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甘潔立刻否認:「她井沒有要我做什麼,我覺得她是一個很甜美的女孩。」
「甜美?」單皓國的表情有些怪異。
「你不覺得?」
「我倒認為是驕縱。」
「不!她沒有你所說的那麼驕縱、任性,事實上我還覺得她挺可愛的!」她真心的說。
「可愛!」
「討喜。」
「還討喜!」他差點跌倒在地,這絕不會是他之前所熟悉的那個馬芬芬,那個馬芬芬是怎麼也不會可愛兼討喜的。「甘潔,我真不知道我們現在所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人,是不是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就是她!」
「既然她給你的感覺那麼好,事情應該是挺順利的,為什麼我卻不能再打電話給你或是見你?」單皓國也脫了自己的意大利制皮鞋和襪子,他走在她的身後,抑住心中的一股憤怒,平靜的問。
「因為我不想傷害她。」甘潔回過身站定,她的表情很是堅決,表示她是經過思考的。
「我們在一起並不會……」
「她喜歡你。」她打斷他。
「但是我對她絲毫沒有男女之情。」
「可以培養……」
「培養個鬼!」單皓國憤怒的插嘴。「甘潔,你可以替你的妹妹著想,但是你也該為我想想啊!」
「你們是天造地設的……」
「甘潔,這一句是廢話!」他又截斷她的話,滿腔的怒火破閘而出。
「我想他也會同意。」
「不!你爸爸想要撮合的是我和你,他認為你和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是和馬芬芬!」單皓國抓著她的雙肩,實在是氣不過的搖晃她,「甘潔,不管有沒有你,我和她都來不了電的。」
「就算如此……我也不可能和你再進一步。」她的手輕輕撥開他的,又再轉身繼續往前走著。
「為什麼?」他在她的背後大吼。
「因為我會良心不安。」
「良心不安?!」
「我會覺得自己欠了她。」不知為何,她的心突然揪痛一下。
「甘潔,你誰都不欠,」說完,他幾個大步的就越過了她,來到她的面前。「如果真要說欠,那也是馬先生欠了你、馬芬芬欠了你,絕不是你欠了她,因為享受了完全的父愛,她當了二十幾年的嬌嬌女,是她欠了你!」
「不!這一切我只能說是命,這不是她的錯,你不必給她冠些莫須有的罪名。」甘潔袒護著自己的妹妹。
「好,我們不扯她,我只要你收回剛才的話,我們會再見面、會再通電話、會有未來……」
「沒有。」她搖頭突兀的說。
「沒有!?」
「我說了我不會心安,既然不能心安,那又怎麼會有快樂可言?而既然不快樂,又何必在一起呢?單皓國,這道理你去想想。」她轉個身繼續往前走。
單皓國只迷湖了五秒鐘,因為她一下既然這樣,一下既然那樣的,搞得他都有些胡墜,不過他至少抓到了一個重點。「我不會照你的意思去做!」他很明白的說出自己的決定。
「我不管你會不會照做,但是我會。」
單皓國這會兒的臉色已經有些鐵青,本還以為她的冥頑不靈已經改善不少,沒想到反而發現她比之前更加固執了。
「甘潔,你為什麼非要勉強我和馬芬芬在一起?你以為這樣她就會快樂嗎?」
「至少她不會因為我和你在一起而更不快樂!」甘潔振振有辭的說。「我不要傷害她。」
「所以你傷害我?」
「單皓國,你沒那麼脆弱的……」甘潔酸他道。
「我也會受傷。」
「那麼看哪個女人可以安尉你,你就去找她好了!」反正她已經打定了主意。
「就是你!」單皓國和她扛上了。
「不會是我!」
「除了你,我並不想要別人。」
她受不了的看著他的堅持。「得了,我並沒有那麼『神奇』、『特別』。」
「但是我就要你!」
甘潔心裡的為難、掙扎絲毫沒有表現在臉上,她的外表看起來非常的無情、執著,好像她怎麼也不會改變心意。
「單皓國,或許我們連開始都不該開始,他不該這麼主宰我們的未來,更何況他還忘了馬芬芬是這麼的崇拜你、迷戀你,我不想讓自己的心裡永遠有個疙瘩。」她走向她擺在一旁的鞋,準備要離去。
「甘潔,如果你以為只是你的一番話就可以叫我放棄你,那你真的是太小看我了!」單皓國不服氣的說。
「那你就等著看我可以多狠。」她板起臉撂下一句話,希望能激怒他,或瀟灑的罵她幾句,然後他們正式決裂,不再見面。
「甘潔,你嚇不跑我的!」
「我不需要嚇你,我只要不理你就行了。」
他仍是有把握的說:「你會理我的!」
「你真是自視過高了。」
「我還是會約你、還是會和你見面……」
不待他說完,甘潔即接口道:「那你就等著被拒絕吧!」
*
馬鋼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意外,可是當楊立民對自己提到女兒要求嫁給他時,自己一時還真是錯愕。
雖然他是有些私心,認為楊立民絕對鎮得住芬芬,但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水到渠成,實在是叫他又驚又喜,芬芬明明還迷戀單皓國得很,可是怎麼一眨眼之後,她卻要嫁楊立民,他有些不解。
所以,他特別推掉所有的應酬提早回家,說什麼都得好好的和女兒談談,他要知道這之中是不是有什麼故事。
在向楊立民「求婚」之後,馬芬芬整個人都變了,她變得沉默、內斂,變得有些心事重重,完全沒有即將要結婚的喜悅,甚至她還在心裡懷疑自己為什麼會向楊立民求婚?她明明是有些怕他的,可是她卻要將自己嫁他!?
輕敲了下女兒的房門,馬鋼在聽到回應之後,旋轉門把,走進了她的房間……
看到父親的到來,馬芬芬的反應也是完全迥異於以往,她只是靜靜的對他一笑,少了平常的笑聲,和發自內心的歡顏,她似乎在一夜之間長大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