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蛇妖們無非就是想當人,對當人懷有無限憧憬,符圓圓很好奇,問蛇妖們為何想當人?
「當人好呀!」蛇妖們七嘴八舌地說:「當了人,就有雙手十指可用,可以唸書識字、穿衣梳頭,學習各種事物。」
「人為萬物之靈,有了人的靈識,才有機會修仙啊!」
一提到當人的好處,大家就停不了,訴說著各種關於人類的故事,符圓圓聽著覺得十分有趣,原來在這些未成人形的妖眼中,人的生活是如此多彩多姿。
說著說著,有小蛇妖說到了玉姬。
「玉姬小姐愛上了一個男人,但它是蛇妖,未成人形,所以它希望有一個人身,如此便能和那男人在一起了。」
符圓圓聽了詫異,「她愛上一個男人?」
「是啊、是啊。」蛇妖們紛紛點頭附和。
原來玉姬愛上凡人,為了想和對方在一起,才會想投機取巧,跑去搶她的身子,目的就是希望能以人的身份和對方在一起。
符圓圓聽了搖搖頭。「當人不容易,要一步一步來,何況就算有了人身,也不見得就能得到對方的。」
「咦?是嗎?為什麼?」蛇妖們紛紛好奇地問。
符圓圓輕笑。「因為喜歡一個人,也是一種修行呀!」
這句話很快就傳到何關耳中,他細細咀嚼著,禁不住低笑。
是不是修行,他不知道,可喜歡上這個鬼靈精又頑皮丫頭,卻是他的劫,他雖然故意冷落她,但她在這兒的一舉一動,蛇妖都會向他——報告,例如她今日吃了什麼、睡了多久、跟哪只蛇妖談笑,包括她讓一條小蛇妖去伺候她塗藥。當他聽到這裡時,忍不住皺眉問:「幫她塗藥的是男是女?」
蛇妖僕人笑嘻嘻地回答。「何關大人,您糊塗了,咱們蛇妖是用雌雄來分的。」
何關手中冒出的黑霉如利箭射出,打得蛇妖連滾好幾圈,最後黑霧化為一隻爪子,把蛇妖踩在地上。
「是女的!女的!」蛇妖趴在地上急急喊道。
何關收回黑霧,冷哼一聲,其實他非常非常的不滿,這幾日丫頭竟然沒來找他。她不是對他心有虧欠,想跟他道歉嗎?他本以為她會像以往那樣,想辦法來纏著他,或是抱著他撒嬌,但她非但連個人影都沒有,居然成天跟那些蛇妖們有說有笑。
為她梳頭的是蛇妖,為她疊床鋪被的是蛇妖,為她抹藥的還是蛇妖。
今早,他還見到她坐在樹下,身上穿著蛇妖獻給她的新衣裙,一頭長髮如絲緞披在身後,耳邊插著一朵蛇妖摘來給她的小白花,週身圍了一圈的蛇妖,手上拿著的是蛇妖進獻討好的紅果子,她小口小口地吃著,聽蛇妖們說著有趣的故事,格格清脆的笑聲傳入他的耳,搔得他心癢癢的。
清晨的陽光穿透樹葉,灑了她一身金光,而她不施脂粉的臉蛋上,因為笑容而染起兩朵淡粉色的紅雲,嘴唇也因為沾了紅果子的汁液,讓一張小嘴更加艷紅,這樣的她美如天仙,宛若晨光中的女神。
何關當時瞪得氣血上湧,有一股衝動,恨不得上前去把她抱在懷裡,狠狠地吻著。
本想晾她個幾日,好好收伏這個頑皮的丫頭,誰想到她倒是去哪兒都能隨遇而安,才不過幾日,就收伏了一群蛇妖,整日繞著她獻慇勤。
何關煩躁地在屋子裡跺步,她不來找他,難不成要由他去找她?若是如此,他豈不是白冷著她了?
該死的臭丫頭,她不是喜歡他嗎?還說喜歡一個人是一種修行,她修行到哪兒去了?成天跟蛇妖們鬼混!
何關低低罵著,卻忘了這還是他起的頭,故意冷落她,不去伺候她,所有事全讓蛇妖們代勞,這會兒卻怪她不來找他伺候了。
可他哪裡知道,符圓圓是在等,她知道他身上的怒火已經消了,卻老是故意不理她,對她態度冷淡。
她想跟他撒嬌,纏著他窩在他懷裡,親親他、蹭蹭他,不過這也需要機會呀!
如今她身上的傷已經好了許多,結的痂都掉了,只留下淡淡的粉紅,這狐草果真有生肌之效,見自己身上痊癒得差不多,是該給自己製造一些機會了。
她穿好衣裳,走出屋子,朝何關所住的屋子走去,來至門前,舉起手正要敲門時,卻聽到裡頭有女子輕淺的笑聲。
她感到狐疑,悄悄來到窗口,朝屋裡看去,便愣住了。
只見何關橫躺在床上,而他身邊卻有三名妖艷的女子正伺候著他。
一名女子跪在一旁,為他剝著果子,把果實親手餵入他嘴裡,一名女子跪在他身後,用木梳為他梳理一頭墨發,而床前的女子則捧著水盆和手巾,隨時為他拭手。
至於何關,他嘴角勾著笑,享受著美人們的伺候。
「何關大人——」餵他果子的女子用輕柔的嗓音說:「小妖仰慕大人已久,願意一輩子服侍大人。」
梳頭的女子也附和道:「咱們三姊妹今日能有幸伺候大人,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捧著水盆的女子嬌滴滴地央求,「只要大人開口,咱們三姊妹都隨大人的意,一切聽憑大人差遣。」
何關伸手勾起床前女子的下巴,言語曖昧地問道,「是嗎?我叫你們做什麼,你們都願意?」
「是的,大人,任君使喚。」三名女子同時回應,嗓音嬌嗲,甚至偎近身子,柔若無骨似地黏在他身上。
何關輕笑,把臉移近,在她們耳邊輕聲細語,引得女子們笑語不斷。
符圓圓目睹這一切,打眉沉吟了會兒,便默默轉身離去。
待門外的人一離開,何關原本帶笑的神情立即斂下,沉聲命令。
「本公子乏了,退下。」
何關手一揮,三名女子立即恢復元身,化成雌蛇妖,在他週身漠冷的威壓下噤若寒蟬地退下,不敢有半分耽擱。
它們能夠化為人形,完全是他賜予的妖術,藉由他的法力幻化人形,享受了短暫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