失職了。
「蘭丫頭,你就一點都不難過我要離開,我可是很捨不得你。」
「那好,我們一起回去見娘;娘如果怪我,你可要擋在我面前喔。」
葛香蘭輕皺俏鼻,一副小女兒嬌態,斜睨身後的人。
「哈哈哈!你師兄們和葉老都那麼疼你,是真是假又如何,人相處久了都會有感情的。蘭丫頭,你還是乖乖留在這裡吧。」
齊武雙手微使力,令晃蕩的鞦韆停下,在她面前蹲下,將她輕擁入懷。
葛香蘭任由他抱著,在他懷中悶悶道:「你是怎麼一回事?這次見到我,那麼喜歡抱我。」
齊武輕笑,大掌揉揉她的頭,疼愛地笑道:「蘭丫頭長大了,愈來愈像你娘了,不過性子可別像你娘那麼難纏,不然唐軒日後可有得受了。」
葛香蘭往他懷中輕捶抗議:「娘都沒嫌棄你了,你還敢說娘。」
「是是是。只要遇上你們母女倆,就都是我的錯。」齊武放開她,與她面對面,一副認錯的語氣。
「你知道就好。」得意地微仰下巴。
「你自個兒在這裡一切要小心。」
「我知道。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怎麼年紀愈大愈囉嗦了。」
「你這丫頭,說什麼我囉嗦。」
「你本來就比娘還囉嗦。」
就在齊武不放心地叮嚀、葛香蘭不耐煩的漫應中,兩人的對話演變成為鬥嘴;躲在一旁角落、看了許久的一道月牙白身影俊臉含笑,靜靜地聽著。
陰暗的柴房裡,兩名男人坐在冰冷的地上,神情警戒地注意著四周。
他們被人從身後打昏,醒來後發現被禁錮在一間柴房裡。兩人被關了一天一夜了,任憑他們如何喊叫都無人回應;角落裡有個狗洞,有人會從外頭送水和飯菜進來;狗洞太小,無法讓一個大男人爬出去,但他們可藉此知道外頭的時辰。
陡然,柴房外頭傳來鎖鏈開啟的聲音,兩名男人倏地全身戒備。
木門由外被推開,乍亮的光線一掃柴房裡的黑暗,也讓兩人看清走入的男人。這一看,兩人俱皆臉色愀變。
「原來是唐二少爺捉我們兄弟來,就不知您為何要這麼做,我們兄弟並無冒犯您的地方。」陳永認出是唐軒,神情謹慎地問。
唐軒俊臉含笑,仍是一貫的溫文無害;可兩名男人卻不敢掉以輕心,只因那一夜他們曾跟他交手過;他從杏花樓十幾名護院手中救走錦繡和另一名女子,若非懾於唐家莊的威名,李嬤嬤也不會咬牙吞下。
「請你們來是有事想要問你們。」唐軒負手站在兩人面前,黑眸銳利地直視陳永。
「就不知您想問什麼。」
「就從你們身為杏花樓的護院,為何會使唐家莊的毒開始說起吧。」唐軒目光掃過兩人,瞧兩人瞬間變了臉色,俊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兩名男人彼此對看一眼,垂下頭來,一聲不吭。
唐軒朝身後下屬使了個眼色,四名男人上前,分別捉住兩人,並強餵他們各一顆藥丸。
「你給我們吃了什麼?!」陳永激動地問。
「噬心之毒。很快地,你們的心臟就會像被蟲子啃咬般難受,每隔半個時辰發作一次,每次會痛上一刻鐘。不妨告訴你們,大部分中此毒者,寧可選擇自殺,也不願忍受這種噬心之痛。」唐軒在兩人面前來回走著,欣賞著他們驚恐的神情。
沒多久,兩人痛得臉孔扭曲,但因雙臂被人架住,身體痛得整個往前倒,且不時發出慘叫。
「我這個人一向很有耐心,如果你們受得了這種痛苦,我可以慢慢等你們願意說出來。」
唐軒坐在下屬搬來的木椅上,好整以暇地靜待兩人可以忍受多久。
「我說……我說……快……給我們……解藥。」陳永痛得臉色翻青,咬牙求道。
唐軒使了個眼色,一名男人走上前,分別往兩人嘴裡塞了顆藥丸,沒多久,兩人的痛苦漸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