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姑娘來收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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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他太大方了,所以她禁不住反問:「你都是這樣讓女人看的?」

  「非也。能看見本公子的,唯有以鮮血召喚我的女子,其他人想見本公子並與本公子說話,可沒這個福分。」

  符圓圓怔住,忍不住格格笑出聲來。

  她這一笑,頓如春花漫開,天真爛漫,沒有姑娘家的羞澀,十分大方直爽。

  何關突然覺得眼前這張笑容似曾相識,不由得瞇起桃花眼。

  「咱們是否曾經見過?」

  符圓圓收起了笑容,面露詫異。「沒有啊,我這是第一次見到你。」

  何關卻覺得懷疑。他不會平白無故產生似曾相識之感,她說沒有,他卻是不信,越是看她的眉眼和她的笑容,就越是覺得熟悉,但他怎麼想,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她?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他決定自己求證,不由分說,掌心冒出一條長長的黑霧朝她後腦探去,試圖探索她的記憶,卻遇上另一股力量將他的法力彈開。

  仙術?!

  何關立即變了臉色,厲聲質問。「你是修仙人?」

  符圓圓也是一怔。「咦?你怎麼知道?」

  「你有仙法罩身,妖魔不侵,並非一般人!」他渾身迸發出陰狠的戾氣。

  符圓圓這才恍悟,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哎呀,被你發現了呀,我本來還想瞞著你呢。」

  仙妖不同道,他是妖,又被仙法所縛,被困在簪子裡百年,這股怨氣早已滿盈,只因奈何不得而隱忍,乍聞她是修仙人,那股怒火沖天的怨氣便噴薄而出。

  「本公子沒空跟你囉嗦,說吧!你有何企圖!」

  他本是傾城俊色,如謫仙般的人物,此時週身卻邪氣逼人,盡現妖物本色,連周圍草木都受之影響,她案上花瓶裡插的一朵蘭花便因邪氣入侵而瞬間枯萎。

  儘管他此刻變得猙獰嚇人,符圓圓卻不怕他,而是雙手插腰,擰眉嘴地抗議。

  「凶什麼凶嘛,有話好好說就是了,幹麼發脾氣?我是學了點仙術沒錯,但又沒對你做什麼壞事,幹麼瞧不起人啊!」

  何關依然厲眸如刃,週身邪氣似臘月寒霜。符圓圓心下暗驚,心想幸好有師父的仙術護身,否則自己早被這股邪氣給傷了。

  瞧他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並非三言兩語能溝通的,看來被仙法禁錮的他怨念很深啊,即使過了百來年,依然沒減輕一絲怒火。

  符圓圓心想,自己若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是不會信她的。

  「說就說。我是學了仙術沒錯,關於你的事,我是從師兄師姊那兒得知的,所以我多方打聽,遍尋江湖,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至於我有什麼企圖,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好奇,想看看你到底生得是何模樣?」

  何關陰沈地說道:「現在你看到了。」

  「你別這樣,我對你沒惡意,我覺得你人並不壞。」

  他惡狠狠的威脅。「等我吃了你,你就知道我壞不壞了。」

  她羞臊地撫著雙頰,嘴道:「人家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呢,咱們才第一次見面,說這種話你羞不羞啊。」她說話時,還忸怩地用腳尖在地上畫圈圈。

  他說要吃了她,是指血淋淋的生吞活剝,而她卻解讀為另一種曖昧的意思,她是真不懂,還是故作鎮定?

  他冷笑,霎時長髮飛揚,伸長如籐蔓,捆住她的身,將她的人捲了過來,落入他的懷抱裡,一手五指成爪,指甲瞬間長成如利刃一般,森森威脅地滑過她的臉蛋。

  「瞧這細皮嫩肉的,吃起來肯定香嫩可口。」聽似溫柔磁性的嗓音,卻充滿殘酷的威脅。

  符圓圓被他摸得終於臉紅。「喂,你再這樣亂來,我可要收妖嘍。」

  「喔?想收妖?行啊,你試試,若能收得了我,我就跟你走。」

  不自量力的丫頭!想收他,還得看看將他禁錮的簪子肯不肯放人。

  這根簪子雖是他的牢籠,同時也是他的保護網,不管是道士還是修仙者想要收他,都得先解了前一位修仙人對他施行的咒術,才能對他施予第二個仙法。

  若是能輕易將他收去,他哪會等到今天?早就去找其他修仙人來收伏自己,藉此脫離簪子的禁制了,他就不信這丫頭的仙法能贏得過困在他身上的法術。

  因為他的話,符圓圓美眸瞬間一亮。「真的?若我能收得了你,你就跟我走?此話當真?」

  他本是隨意一說,因為他根本不信她能破咒,見她如此當真,甚至還一臉躍躍欲試,他便也玩玩她,邪笑道:「當然,你若能收,我便跟你走。」磁啞的語氣裡儘是曖昧。

  她眨眨眼。「沒騙我?」

  他笑得魅惑妖異。「一言為定。」

  她點點頭。「好,我現在就收了你。」

  他哪想得到,她不但沒打退堂鼓,也沒唸咒或施什麼仙術,卻突然抓起他的手,把袖子往上一推,像只小狗對他張口就咬。

  何關笑容一僵,瞪大了眼,完全沒料到她會突然咬他。

  他沒等到修仙人大展法力,鬥上一回,卻只等來一隻咬人的小狗,而這隻小狗把他的手臂咬出了一排血印。

  符圓圓伸出小舌,舔舔上頭的血,抬起臉,笑嘻嘻地對他說:「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了。」

  她笑得天真無邪,目光明亮如鏡,澄澈得不染塵埃,彷彿就像個未染塵世的孩子一般向他耍賴,宣佈他是她的。

  對他這個活了上百年的妖來說,一個十六歲的姑娘的確是個孩子,而這個孩子在落入魔爪之際,依然不為所懼,反過來咬他一口之後,還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被她這樣一搞,他渾身邪氣頓時消散不少,甚至感到有些啼笑皆非,突然就沒了與她鬥法的興致。

  他拎起她的領子,把她往旁邊一丟,就像把一隻小動物丟到路邊一樣輕視。

  這樣的對手,他沒興趣打,其實他也只是一時氣憤故意嚇嚇她罷了,他已是贖罪之身,若是再犯殺戒,將永不能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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