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楚威的住處,她看到的是滿屋的凌亂,還有一身酒味的他。這會的楚威不再是什麼天王歌手,頂多是一個為情所苦的男人。
張玉霞知道演藝圈的現置,雖然楚威目前是大紅大紫的天王歌手,不過負面的消息若一多,那也是會影響他的身價。
「你的菲傭呢?」張玉霞決定淡然處之,她必須好好的處理楚威的情緒。「她未免太懶了吧!」
「跑了!」楚威冷漠一句。
「怎麼會?」
「被我罵跑了。」他仍一臉的狂野。
「這未免也太……」
「我不在乎她跑,反正—」楚威的精神狀態像是處於一種控制邊緣的警戒,隨時有可能會整個豁了出去。
「你也喝了太多的酒。」
「反正家裡多的是。」他指了指酒櫃,裡面的確是有一堆的各國名酒,哪個年份的都有。
「楚威……」張玉霞搖頭。
「及時行樂嘛,人生也不過是如此。」他好像變了個人一樣,一向頗自律、自製的他,現在擺明了要好好的放縱自己。
「你醉了。」
「我絕沒有醉,我『醒』了!」
「你和祝小晴?」
「不准提那個女人!」楚威突然狂暴的吼,眼光中有著怒意、恨意還有愛意,他一副想找人好好打上一架的架式。「永遠不要在我的面前提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已經……」
張玉霞好奇的問:「已經怎麼樣了?」
「已經下地獄了!」楚威咬牙切齒的說。
「那好,現在我帶了兩份企畫書來,我認為你都可以好好的考慮。」她乘機的說。
「不!」楚威連搖好幾個頭。
「楚威,你看看嘛。」
「我什麼都不想做,」他雖然喝了一缸子的酒,但他真的還很清醒,他像是一隻困獸般,在偌大的客廳中來回的走動著。「張姊,以我目前的處境,我什麼也做不好!」
「你可以的,有我幫你。」
他爬著頭髮,「我好懶……」
「那就振作起來!」
「我覺得人生實在乏味……」
「你的人生可以多彩多姿的。」
「少了……」雖然沒有說出名字,但是楚威和張玉霞都知道他指的人是誰。「實在是一點意思都沒有,有名又怎樣?有錢又如何?」
「或許你該和甘潔、胡琦、唐鷹他們多聊聊。」
「他們都過得不錯,而我……」一想到他們的日子都是溫馨、平順,而他,他還看不到光明,仍在和未知搏鬥。
「或許我該去找祝小晴談談。」這是萬不得已的一招,但要救楚威,似乎只有這一條路了。
「我和那個女人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不要去找她!」楚威有一種惱羞成怒的憤慨
「你們真的已經……」
「我不會再去找她!」
「你真做得到?」
「只要她能守住她對我許下的承諾,那麼……那麼我也可以說到做到。」為了爭這麼一囗氣、為了不要給祝小晴看扁,說什麼他都要「言而有信」。「我會做給她看!」
「你們之間……」張玉霞倒真希望就像是楚威所說的這般,但就怕根本是不可能「玩完了。」「真的玩完了?」「一支舞總要兩個人才跳得起來!」「那麼你就更該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她半勸半哄。「這兩個企畫案—」
他不耐煩的說:「張姊,再給我一點時間吧。」「歌迷可不會永遠等你哦!」「我要是在乎就好了。」他自嘲的一笑。「楚威……」張玉霞聞言也頭大了。「我的心已經麻木了!」
*
杜凱傑站在祝小笛的門前,他不停的問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裡?問自己到底想幹什麼?問自己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提早離開那個盛大的宴會不只是對主人失禮,還一囗氣拒絕了起碼五個對他頻送秋波、大拋媚眼的絕世美女。
她們的意圖他知道,但他根本提不起一點勁,因為他總覺得少了一些可以令他會心一笑、可以令他情緒舒暢的東西,所以……
所以他來到了祝小笛的門前。
不曾猶豫、不曾遲疑的他,這會有點想要打退堂鼓,可是他的雙腳郤又不肯聽他的指揮,所以他只好鼓起勇氣的按了鈴。
來開門的祝小笛似乎才剛泡完澡,因為她那張像洋娃娃般的臉紅潤潤的,肌膚滑若凝脂,而她的頭髮也是半干半濕,身上只有一件迎身的過膝大T恤,在那件大T恤下似乎沒有任何的衣物,當然—這只限於杜凱傑的想像,除非他有辦法證明。
「怎麼是你?!」祝小笛有些意外。
「你有在等什麼人嗎?」
「我沒在等什麼人,只是我也沒有料到你會出現。」她擋在門邊,一副拒他於門外的表情。
「不請我進去?」
「不想!」
他挑高一眉,「為什麼?」
「屋裡太小!」「我又不是要來打球或是探險,只要有一張椅子可以坐。」沒想到自己也有厚著臉皮的一天。「問題是你要幹麼呢?」她還是沒有請他進門的意思。「現在已經不早了,我剛洗完澡,正想上床—」「股票,我想和你談股票。」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此刻是癢絲絲的,能進到祝小笛的屋子似乎成了全世界最重要的事。
「但是時間已經……」
「我有內線消息。」
「這是違法的。」
「你到底想不想賺錢?」祝小笛瞪了他一眼,他戳到了她的罩門,於是退開一些,讓他進了門,反正只是幾句話,要不了多少時間。
而在杜凱傑的眼中,祝小笛所租的這個屋子實在有夠小,連他家的一間廁所都比她這裡大,但是她的屋內亂中有序,很像她的個性,非常的有特色、有她的味道。
「你的屋子……」
「不准批評。」
「我喜歡。」
「真的?!」她有些意外的驚喜。「做人不要太虛偽,我不會因為你說了實話就把你給趕出去。」
「我這人不說假話的!」他一臉的正色之情。「可以給我一杯茶或咖啡嗎?」
「你要待這麼久?!」她嘟著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