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久別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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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舒穎離婚後才發現自己懷孕了,但是那時,魏旭南已經跟外頭的女人同居,有了新的家庭,認清了不會有復合的可能,她便獨自生下孩子,因此慕槐是從母姓。

  慕舒穎表情像被打了一拳,定定看了看自己的兒子,而後歎了口氣,「你這個性,怎麼就跟你爸一模一樣!」

  然後,她就沒說話了。

  再然後,慕槐私下跟洪心語說:「我媽一個人把我養大,當媽又當爸,她是這世上最愛我的女人,遇上關於我的事情,自然會比較自私,你不要放在心上。只是她性格比較硬,我交往過的女人她就沒一個順眼的……不過那都不重要!她們都是過去式,你是我的現在和未來……咳,扯遠了,總之你面對她會辛苦一點,她不喜歡別人違逆她,所以了,她說什麼你都說好,別跟她硬碰硬,我媽有什麼要求,你就說你要問我的意思,我會處理。」

  在交往之時,慕槐就跟洪心語說過,這世上他最愛的女人就是媽媽,也透露了他從小到大見到父親的次數少得可憐,新生入學典禮、畢業典禮從未出席,他有時都會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爸爸。

  因為這樣,慕舒穎等於是自己一個人拉拔慕槐長大,雖然有贍養費讓他們母子倆不愁吃穿,但要把兒子栽培到送出國念名校,得花多少心力呀?洪心語自然知道慕槐對媽媽的感情,會跟著孝敬長輩。

  她從小就看著奶奶跟媽媽之間的爭執,以及爸爸被夾在中間的無奈,讓她對婆媳問題很是害怕,但慕槐卻為她擋住了所有可能的責難,還會給她做公關——她常莫名的被道謝,被慕舒穎拉著說她貼心,像多一個女兒似的,讓她一頭霧水。

  她事後去問慕槐,才知他常會甩個東西到婆婆面前,說是她送的,可其實她什麼都沒有準備,她一點都不知道慕槐的媽媽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才交往半年就結婚,她根本來不及瞭解。

  這個男人對自己好,很多事情都為她想到了,這樣的好男人,不嫁嗎?

  所以她衝動的嫁了,畢竟她也會怕呀,怕有人看見慕槐的好,跟她搶……

  「夢跟現實,是相反的。」腦子轉著很多東西,洪心語很突然的說了一句話。

  雙手捧起一把清水,看著水滴從指尖滑落,洪心語定定地思索,抬頭看了看自己所在的浴室。

  牆面是白色的大理石磁磚,給人乾淨清爽的感覺,這是新房裝潢時,她親自挑選的。

  其實不只是浴室,這整個三房兩廳,共六十坪的家,都有她參與設計的痕跡,她提的要求,慕槐幾乎都會點頭,這讓她很開心。

  「嗯,只是夢而已。」洪心語又說了一句,語氣肯定。

  下午睡著的時候,她作了一個夢,一個很真實的夢。

  在夢裡,她一樣嫁給了慕槐,但卻不是在她二十四歲的時候,而是晚了一些,在她二十八歲的時候。

  在夢裡,他們並沒有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她和他遇到了許許多多的困難,一點一滴消磨掉原本甜蜜的感情……

  想到夢境中兩人最後分開的下場,洪心語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幸好,只是夢。」

  夢中的慕槐跟現實中的慕槐是兩個不同的人,一個從來不會肯定她做的每一件事,更不貼心,一個則是什麼都為她想好了,體貼周到,對她寵溺不已,把她寵到她被家人養了二十四年的軟脾氣變得再也不軟,以前能忍到十分才爆炸的脾氣,現在連五分都忍不下去。

  「我被寵壞了。」洪心語歎息,怎麼才交往半年,她就變了呢?現在還嫁給了這個把她寵壞的男人,她的脾氣會不會越來越壞呀?剛剛她居然指使慕槐給她弄吃的,從小到大,她哪敢叫家人給她做吃的呀……

  洪心語不禁擔心,她會不會有公主病了?

  「心心。」浴室門傳來輕敲聲,以及慕槐的聲音,「別泡澡泡太久,水都涼了,會感冒,晚餐熱好了,快出來吃飯。」若不是慕槐提醒,洪心語還真沒發現水涼了,她應了一聲,快快的踏出浴缸,圍了浴巾,換上舒適的家居服,濕漉漉的頭髮則用毛巾包了,趿著拖鞋來到餐廳。

  溫馨的木質四人桌上頭擺了中午宴客時的菜色,能熱的都熱了,一些不適合再熱過的菜就只能將就點吃。

  中午忙著換裝又要維持妝容,洪心語根本不敢吃飯,肚子早就餓得咕嚕咕嚕叫,她相中一道炸得金黃誘人的干貝,拿了桌上的筷子就直接挾起,咬了一口。

  「唔,好好吃!」新鮮的干貝真是鮮甜,一點腥氣都沒有,大廚的炸工了得,放冷了面衣依舊酥脆,好吃的不得了。

  「坐下來慢慢吃,沒人跟你搶。」慕槐從廚房端了一鍋剛熱好的雞湯出來,放在餐桌正中央。

  一整隻雞下去燉的湯,湯汁濃郁清香,有淡淡的中藥味,光聞就讓洪心語食指大動。

  「湯很棒,冷一些再喝。」慕槐拿了湯碗,盛了一小碗在一旁放涼。「小心燙口。」

  站在餐桌旁,吃得兩頰鼓鼓的洪心語睜大了眼睛,看著一身休閒服,全身散發著肥皂香的男人。

  慕槐也洗了澡,換下那身筆挺的西裝,也洗掉了油頭,他髮絲偏細軟,因此上班時總是用發油梳出個型來,下班後洗完頭髮吹乾,細細軟軟的頭髮讓他看起來比平時年輕,而且可愛,她就很喜歡手指穿過他髮絲時的感覺。

  比起西裝革履,一身菁英氣息的慕槐,洪心語更喜歡輕鬆隨興,穿著家居服在家中四處走動的他。

  「又沒吹頭髮。」慕槐盛好了湯,抬頭就看見她頭上的毛巾,以及她吃得兩頰鼓鼓的臉,她許是餓壞了,嘴裡的東西還沒吞下去就忙著繼續塞,像小松鼠似的。「怎不吹乾呢?年紀大了會頭痛的。」語氣責備但是不兇惡,就是家人關心的嘮叨,沒有讓人懼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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