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立民……」她看著他,臉上有種真正開懷、燦然的笑。「我開始覺得一切真的沒有那麼糟,那麼可怕。」
「本來就沒有。」
「我會……」這是她第一次向他承諾。「我會努力去當一個好太太。」
「我也會努力做一個好丈夫,盡量去符合你想要的標準,至少不辜負你主動向我求婚的這份勇氣。」
「既然婚都結了,那麼你是不是可以試著忘記……忘記是我要你娶我的?」她不希望被他「記」一輩子。
「我努力……」他忍著笑。
「有天我會讓你忘記的!」
雖然馬芬芬真的結婚了,可是這並沒有令甘潔改變態度,相反的,她的內疚感更深,她自責都是因為她的緣故,馬芬芬才會強迫自己嫁給一個自已並不愛的男人,而她的心是怎麼也輕鬆不起來。
甘潔為了讓單皓國絕望,她甚至有些變本加厲的不到凌晨兩、三點是不可能回家,她知道她媽很擔心她,而單皓國也愈來愈憤怒,他的情緒已在一觸即發的邊緣。
看著唐鷹和楚威輪流送她回家,單皓國先是還能笑笑的面對,知道她和他們不可能擦出什麼火花,但這樣日復一日的看著他們送來送去,而且純粹是衝著他來時,他已經忍無可忍了……
當這晚輪到楚威送甘潔回來,而她身上還有殘留的酒氣時,單皓國發飆了,他再也不打算繼續受這種鳥、窩囊氣。
他一把拉過甘潔,直接面對著楚威,楚威這張臉到哪兒都能被認出來,因為他太紅了。
「楚威,不管是真是假,你這樣和甘潔耗下去,你怎麼還敢奢望你的前妻會和你復合呢?」
楚威打量著他空空如也的只手,之前送甘潔回來時,他就和單皓國照過幾次面,但因為單皓國沒有任何的動作,所以他也不能做什麼,現在單皓國總算飆起來了。
楚威並不討厭眼前的單皓國,他應該只是一個為情所苦的男人,真不知甘潔是怎麼想的,這樣的男人她居然不要,還千方百計
想要趕跑他。
女人心哦!永遠教人意外。
「如果你知道我的苦衷……」楚威聳了聳肩。
「楚威!」甘潔大吼了一句。
「好!我知道我的任務!」楚威這會兒只好擺出一副自己必須「護花」的英勇,他「怒視」著單皓國,「甘潔不希望你再來煩她!」
「只要我不再來,她就不會再麻煩你們兩位的大駕?」單皓國瞄了甘潔一眼,感到有些心冷。
「其實你該『冷』她一段時間。」楚威當單皓國好像是哥兒們似的,給他個建義。
「楚威!」甘潔又抗議。
「女人都是這樣。」楚威好像沒有聽到她的抗議,朝單皓國挑了挑眉。
「但是我以為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樣,」單皓國有些失望的對著他說:「我並不想和她玩游俄,也不想和她爭什麼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勝負,我只想和她能有段美好的感情。」
「她現在的腦子不太清楚,你必須給她一些時間冷靜。」楚威多少知道一些有關馬芬芬的事。
「馬芬芬的婚都結了,她到底還想怎樣?」單皓國對著楚威說,一副向他訴苦似的。
「你們兩個……」甘潔咬牙切齒的道。
「我看我先走好了!」楚威非常識趣的說,戰爭就給他們兩個人去打,他這個局外人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楚威……」甘潔喚著他。
「拜了!」楚威馬上轉身走人,他只想要遠離「戰場」。「這場仗你自己打了!」
「可惡!」她恨恨的吐出一句,什麼生死之交嘛,居然這樣撇下她,讓她自生自滅。
「甘潔,遊戲就玩到這裡好不好?」單皓國扶著她的肩,他忍了 一次又一次,現在該是說清楚的時候。「你這樣天天夜歸對身體 不好,而我天天在這裡守著,第二天也沒有精神處理公事,再這樣下去……」
「那麼你就承認失敗吧!」甘潔也不多話的說。
「這不是在比耐力!」
「反正我的意思已經很清楚。」
「你這態度只會讓馬芬芬更加的不安心。」單皓國指責的道。「她都能這麼有智慧的想為你做點什麼,而你呢?」
「所以你也覺得她在犧牲?」甘潔痛苦的說。「她真的是拿自己的一生開玩笑?」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太固執不通!」
「我就是這樣!」
他沉聲的說道:「我不可能永遠忍受你的頑固!」
「那就從我的眼前消失,永遠!」
「這真是你要的?」他的心真的寒了。
「也只有這樣我才能得到真正的心安和平靜。」
第九章
覺得自己並不及格,馬芬芬知道自己並不能算得上是一個好妻子,她的家事做不好;菜煮得半生不熟;衣服洗了比沒有洗還要糟,白襯衫成了花襯衫,白褲子成了花襪子;她甚至在打掃時還會打破他心愛的高腳杯及國外特地帶回來的擺飾……
她本來以為楊立民一定會大發雷霆,認為她是故意的,是存心和他過不去,可是他連罵都不曾罵她一句,反而她家事做不好,他只要有空就會幫著做,菜煮得不熟,只要還能吃下肚的,他一定捧場全吃光光,至於襯衫和襪子,他只是說再買就有了,而他心愛的東西破損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只要她沒有割傷就沒關係了。
她真的沒想到自己會受到這種待遇,她一直以為她會被罵,被凶,被虐待,但是慢慢的她發現,楊立民是關心她,注意她,甚至是有些在哄她,寵著她的,雖然沒有傭人,可是到頭來才知道自己多學了好多東西。
她現在已經從一無是處變成有些半知半懂,只要再假以時日,她一定以駕輕就熟,而她也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除了他的心細,偶爾他還會給她一些意外的驚喜,有時是一個小小的絨毛玩具,有時是一朵花,就那麼一朵,有時則是絲巾,或幾顆非常昂貴的巧克力,他總是那麼的……別出心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