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怕綦菡麻煩,還要多救一個人,魯大山早就一把將劉班這種目中無人的傢伙趕出去了,居然敢在人家相公面前企圖勾引別人的妻子?
他並沒有察覺自己在吃醋,惡狠狠的道 「你想買醫捨?不賣!綦菡也不會到你家的什麼醫館去,你死了這條心吧!」
劉班回過神後,才暗罵自己居然被嚇退了。仔細一看魯大山雖然霸氣十足,衣著卻是曾通平凡,八成就是個死老百姓,於是他清咳了一聲,挺了挺胸膛,掩飾方纔的失態,
心中卻是開始不把魯大山放在眼裡。
「你開個價吧!」他故意拉高了聲量,顯得財大氣粗。
「我說過了不賣。」魯大山並沒有一絲動搖.
柳宿跳出來說 「魯大山,這裡有你說話的餘地嗎?這又不是你的房子!劉少爺想買,是我們水源村的榮幸,等會兒我就去找丁原他們說清楚……」
丁原剛好在一旁幫忙,他馬上回道 「用來做醫捨的房子及土地我們早就都換給了大山,而我們在材邊新蓋的屋子,則是大山幫我們蓋的,所以這醫捨確實是魯家的,賣不賣大山說了算。」
「對呀對呀……」
其餘也曾是醫捨地主的幾名村民,紛紛點頭附和。
柳宿被這麼一嗆,氣得沉身發抖。「你們真是不識好歹,你們把房子土地給了魯大山又如何?劉少爺有的是銀兩,他要買土地,沒有買不到的!魯大山你給我聽好了,你就乖乖的開個合理的價格,要是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
終於有人說了句中聽的話,劉班點了點頭,仍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魯大山是吧?你們水源村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我原想出一百兩銀子就能買下你這間醫捨及周圍土地,不過既然你不滿意,那我就出加倍的價格,兩百兩如何?」
「嘩——」
周圍百姓一陣嘩然,兩百兩已經算是天價了,都可以在應化城買下一棟不錯的大宅,再聘請一大群下人及護衛了,更不用說這麼一個荒遠偏僻小山村裡的破醫捨和貧瘠土地,連柳宿都聽得嘴巴大開,嫉妒得眼睛都發紅了。
可是一些水源村的老村民卻都露出為難及擔憂的表情,不管劉班開價多少,他們都是不願意賣的,這可是祖宗傳下來的土地,賣了總覺得會天打雷劈。
當初與魯大山以地換地是基於反正都在水源村,而且人家還出錢替他們蓋新房子,他們才會這麼乾脆的答應了,但是魯大山如果將土地賣給劉班,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還不待魯大山開口,劉班又用下巴指了指綦菡,毫不掩飾他目光中的色心。
「要拿這麼高的價格,我還有一個條件,就是綦大夫必須到我們應化城的醫館坐診。」
原本正在替病人把脈的綦菡,聽了不由得柳眉一皺,也停下了動作,專注的看著魯大山,想知道他會怎麼回答。
魯大山根本想都沒有想,走到了劉班身前,擋住了他看綦菡的目光,居高臨下的睨著他,面露凶狠地道 「我說過不賣了,你給我滾!」
「你說什麼?居然敢叫我滾?」劉班瞪大了眼,他可從沒受過這種侮辱。
「還不滾嗎?」魯大山大喝一聲,突然用力一把抓住身旁的房屋木柱,木柱就這麼缺了一角,被抓下來的木頭還碎成了屑屑,看傻了屋裡一干人等。
這得要多大的力氣才辦得到?劉班嚇得雙腿一軟,往後跌坐在地上,而這麼狼狽的一幕,也不免引起了一些嗤笑及議論。
「好好好……你、你給本少爺記著,我一定會再回來的。」劉班覺得顏面盡失,這裡他也待不下去了,他惡狠狠地睽了魯大山一眼,又瞄了一下艷冠群芳的綦菡,才掙扎著站起身,不顧柳宿的挽留,悻悻然地拂袖而去。
柳宿見貴客跑了,指著魯大山,氣得連話都說不好,「你、你居然趕走劉少爺?你……居然趕走劉少爺……」
魯大山不想再和柳宿客氣了,他身為村長,卻連祖產都要出賣,還能指望他什麼?
於是魯大山的手又往柱子上移了一點,一樣用力一捏,砰的一聲,又是一陣木屑四散,那木柱早就成了兩截,看上去是那麼驚驚駭人。
「你也給我滾!」魯大山完全不留情面地道,彷彿他再不滾,下一抓就是抓在他身上。
柳宿嚇得屁滾尿流,簡直就是連滾帶跑地逃了出去,不過雖然這兩個人走了,魯大山卻仍是表情凝重,一點也沒有成功趕走壞人的快感。
綦菡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身邊,一把抓起他捏碎木柱的手。「相公,剛才那樣太危險了,你有沒有受傷?」
她將他的大手翻來翻去檢查了一番,完全沒有任何傷痕,她有些訝異地盯著他,這究竟要有什麼樣的怪力,才可以毫髮無傷的捏爆一根木柱?
自然,在場圍觀的眾人也有一樣的疑問,紛紛納悶地看著魯大山。
魯大山低下頭,一對上綦菡關心溫柔的目光,心中的那股戾氣頓時化為烏有,臉上又展現出熟悉的憨厚笑容,他抓了抓頭,不好意思地道 「嘿嘿,我嚇他們的,這根木柱原本就被白蟻蛀蝕得差不多,裡頭都成空心的了,我早就想換掉它,我只是輕輕一捏,它自己就爆開來,根本不必出什麼力。」
原來如此啊……綦菡一想到方才劉班與柳宿被嚇成那樣,忍不住噗哧一笑。
眾人一聽是這麼荒謬的答案,也跟著大笑起來。
一下子,醫捨裡又恢復了原本的平和與溫馨,綦函坐回原位繼續看診,魯大山也轉頭去做他原本在做的活兒,不過比起綦菡的無優,魯大山倒是沒有了方纔的沉穩,他在搬藥之餘時不時的望向門外。 他總覺得劉班和柳宿不會善罷干休,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
「大山,意思是,應化城城主的兒子還會再回到我們水源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