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妙膳小王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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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頁

 

  反正炙夏快過去了,她也打算不做涼皮生意了,如果她二伯父一家要做就隨他們,她另有盤算,她相信心眼那樣壞的人自有天會收。

  說起來,她為了琢磨那兩桌席面加上後來養臉上的傷,也有十來天沒做生意了,那些個日日都要跟她買一份涼皮吃的鄉親肯定饞得緊,因此今日她特別備下了六十份涼皮,還把黃瓜多醃了一倍,售價打八折,價格降為八文錢,算是給那些等了她十多日的忠實顧客的優惠。

  想到能做生意她就神清氣爽,正當她喜孜孜的把做生意的東西都準備好,全家人要一塊兒出去擺攤時,金大山來了,這回他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金大秀一見到來人,肩膀都垮下來了,他蹙眉迎了上去。「大哥怎麼來了?有事嗎?」

  上回大哥討涼皮配方不成,兩家算是正式撕破臉了,金大秀雖然不若過去見到大哥時的唯唯諾諾,但還是惴惴不安,總覺得沒有好事。

  金大山哼了聲,瞥了他們堆滿東西的板車一眼。「自然是有事才會來,你當我沒事喜歡上你這兒嗎?」

  金桐蕊見他那高高在上的態度就打從心裡不爽,她大聲說道:「我們正要趕著出去擺攤,大伯父有事快說、有屁快放,別耽誤了我們的時間。」

  任容禎聽了直想笑,能如此目無尊長,這村頭村尾恐怕就只有這妮子做的到。

  金大山很不高興,他瞪了四弟一眼。「老四,你教出來的好女兒,這樣跟長輩講話。」

  金桐蕊又搶著道:「大伯父教出來的女兒也不比我差啊,上回我們收留她住在我們家,她卻是連稱呼我爹娘一聲都沒有,還連個碗都不會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有夠沒家教的。」

  金大山被堵得臉色有點難看,隨即又來了氣勢,先是劈頭蓋臉的把金桐蕊數落了一頓,說她的醜事在村裡傳得沸沸揚揚,丟盡金家的臉,跟著又把矛頭對準了金大秀撒火,指責金大秀沒把老母親放在眼裡,金桐蕊訂了親竟不通知大房,他們還是聽人說才知道的。

  眾人皆安靜的聽金大山罵罵咧咧,待他終於告一段落,金桐蕊才呵呵一笑,「我訂親的事,左右大伯父你也知道了,今日上門莫不是來給侄女我添妝的?侄女就先跟您說聲謝謝了。」

  金大山的臉抽了抽,哼了一聲,不回答金桐蕊的話,轉而對金大秀不陰不陽地道:「我說你,不但教出一個不知廉恥的女兒,還本事到把祖田給賣了,有這回事沒有?」

  原本還能裝淡定的金大秀和奉蓮娘一聽都慌了。

  金桐蕊則是在心裡冷笑連連,她就知道這個狗屁大伯父不安好心,原來是為賣地一事來的,雖然買地那人答應了要保密,可紙包不住火,日子久了,傳出去也在情理之中,倒是這大伯父還真有臉,竟然真的上門來質問,俗話說人善被人欺,今天她就讓大伯父知道她不是吃素的,不是他們一家都泥人似的能任由他捏扁揉圓!

  她瞬間像吃了火藥,大聲說道:「大伯父,地是我爹的,我們日子過不下去了,我爹賣了地讓我們能吃一口飯,哪裡不對了?不然您是要我們喝西北風過日子嗎?」

  金大山氣鼓鼓地回道:「你懂啥?田是莊稼人的根,賣了祖田就是背祖忘宗!還有,大人說話,你這丫頭片子插什麼嘴,你當在跟誰說話?小心我把你逐出族譜!」

  金桐蕊絲毫不怕,挑起眉頭又道:「我爹老實口拙,不像大伯父你那麼陰險狡詐,我怕我爹給你欺負了,幫他說話不成嗎?」

  金大山額頭的青筋爆出,臉頰明顯抽動,咬牙切齒地道:「你這死丫頭,竟敢說我陰險狡詐?」

  金大秀不想事情越鬧越大,安撫女兒道:「好了,點點,你莫再說了。」接著又對自家大哥說道:「地我已經賣了,大哥還想怎麼著,一次說明白吧,我們還要趕著出門做生意,涼皮放久了可不行。」

  金大山見好就收,這才滿意地道:「既然你把地賣了,那祖田是咱們金家的,你可就沒有獨吞的理,我還要奉養老娘,那塊地賣了多少銀子,快些拿出來,你要是想獨吞,我可就無法保證外頭會將你說得多難聽了。」

  金桐蕊一聽又炸了毛。「大伯父您可真真不要臉兒,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和恐嚇了。」

  金大山吹鬍子瞪眼睛的瞅著金桐蕊。「你再說,明兒我就叫人牙子來把你賣了!」

  這時一輛馬車在金家門前傳了下來,一個人從馬車上下來,他見院門沒關便自個兒進來了。

  金桐蕊詫異的迎了上去。「何管事,您怎麼來了?」

  來人是趙家的管事何忠,他面上笑吟吟,對院裡明顯的火藥味視而不見,眼裡也看不見閒雜人等,只獨獨對金桐蕊一人說道:「姑娘遇劫那夜將做廚的報酬丟了,我們老爺都聽說了,老爺說,姑娘辛苦做廚,讓他的客人吃得十分滿意,他因此談成了好幾筆大生意,特地差我將姑娘做廚的報酬送來,希望姑娘莫要推辭才好。」

  金桐蕊十分詫異,婉拒道:「這不行,我已經收過報酬了,是我自個兒不小心弄丟了,萬沒有再讓趙老爺掏銀子的道理。」

  何忠進一步說道,「老爺說,這點報酬若姑娘不收,往後再有貴客來,就不好再請姑娘過去做廚了,如此一來,他談成生意的機會就會小了許多,再說了,姑娘是為了到我們府上做廚才遇險的,還教人打了,沒理由讓姑娘受累了卻是一文錢都沒掙到,這說不過去,他想到姑娘這樣遭罪,心裡就萬分難受。」

  金桐蕊想了想,實在不想失去再去趙府做席面的機會,撇除遭劫不說,做席面的當下,她心裡是充實又快樂的,就連那事先反覆的琢磨菜單也是極大的樂趣,見到客人吃得滿意,連點渣渣都沒餘下,她更是有滿滿的成就感,那是再多銀子都換不到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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