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鈺棠又一笑,態度從容,「他會認的,有鳳娘作證,他會在官府上說出實情的。香芙,相信我。」
真有那麼簡單嗎?陸香芙頗有疑慮,但一望向他,不知怎地,看到他笑得如此愜意又有自信,彷彿有他在,什麼都辦得到,她就安心了,他讓她完全振作起來了。
陸香芙點點頭,綻放粲笑道:「好,我們一起抓陳虎。」
「我是來送豆鹵雞秘方給虎哥的。」
秦鈺棠一個人來到建在賭場後的屋子,這是個龍蛇雜處的是非之地,守門的方臉混混見他那副文弱樣,嗤了一聲。
「你就是福來飯館的老闆?還以為那裡的人都是寡婦,老闆會是個老女人呢!」
秦鈺棠輕笑不語,模樣看起來有些怯懦,毫無威脅性。
混混從他手上搶來單子,上頭寫了密密麻麻的材料名稱和作法。
「這就是豆鹵雞的秘方?早交給我們虎哥不就得了,還三催四請的,被砸店了才肯交。」混混頓了下,像是在他身上嗅到什麼,更靠近地吸了吸,「什麼味道?」他摀住鼻,不可置信道:「你一個大男人竟擦香粉!」
「抱歉,因為我身上有一些怪味道。」秦鈺棠露出溫吞的笑。
「大男人擦什麼香,臭死了,你快帶他進去!」另一個麻子臉的混混早聞到了,他捂著鼻瞪人,覺得秦鈺棠簡直像個娘兒們。
「你還真怕這味道啊,其實還挺好聞的啊。」方臉混混笑了聲,催促道:「虎哥等這秘方很久了,你快隨我進來!」
秦鈺棠溫順的點頭,跟在後頭踏入屋子裡。
屋內有數十個陳虎的手下駐守,個個虎背熊腰的,而遂漸往裡頭走去的秦鈺棠身上的香氣清香好聞,格外引人注目,有人好奇的看著他,有人瞪他,正巧他走到敞開的窗子邊時有風吹了進來,他身上的香氣被吹到了屋子四周。
秦鈺棠很滿意這狀況,接下來,只要他拖延時間撐個兩刻鐘就行了……他斂下精明的眸光。
終於,走到盡頭處,秦鈺棠被帶到了一間房,見到了陳虎。
陳虎是個高大且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一看就知不是個好人,他看到俊秀又擦香粉的秦鈺棠,眼裡閃過厭惡,也不廢話,「東西拿來。」
秦鈺棠很配合,將單子交給陳虎的手下。
陳虎看著單子,年輕時他跟大哥學過廚,看得懂秘方,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少了這一味啊,還真沒想到,大哥真聰明。」他得意的笑了笑,當他再抬起頭望向秦鈺棠時,眼神已變得殘暴,「陪他好好玩一玩吧!」
秦鈺棠看到陳虎的手下朝他圍過來,他溫文的出聲道:「且慢。」
陳虎哼聲,「想求饒嗎?一開始聽話的將秘方交出來不就得了,這是我大哥的東西,他死了,本就是屬於我的。」
「不,我是想跟虎哥你談一筆生意,等你聽完再決定要不要動手也不遲。」秦鈺棠臉上從容淡定,沒一絲窘迫慌張。
「什麼生意?」陳虎半瞇著眼,竟有人敢跟他談生意。
秦鈺棠上前一步,笑容善良無害,「虎哥費盡心思想得到豆鹵雞的秘方,肯定是看豆鹵雞好賺想開店吧,但其實開店有一堆麻煩事要管,也得花錢,虎哥何不和我一起當老闆,換個店名、換批人手就能重新開張,輕鬆多了。」
「為什麼你肯?」陳虎愕然的睜大眼,看得出他很感興趣,但又有疑心。
秦鈺棠無奈一笑,「虎哥要賣豆鹵雞,我哪敢跟虎哥搶生意,不如和虎哥合作一起當老闆,起碼飯館還能繼續開,對我也有利,而且有虎哥庇蔭,誰敢來找麻煩,利潤……我求得不多,但我想虎哥也不會太小氣。」他斂下陣,看起來很恭敬,眸底卻閃爍著精光。
陳虎哈哈大笑,「看來你這小子真的很有生意頭腦,不錯!」
秦鈺棠抬起眸,充滿誠意道:「我有許多合作的細節想跟虎哥談談,可以請他們都出去嗎?」
陳虎爽快的揮揮手道:「你們都出去,沒我的吩咐不准進來。」
秦鈺棠唇角微微一勾,暗藏著邪氣。
其它人出去後,不多久都瞬間昏厥在地上,而走廊的兩邊亦紛紛有人倒下,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清新的香氣,揮之不散。
第5章(2)
房裡,陳虎頻頻出拳攻擊秦鈺棠,他氣喘吁吁,眼神渙散,腳步不穩,看似狼狽又吃力。
秦鈺棠負手在後,像在逗著貓兒玩般,運著輕功一下飛到左,一下飛到右,悠悠哉哉地閃著拳頭,將陳虎耍得團團轉。
「可惡!你對我下了什麼藥?你假意送秘方給我,是有什麼目的?是福來飯館派你來對付我的嗎?」陳虎嘶吼著問,猙獰的臉滿頭大汗。
他被騙了,真以為有個笨蛋上門想讓他當老闆,說得好不熱絡,一直到他頭暈無力,叫人進來卻半天都沒有聲響,而眼前的男人又笑得太過親切詭異,才驚覺自己被算計了,可想而知,外頭的人一定都被解決了。
可惡!他陳虎竟會有被騙的一天,他要殺了這個人!
豈知,這個看起來斯文瘦弱的男人,輕輕鬆鬆就踢斷了他的劍,然後像是在逗弄自己般,一次次靠近引他出招,又利落躲開他的攻勢,實在是太卑鄙了!
秦鈺棠沒有回答,笑容愉悅的道:「你還不錯嘛,吸了香粉都過兩刻鐘了,還沒倒下啊,不過也差不多了。」他的腿都在發抖了。
「香粉……」陳虎恍然大悟,原來這男人身上抹的香粉是毒,他提出合作一事是在拖延時間,為了讓毒有時間發作……不行,他不能倒下,他要殺了他!
陳虎用盡力氣攻向他,秦鈺棠沒料到他還有力氣,一時不察竟被打中下巴。
陳虎可歡喜了,卻在秦鈺棠轉過臉來時嚇得一怔。
秦鈺棠笑得眼底一片陰狠,讓人毛骨悚然。「很好,我要認真了。」
緊接著他手一彈,陳虎應聲倒下,身上多了一根銀針,全身卻使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