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的死還把隨茵給牽連了,讓她平白遭受這場無妄之災,他心裡對安雅更加厭惡,不過經歷這場風波,倒也不是毫無所獲。
他接著滿臉喜色的告訴她另一個好消息,「皇上恩准,冊封你為我的嫡福晉。」
隨茵微怔,「這算是給我這次被冤枉的補償?」
他心滿意足的將她擁進懷裡,「我是這麼跟皇上說的,你這次平白受累,明芳和安雅還合謀在送你的那幾本書上撒了催情的香粉,想陷害你,倘若不是那丫鬟下毒毒死安雅,你若真看了她送來的那幾本書,後果可不堪設想。」
他完全不敢想像,萬一她嗔聞那些催情的香粉,在失去神智之下,去找了旁的男子……思及此,他對想出此毒計的明芳,更是無法原諒。
靠在他懷裡,她整顆心被他給煨得暖燙起來,「原來那幾本書真有問題,那時她送書來時,我也有些懷疑。」
安雅被毒死之時,她曾對他說毒不是她下的,他毫無懷疑的相信了她,那一刻,她因安雅被毒黯之事而有些驚惶的心,整個安定了下來。
只要他相信她就好,後來她被帶去宗人府時,他緊握著她的手對她說,他一定會替她洗清冤屈。
而後進了宗人府,面對宗令的審問,她不慌不亂,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因為她相信,在外頭的他定也在想辦法替她洗清冤屈。
隨茵雙手圈抱著他的頸子,不知怎地眼眶突然發熱,一滴水液從她眼角滾落。
她瞬間怔住,她這是……哭了?她抬手沾著淌在頰上的那滴淚,發愣的看著。
「恆毅。」她輕聲喚著他。
他垂下眼,迎上她還噙著淚的雙眼,「你怎麼哭了,可是在宗人府受了委屈?」
她搖頭,張著嘴想說什麼,可眼淚卻不受控制的一顆接著一顆滾落腮頰。
他急了,「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是身子哪裡難受?」
「不、不是。」隨茵搖著螓首,下一瞬,她面無表情的臉上,嘴角彎了起來。恆毅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你笑了?!」他一直盼著能見到她的笑顏,此刻終於見到了,但這笑裡卻帶著淚。
「原來……這就是笑和哭的感覺!」隔了兩輩子,她終於擁有了笑和哭的情緒。「謝謝你……」
是他為她所做的事,觸動了被她深深埋藏起來的情感,所以她才能會哭會笑。
「謝我什麼?」他愣愣的反問,抬起衣袖替她將臉上的淚拭去,讓她的臉上只留下單純的笑顏。
「是你讓我重新會哭會笑。」這個男人為她所做的一切感動了她。
「你是為我而哭、為我而笑?」他曾以為他這一生也許都不可能看到她的笑,卻沒想到有朝一日,她會因他而哭,因他而笑。
她滿臉柔情的凝視著他,「謝謝你娶了我,謝謝你給予我信任,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咱們是夫妻,丈夫保護妻子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這一刻,恆毅覺得他們的心無比貼近,他付出的真心,全都得到了回報。
隨茵輕柔的吻上他的唇,她滿心感激上蒼將她帶到他身邊,讓她明白了情愛,將她前生的陰暗時光,徹底從她心中驅逐出去。
此後的人生路,有他相伴,她眸裡閃爍著明亮的光采,對未來充滿期盼。
番外
今兒個剛巧是常臨的生辰,拂春得空,帶著兩歲的女兒玖兒回娘家,要替弟弟慶賀生辰。
玫兒一進小院,瞧見趴在椅子上的一隻白貓,圓嫩的小臉馬上堆出笑意,眼睛都笑瞇成了一條縫,興高采烈的跑去摸著貓兒。
「毛毛、毛毛,玖兒來找你玩啦,你有沒有想念玖兒?玖兒帶了兩條魚要給你吃哦。」她一邊說著一邊打開手上拿著的一個油紙包,露出裡面包著的兩條巴掌大的小魚。
白貓嗅到魚香味,原本閉著的眼睛睜開來,唯嗚的叫了聲,就著她的手吃著魚。
玖兒軟糯稚嫩的嗓音絮絮叨叨的繼續與毛毛說著話,「毛毛,我先前聽翠兒姊姊說貓兒最會抓耗子,可我每次來你都在睡覺,你會抓耗子嗎?」
拂春讓女兒與白貓玩,詢問屋裡的一名丫鬟,「少爺呢?」
「少爺在書房作畫,可要奴婢去請少爺出來?」那丫鬟回道。
「等隨茵來了再說。」她與妹妹約好,今兒個抽空過來給常臨過生辰,她先到一步,隨茵應當晚點就到了。
沒等太久,隨茵便過來了,陪著她一塊來的還有恆毅。
恆毅小心扶著妻子跨過門檻,嘴上還不忘叮囑道:「當心點。」
「姨姨。」正與白貓玩的玖兒瞧見他們進來,軟嫩的嗓音欣喜的叫了聲,胖墩墩的小身子隨即朝隨茵跑過去,想讓姨姨抱抱。
瞅見那小胖墩過來,恆毅繃著張俊臉,如臨大敵的抬手驅趕她,不讓她靠近隨茵。「別過來,小心碰著隨茵。」
拂春黑著臉,隨手拽住女兒,不滿的道:「你當隨茵是紙糊的嗎,碰一下就會散了。」
「呸呸呸,你說什麼呢,隨茵現下有了五個多月的身孕,自然得當心些。」
「瞧你那窮緊張的模樣,以前我懷著玖兒時,蹦蹦跳跳的也沒事兒。」
「你當我家隨茵同你一樣,皮粗肉厚,怎麼摔怎麼打都沒事嗎?」
「隨茵雖不像我打小習武,可也不至於像瓷娃娃那般一碰就碎。」
恆毅要再辯駁,隨茵攔住他,不讓兩人再吵下去。
「恆毅,姊姊說的沒錯,我很好,你別太擔心了。」
自得知她有身孕後,恆毅便緊張兮兮的,前三個月她胎象尚不穩定,有次險些小產後,恆毅便把所有的事都擱下,整日守在她身邊,這次他原本也不肯讓她回娘家,若非今早前來替她複診的太醫說胎兒的情況很穩定,又說適度走動走動,對她日後生產有好處,他才好不容易答應的。
從上了馬車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一路小心翼翼的,進了瓜爾佳府後,更是寸步不離的攙扶著她,當她是患了重症不良於行的人似的,唯恐她一個不留神,就會把自個兒給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