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幹什麼,不就打了屁股幾下?」
他還想打哪裡?自己這麼大的人了,居然被他扒掉褲子打了屁股!程元秀簡直要羞死了。
衛旬忍不住又俯首在她的臉蛋上咬了一口,程元秀尖叫一聲,疼得淚花都泛了出來,滿眼控訴地瞪著他。
衛旬覺得好像初識時的那個程元秀又回來了,陰霾的心情一掃而光,當下也忘了自己剛才到底因為什麼生的氣。
凝視著她的臉,衛旬頓時感覺到一股強烈的佔有慾在心間瀰漫、膨脹,雖然已經娶了她,可這樣好像還不夠,他想徹徹底底地佔有她,佔有她對大哥、大嫂那如沐春風的笑、
佔有她對衛金僖發自內心的庇護……他想讓程元秀完全屬於自己,從內到外。
或許是衛旬的眼神太過強烈與熾熱,竟燒得程元秀臉頰發熱,本來充滿控訴的目光也變得閃爍起來。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曖昧而黏稠,這感覺太過熟悉,所以程元秀想要逃,可衛旬的眸子就像是有魔力似的,用力地牽扯著她的理智,讓她無法動彈。
衛旬開口,聲音粗嘎,「屁股很疼?」
程元秀垂下眼,「沒有……」
他忽然又將程元秀翻了過去,「我看看。」說著將手擠入她的腿間。
……
這一夜,滿室春情旖旎,燈盞中燭火搖曳,映照出半透的床帳後那縱情纏綿的有情人。
春宵苦短,情意旖旎的一夜又這麼過去了。
程元秀早早地醒來,本想立刻起身等著伺候衛旬梳洗的,可一想到他昨晚的失常,不由得停下動作多看了他幾眼。她的目光仿若清晨的第一縷日光,緩緩滑過衛旬的折刀般粗狂的眉、鷹勾般挺拔的鼻、刀刃般狹長的眼眸,接著再往下滑,便瞧見他石塑般完美健壯的身軀。
就在程元秀出神相望的時候,身旁的男人忽然翻了個身,他側轉過身,攏起被程元秀枕在身下的手臂,將她香軟的身體摟入懷中,「在看什麼?」他的聲音帶著初醒時特有的沙輕。
程元秀粉面一紅,輕輕從他懷中退出來些,「沒什麼。」
衛旬將她拉回來,「好好躺著。」
程元秀囁嚅,「快卯時了。」他要起床打拳、吃飯,然後出門。
衛旬的側臉壓著她的額頭,「今天我不出門。繼續睡。」
程元秀遲疑著說:「可我還要去給老夫人請安……」
衛旬嘖了一聲,不悅地說:「昨天我和你說的都忘了嗎?陪我睡覺!」
程元秀沒吭聲,乖乖地任他摟著。
不一會兒,衛旬便又開始輕輕地打起鼾來,程元秀悄無聲息地從他懷裡鑽了出去。一個時辰之後,檄羽閣裡傳出衛旬的暴喝:「程元秀!」
頌安忙不迭地跑進內室,弓腰站在床邊,回稟道:「三奶奶陪夫人說話呢。」
衛旬氣呼呼地坐在床上,抵在膝上的雙手攥成了拳,「天天去、天天去,有什麼話好說!」頌安抹了抹頭上的冷汗,不敢說話。
衛旬又生氣,又疑惑,昨天他說得還不清楚?怎麼程元秀就這麼不聽話,難道是自己方法不對?衛旬承認家人對程元秀確實很好,可自己對她也不差啊,她怎麼就這麼差別待遇!他的眉頭擰得死死的,半晌過後忽然看向頌安,「你說,我對程元秀不好嗎?」
一見矛頭指向自己,頌安的心都哆嗦了起來,「三爺自然待三奶奶極好。」
衛旬重重一歎,沒再說話。
頌安一直跟著衛旬,自然也知道點他的心思,不禁壯著膽子勸慰,「三奶奶親近各位主子,自然也是為了讓您寬心。」
「既想讓我寬心,倒不如和我親近點。」衛旬沒好氣地說。
「奴才知道您疼惜三奶奶,只不過……」
「誰疼惜她了!沒良心的小東西。」衛旬罵道,片刻之後忍不住斜了眼頌安,「只不過什麼?」
頌安自知這個問題不解決,那主子的心情就一直好不了,主子心情不好,他們也跟著受罪,於是忍不住不怕死地給衛旬支招,「奴才覺得……您心中疼惜三奶奶,但面子上卻冷了一些,若是能像其他幾位主子一樣,那三奶奶就能明白您的心了。」
衛旬若有所思地伸手揉了揉下巴,果然正如自己所想,他的方法不對嗎?不過他可沒疼惜那個女人,也沒打算讓她明白自己的心,就是看不慣她對別人都那麼好,偏偏就不愛搭理自己,明明是他的老婆,可除了在床上,他卻根本抓不著人,這算什麼,他找的是老婆,又不是床伴,衛旬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不過,他現在竟淪落到要和自己的家人搶老婆嗎?這也太丟人了吧!
半炷香的時間過後,十分不屑和自己家人搶老婆的衛旬出現在了衛康的房間裡。
當時的情景有些怪異,陶氏、衛金僖和衛金甯一人捧了一個繃子,正在有模有樣地刺繡,而程元秀就坐在她們旁邊,正在逐一輔導。衛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家的女人居然在繡花?好吧,既然都這麼不正常,那他和自己家裡人搶老婆的行為也就不拿奇怪了。他梗了梗脖子,讓自己顯得理直氣壯些。
陶氏見他後笑道:「三弟來了。」
此話一出,屋裡的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過來,都在無聲地詢問他來幹什麼。
衛旬找了張椅子坐下,「都看我幹什麼,來這坐坐不行?」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可是好多年沒見衛三爺來這「坐坐」了。
簾後的婢女立刻為衛旬奉了茶。
衛旬翹起二郎腿,拿起茶杯穩穩地喝了一口,滿臉的大爺樣,坐下之後他並不言語,問什麼也都敷衍著哼唧,隨後便也沒人再搭理他,繼續刺繡的刺繡、說話的說話。衛旬默不作聲地喝著茶,一雙長眸時不時地往程元秀身上瞥,她自打自己進屋時看了眼自己,之後便一直垂著頭刺繡……刺繡就這麼有意思啊?
衛旬仔細地觀察著程元秀,而後終於找到了出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