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都督大人的女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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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2)

  大年初一。

  窗外飄著雪,銀妝素裡,清冷蕭瑟,更顯得屋內暖意融融,流光醉人。

  晨起梳洗過後,朱妍玉服侍傅雲生更衣,親自為他梳頭,將男人一把堅軔烏亮的髮絲梳到通透,綰了一個簡單俐落的髻,插上一根古樸的竹節簪。

  接著她再為他套上家常的藏青色棉袍,繫了腰帶,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個嶄新的荷包……

  「等等,這是什麼?」傅雲生一直低頭注視著她婉約流暢的動作,立即發現這個荷包跟他尋常戴的不一樣,大手一探,飛快地搶過那荷包。「是你做的?」

  她仰頭,朝他綻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是啊!」

  他仔細審視荷包。碧綠色的底料,上頭繡著幾片竹葉,以及一隻圓滾憨胖的……小豬?!

  他瞪著朝自己咧開嘴的豬頭。

  「你前幾天不是要我親手繡個荷包給你嗎?吶,這就是成果……好看吧?人家可是很認真地繡了呢!你瞧,這手指都刺出幾個洞來了。」說著,她攤開自己一雙軟綿綿的小手,蔥白的指尖上果然有幾個細細的小孔。

  他一凜,抓起她的手細瞧,忍不住低斥。「繡個荷包也會弄傷手?你的女紅手藝這麼槽?」

  她聽出他藏在責備裡的關懷,更想撒嬌了。「太久沒繡了,手藝退步了嘛!」

  事實上是她雖然擁有原主的記憶,但畢竟手沒那麼巧,需要一段時間適應。

  「搽過藥了嗎?」他沉聲問。

  「搽過了。」她吐吐舌頭,輕快不以為意的模樣令他看了微微皺眉。

  他輕輕甩開她的手。「以後不許繡了,你技術不行,就莫逞強了!」

  他一臉嫌棄樣,她狀若委屈地癟了癟嘴。

  他瞪她一眼,目光回到小豬荷包上,愈看愈覺得那小豬嘴邊的傻笑似噙著幾分嘲弄之意。

  「你是故意的?」有點不爽。

  「什麼故意?」她裝傻。

  「這個。」他不悅地指了指荷包上的豬頭。

  「啊。」她一笑,眉眼彎彎,神情顯得好無辜。「都督大人不是屬豬的嗎?我這可是想給大人一個好兆頭,畢竟是新年嘛!」

  這是……隱喻他是豬?

  他用力瞪她。

  她卻似完全沒察覺他眼神中蘊含的悔惱,逕自歡樂地笑道:「大人不覺得這隻小豬很可愛嗎?圓滾滾的又憨又笨的模樣,教人好想揉一把呢。」

  圓「都督」?!他怎麼愈聽愈不爽了?

  「你覺得這玩意……我能戴得出去?」

  要是被旁人看到了,他北境之王的面子往哪兒擺?更何況他手下那群一個賽一個粗豪的莽夫,肯定指著他狂笑。

  「一定要戴!」她不依地叫道,眨著大眼睛,眼裡像要起霧了似的。「說好了只要我做了荷包,大人就會戴的,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他從來就不是個守規矩重禮節的君子。

  傅雲生撇撇嘴,冷哼一聲。

  「大人!」這下她真委屈了。

  傅雲生目光閃爍,似是遲疑。

  朱妍玉見機不可失,連忙將小豬荷包搶回來,繫在他腰間,末了退後兩步,滿意地欣賞。

  「嗯,大人戴起來果然挺好看的,好像有點歪了,我再理一理……」

  她又上前低頭為他理荷包,將縛帶拉拉平整,確定一切完美,才開心地拍了拍手,「好了!」

  話語方落,一隻大手忽地探過來攬住她後腰,她訝異地揚臉,一個強悍的親吻已猝不及防地落下來。

  「嗯……唔……」

  她嚇一跳,下意識地悶哼,想轉頭逃開透口氣,他微涼的唇卻執著地追上來,炙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

  「你很得意?」低啞的嗓音在她耳畔宛如撩撥。

  「什、什麼?」

  「我戴了這荷包,你很得意?」

  「我、我沒有……」

  「本都督豈是你可以隨意戲弄的?」

  他似是不甘,不輕不重地咬了下她敏感的耳珠,咬得她不由自主地一陣酥麻,側頭想躲躲不開,整個人卻更加軟綿地依在他懷裡。

  兩人吻得情動,耳鬢廝磨。

  他重重地喘著粗氣。

  眼看著情況即將一發不可收拾,外間正好響起丫鬟的嗓音。

  「大人,宇少爺求見。」

  在傅雲生的示意之下,田莊的下人們都稱朱妍玉為姑娘,稱朱相宇為少爺。

  朱妍玉聽見丫鬟的聲音,心神一凜,慌忙推了推緊摟著她不放的男人。「我弟弟過來拜年。」

  傅雲生忍不住懊惱。「來得真不是時候。」

  朱妍玉輕聲一笑,安撫地拍了拍情緒有些煩躁的男人,剛退開一步,又被男人強悍地拉回懷裡,狠狠地吻住。

  一股醉麻的電流瞬間竄過全身,她又急又慌,又怕弟弟和丫鬟在外頭聽到異樣,羞得芙頰含霞。「啊……唔……你別鬧了……」

  粉拳握起,一下下無力地槌著他,男人的鐵臂卻猶如伽鎖,緊緊囚著她不放,待肆虐過癮了,才不甘不願地放開她,臨去前還懲戒似地咬了咬她的耳垂。

  她不忿地橫他一眼,水眸含煙,嬌媚欲滴,差點又勾起他的慾望。

  他忙深吸口氣,定了定神。

  兩人分別理了理髮飾和衣裳,確定身上無異後,才相偕走出內室,來到外間。

  傅雲生狀若凜然地宣進朱相宇,只見半大的孩子換上朱妍玉特地為他置辦的新棉袍,頭上插著碧玉簪,腰間墜著一塊鯉魚玉珮,相貌清秀,舉止溫文,頗能看得出幾分從前官家公子的氣韻。

  他進屋來,首先向傅雲生規規矩矩地磕頭拜了年,接著才轉向自家親姊姊,姿態就閒逸多了,只行了個禮。

  傅雲生賞了他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朱妍玉則是為弟弟繡了個筆袋,上頭卻是繡著幾竿蒼翠的勁竹。

  對比自己收到的那個小豬荷包,傅雲生不禁隱諱地橫了朱妍玉一眼。

  她察覺到他的哀怨,臉上笑意更濃。

  兩人眼神交會,自以為交流得很隱密,但落入朱相宇眼裡,還是看出些許不尋常的意味。

  他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

  傅雲生知道姊弟間有話要說,藉故離開,留他們私下獨處,這回朱相宇再也耐不住,幾乎是迫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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