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潔……」這對馬鋼而言,真是致命的一擊。
「我們分得愈清楚愈好!」
*
當櫃檯告知單皓國有一個姓甘的女孩找他,希望他下樓時,他腦海只閃過甘潔的身影,於是說不出為什麼興奮的原因,他幾乎是立即起身離開自己的辦公室,連等一下電梯都覺得時間漫長,他是那麼急於見到她,想知道她來找他的原因。
甘潔在會客室等得有些不耐煩,今天的她身穿一條及地黑長裙,一件七分袖的簡單T恤,踩著一雙平底鞋,看起來是隨性、輕鬆的。
走入會客室的單皓國一臉欣賞的看著她,這是一個不需華服、珠寶襯托的女孩,他真是愈來愈感謝馬先生了,如果沒有馬先生所提的附帶條件,他可能永遠也不會認識她。
「甘潔,怎麼想到來看我?為什麼不上樓去?」他笑著打招呼。
甘潔冷靜的說:「你得到合約了。」
「你要嫁給我了?!」他欣喜的說。
「我說過我不會嫁給你,但是你還是得到了那份合約。」她一臉不屑的表情。
「你見過你爸爸了?」他感到有些意外。
「我是見過『他』了。」
他不可置信的問:「而他同意把合約給我?!」
「是的,而且是在不必要我的情況下。」
「但是我願意娶你啊!」他還是一貫的堅持態度。
「我不願意。」
「情形如何?」單皓國不想再和她爭來爭去,反正結果比較重要,於是轉移話題。「我是說你和你的父親……」
她不等他說完,便接道:「我和馬先生見面的情形很普通。」
「你叫他『馬先生』?!」
「甘潔,你這麼做太殺傷人了。」他覺得自己聽了都難過,更何況馬先生本人,她真有折磨人的本事。
「單皓國,我們現在已毫無關係。」甘潔不願再談到馬鋼的事,決定把事情一次搞定,不希望再有任何的騷擾。
「你是指?」
「你已經得到合約了,我相信他不是一個食言而肥的人,所以你可以停止追求我的舉動,我是個喜歡規律而自由生活的人且不想被打擾,請你日後不要再有任何的擾人之舉。」
「甘潔,我早就說過我是在韋自己而追求你,和合約無關!」單皓國也明白表明自己的心意和她一樣頑強。「我是為我自己追求 你。
「你神經!」她罵。
「追求你絕不是一件發神經的事,甘潔,不管有沒有馬先生當初所提出的條件,在見到你之後,我就決定不顧一切的追求你,哪怕你是個私生女,你的態度再冷傲,我都不曾想過豎白旗。」
「單皓國,你是在和我過不去。」甘潔又心煩了,本來以為已經把事情擺平,她甚至去見了他,但是她發現原來是白忙一場。
「你可以拒絕我,但是你不能阻止我追求你。」
「我能!」她吼。
「那你就試試看吧!」
她現在真的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窘迫,難不成他是真的喜歡上她?!有這可能嗎?
「甘潔,試著和我吃一頓飯,如何?」單皓國也不急躁的逼她答應,反正來日方長,他可以慢慢的感動她。
「我會沒有胃口。」她採取冷諷政策。
「那麼只是喝杯咖啡呢?」他退而求其次。
「我會吞不下去!」
「如果只是逛逛、走走……」
這次她不讓他說完就表示反對態度,「沒心情。」
「反正你就是決定要拒我於千里之外!」單皓國有些自嘲的說。「難怪人家要說做人不能太坦白,我如果一開始不告訴你,等 到你……」
甘潔冷哼一聲道:「那我一輩子都不會願諒你!」
「可是我選擇了誠實後,你有給我任何的鼓勵嗎?」他有些委屈的神情,「甘潔,你令人無所適從。」
「那就打退堂鼓啊!」她撂下這句話後便轉身離去
「不!我還沒認真玩呢!」望著她的背影,他的唇角揚起一個迷人的角度。
第四章
馬芬芬一衝進馬鋼的辦公室,馬上挨到他的身邊,往他辦公椅的扶手上一坐,雖然手摟著他的脖子,不過她臉上的神色卻如烏雲般的暗沉,好像她有多少委屈似的。
「爸,你在搞什麼?」她劈頭就是一句詢問。
「我在搞什麼?」馬鋼有些提心吊膽的反問,以為她知道了有關甘潔的事。
「楊立民啊!」她噘起嘴。
聞言他這才感到放心,「他怎麼了?」
「問你啊!」她的嘴噘得更高了。
「我只是要他下了班之後有空就去找你,因為我怕你太閒啊!而他是我唯一信得過的人,你和他在一起我狠放心。」
「誰要和他在一起啊。」馬芬芬拉開嗓門抗議。
「他是個不錯的青年。」
「他是乏味、恐怖、無聊,教人覺得……覺得會生不如死的人。」她有些誇張的說。「我知道他是你的得力助手,那他待在公司幫你就好,幹麼跑到家裡來嚇我!」
「你很怕他?」馬鋼知道女兒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在面對楊立民時,她卻有截然不同的反應。
「誰怕他!」她自然不肯承認。「我只是能不見到他就不見他。」
「他只是陪陪你打發時間。」
「那你為什麼不叫單皓國來呢?」
他好笑的說:「單皓國不是我的員工。」
「但是你對他有影響力。」
「我不能強人所難。」
「你以為楊立民是很願意來陪我嗎?」馬芬芬一副不以為然的態度。「他很痛苦!而我和他的感覺差不多,當他離開時,我幾乎可以聽到他鬆了一大口氣的聲音,他是被迫來的!」
「不會吧!」馬鋼神秘的笑笑。
「就是會!」
「那你們還真是絕配。」
「拜託!」她立刻從椅子的扶手跳下,一副她好像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般。「爸,你是不是需要去看看醫生。你的腦袋好像有問題耶!」
「楊立民其實很幽默。」
「哈!」她發出一聲嗤笑。
「他很博學。」
她依舊不贊同地反駁,「他是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