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誓死反抗?」他淡淡的反問。
「因為我不想讓我老爸為難。」倪蓓蓓很簡短的說明。
「你爸爸好像要……」
「他要再婚了。」她冷冷的說。
「所以你決定做個『懂事』的女兒?」
「你不也打算當個『孝順』的兒子嗎?」倪蓓蓓反應過人的回應,一副自己也是略知一二的神情。「唐鷹,其實如果我能作主,那我會把這一百億借給你,然後收你高額利息,但是……」她眼神一黯。
「你爸非要你嫁給我?」
「否則一毛都沒有。」她瞪著他。
「這的確很……」
「狠毒。」她替他說了,也同是她的心聲。
「倪蓓蓓,我其實也不想結這個婚,因為一旦經營權確定,我根本就不需要這一百億,但目前我一定得擁有公司百分之五十一以上的股份,才可以坐穩總裁的位置,這你懂嗎?」他很有耐心的解釋給她聽。「而目前我母親和我所擁有的股份就是差那麼一點點。」
「你可以向銀行……」
唐鷹點頭了,「我想過,但是我媽……」
「你的朋友呢?」她不死心的問。
「我媽拿『死』相逼,你說我敢再有第二句話嗎?」唐鷹一副認了的無奈。「你不瞭解我媽,只要是她下定決心要做的事,絕對無法改變。」
知道他也不是那麼的想和她結婚,倪蓓蓓一時間心中有喜有怒,喜的是他可以瞭解她的心情,怒是他居然對她沒有企圖,不過這麼一來,她倒是有了一個權宜的方法。
「所以你認為我們非結這個婚不可?」
「你認為呢?」
「好!我們結婚。」她阿莎力的下了決定。
唐鷹唇角有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這個像小辣椒似的女孩到底心裡是怎麼想的,她有對策了嗎?
「唐鷹,我們『假結婚』。」倪蓓蓓的臉上是一種破釜沉舟的堅定。「既然已經被遇到這個地步,那麼他們玩他們的,我們玩我們的。」
對倪蓓蓓的說法,唐鷹的感覺是又好笑又好氣,這個倪蓓蓓是有大家閨秀的氣質,但是一開口說話,也很具新人類敢做敢當的氣魄。
「你想怎麼玩呢?」他很客氣的問她。
「婚照結,但是我們各過各的。」
他還是有一些不清楚。「你是說我捫要住在一起吧?否則……」
「住在一起,但是各有各的房間。」她補充。
「就這樣?」
「還可以各有各的朋友。」
「朋友?」唐鷹又有疑問。「你指的是男女朋友嗎?意思是說我們可以各自發展,不需要對彼此忠實?」
「忠實?!」對他會提到這樣的字眼,倪蓓蓓感到有些爆笑。「唐鷹,如果你沒有一堆女人,那麼我馬上改姓就叫唐蓓蓓,拜託你不要說這種會笑掉別人大牙的話好嗎?」
唐鷹實在很難再保持風度,眼前這個小他十歲的女生居然擺出一副完全知道他底細的模樣,而且這麼心直口快,教他有些受不了得想發火。
第二章
「你是一向就對男人評價不高,還是你聽太多有關我的不實傳言,導致你有這樣的推論。」唐鷹暗忖不能讓她一開始就給他下馬威,那絕不是一個好開始,佔上風的人應該是他,因為千方百計想要嫁他的女人可是可以裝滿好向艘郵輪,她不該如此囂張。
「是不實的傳言嗎?」倪蓓蓓的笑容有些詭異。「難道你沒有交過一堆的女朋友嗎?」
「我是有很多的女性朋友……」
「是很多『女人』。」她搶白的更正。
「你說話太毒了!」唐鷹對她開始有些反感。「我絕不是一個成天只會泡女人的花花公子。」
「我說你成天泡女人了嗎?」
「但是你……」
「你都三十五歲,早不再是年輕的小伙子,我相信你現在也沒有那種能耐。」倪蓓蓓用言語挖苦他,她太高估男人的耐性,特別是什麼不好挖苫,居然挖苦到男人的「能耐」。
唐鷹整個臉都變了,他此刻只有兩個想法,一個是乾脆掐死她,他相信法官一定會從輕量刑,另外一個就是直接向她證明他的「能耐」,他要叫她吞回她的話。
但是這會他們可是在大飯店的咖啡屋裡!唐鷹懊惱的發現他什麼都做不了。
「我說錯了什麼嗎?」倪蓓蓓不知死活的明知故問。「你的臉色真的很難看。」
唐鷹終究還是忍了下來,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機會可以報一箭之仇。「還有嗎?除了我們可以交各自的朋友。」
「關於那一百億……」
「你的。」
「你真的願意還我?!」倪蓓蓓有些喜出望外的看著他。
「我自己就有好幾個一百億,並不是真的需要你的錢,也還不至於到了絕路,實在是他們兩個老人家……」
「你真的那麼孝順?」一個懂得孝道的男人應該還不至於會太壞,這點她絕對是肯定的。
「你不是嗎?」
「我沒有你這麼崇高的情操。」倪蓓自嘲的一笑。「是我爸找到了伴要再婚,基本上我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去阻止他,那是他的人生,我不可能真的陪他一輩子,如果我還繼續待在那個家裡,或許會給他困擾。」
「所以嫁給我也沒有那麼糟?」這會輪到唐鷹自我消遣。「至少你可以過你自己的生活。」
「對!這是我的條件。」
他挑著眉問:「如果我不點頭呢?」
「那我就離家出走。」她說得瀟灑。
「這樣能解決問題嗎?」
她聳肩回答,「至少我不會活得太窩囊。」
「所以能嫁給我並沒有令你欣喜若狂?」
「唐鷹、你到底以為你自己是什麼,偉人?」倪蓓蓓的眼睛在他的身上來回打量,似乎在掂他的份量。
「很好,」唐鷹只能咬咬牙,然後他又再加丁一句。「這樣很公平。」
「什麼公平?」
「娶到你也沒有令我欣喜若狂。」他回她一句,神態悠哉自在,好像如果她不介意,他也不會在乎,兩個人完全是棋逢敵手,難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