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大伙都心急了,師父於是帶了他們三人前來找人,哪知竟得到小師妹上門不到半個時辰便離去的消息。
聞言,葉霸天臉色變了又變,最後一聲不吭地跌坐在梨花木椅上。
直到此刻,他靜下心細想,或許那丫頭在一怒之下真逕自返回鳳凰城了。
「不可能。小師妹就算對師父有再大的不滿,也不會一聲不吭地離開。」石影堅信小師妹不是那麼任性的人。
唐楓見老友從暴跳如雷到瞬間意志消沉,心中很是不忍,抬頭便見兩個孫子走進大廳。
「唐磊、唐軒,你們立即分頭行事,不管梅鶯是否回鳳凰城,盡快將人找到帶回來。」
「是。」兩兄弟異口同聲,大步走出大廳分派人手。
唐楓吩咐完,走到老友面前,輕拍他肩頭。
「霸天,無論如何,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多謝。」葉霸天提起精神來,轉向一旁的三名徒弟:「派出所有人沿著往鳳凰城的路線尋人,一定要把人給老子找回來。」
「是!」師兄弟領命,立即動身。
「唐楓,梅鶯該不會真是氣我擅自作主,一氣之下回鳳凰城了吧?」葉霸天一想到這,就忍不住怪起自己來。
「先別想那麼多,等找到人再說。」
唐楓安撫著老友,卻憂心著另一件事——梅鶯離去時,明明說了要回去找老友算帳,可現在人卻失蹤……只怕……真的是出事了。
痛!隨著呻吟聲,一雙美眸緩緩睜開。
這是哪裡?
眼前陌生、簡陋的木屋令她擰眉;她只記得自己一走出唐家莊大門,即被一個孩童叫住;那孩童給了她一封信,不待她細問,就一溜煙跑走了。她正低頭準備細看是何人寫信給她,突然頸後遭到重擊,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到底是誰下的手?她在赤霄城從未與人結怨啊。
葛香蘭手撫著仍疼痛的頸後,緩慢坐起,待暈眩感消退,這才起身,走到木門前,微一使力——果不其然,木門由外鎖住。抬眸望向一旁被木條封住的窗欞,依稀可見稀微月光。
看來她昏迷大半天有了,就怕她失蹤這麼久,爺爺想必心急如焚,或許會認為她私自回鳳凰城都有可能。
驀地,外頭傳來腳步聲,緊接著,傳來幾人的談話聲。
「少爺,人捉到了。」
「還不快給我開門,本少爺倒要看看唐嫣那丫頭,還能怎麼在我面前囂張放肆。」
下一刻,傳來木門外鎖鏈被解開的聲響,接著木門被推開,走入一身藍袍的男人;男人一見著她,先是一愣,接著眼底流露出驚艷。
「姑娘,你——」
「看來你們捉錯人了。」他們要捉的是唐嫣。
「來人啊!」白少棠朝身後大吼。
「什麼事?少爺。」幾名手下慌忙跑了進來。
「該死的!你們捉錯人了,睜大你們的狗眼瞧瞧!」白少棠朝手下吼完,轉頭看向葛香蘭罕見的美貌,瞬間換了張垂涎的笑臉。「姑娘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你叫什麼名字?」
葛香蘭看過太多見著她美貌而流露驚艷垂涎的男人,但此人臉上毫不掩飾的色慾令人作嘔。
「既然你們捉錯人了,還請公子盡快放我離開。」
「姑娘先別急,現在天色已晚,等明天本少爺親自送你回去。姑娘是住在赤霄城內嗎?怎麼從未見過你?」
白少棠笑著朝她走近。沒想到手下辦事不力,卻抓回一個比唐嫣更美的女子。
葛香蘭防備地後退,拉開與他的距離,表面不動聲色,腦裡思考著要如何才能脫身。她並不清楚此人身份、屋外有多少人,是否她的武功能讓自己順利逃脫……
「不勞公子費心,只要公子放我走,我自個兒就能回去。」
白少棠大笑出聲,停住腳步,不再進逼。眼前的艷麗女子倒是特別,竟沒有一般姑娘被捉時會有的驚嚇哭喊,反而顯得十分鎮定。
「看來姑娘是不願讓在下知道你的芳名了,本公子可是很有誠意與姑娘交朋友的。」
「咱們素昧平生,又是以這樣的方式見面,請恕我不便相告。」
葛香蘭低眉斂目,話說得婉轉,微斂目光注意到木門在此時由外被打開,一名傭僕模樣的男子神色急急地靠近白少棠。
「少爺,剛才查到——」
就是現在!
葛香蘭身形一旋,施展迷蹤步,在眾人錯愕、只覺眼前一花後,人已不見蹤影。
「還不快把人給我追回來!」白少棠驚愕過後,吼著手下快去追人。到手的美人,怎能輕易讓她逃走呢。
「少爺,屬下剛才查到那位姑娘是金刀門葉掌門的孫女。」方才走進來的男人連忙報告。
「管她是誰!只要本少爺看上。快去把人給我追回來!」
白少棠領著手下追了出去。這間木屋位於山林裡,四周皆是參天林木,加上此時夜色已深,他就不信一個姑娘家多會逃。方才是他疏忽,沒想到她竟會武功;也難怪她會如此鎮定,原來是一直在密切注意逃走的機會。
葛香蘭逃出木屋後,眼看四周皆是林木,又已夜深,於是身形一躍,隱身在木屋附近的一棵樹上;待那男人領著手下走過,這才縱身一躍落地,往相反方向離開。
由於夜色昏暗,奔跑在崎嶇的山路上,葛香蘭有幾次險些跌跤;就在她走了約半個時辰、打算找個地方休息時,腳踝突然一痛!她低頭一看,一條青蛇從她面前迅速溜走。
一股暈眩襲來,葛香蘭身子軟倒在地,忙不迭從懷中取出隨身攜帶的解毒丹服下,希望冰塊大師兄的藥有效,否則今晚她只怕要命喪於此了。
就在她神智陷入模糊時,忽感身子被人扶抱起,耳邊傳來低沉著急的聲音。
「梅鶯,快醒醒!」
葛香蘭勉強睜開雙眸,在看清來人時,訝異地微挑秀眉。
「是你。」
「梅鶯,你哪裡受傷了嗎?還能走嗎?」
唐軒將她軟癱無力的身子扶抱在懷裡,黑眸銳利地注視她慘白的臉色,再往她身上一轉,注意到她的繡襪染血,俊臉愀變,忙脫下她的繡襪查看,當看到那泛黑的傷口,臉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