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嚴嬤嬤這天大的好幫手,金桐蕊樂得倚靠,又見孫蓉兒雖然年紀小,但很是幹練,頗有小小主母的潛質,便把安頓家裡的雜事都丟給了孫蓉兒,又給她一百兩現銀,讓她要添什麼就添什麼,不必問過她,不知道要打哪兒去買東西就問嚴嬤嬤去。
她呢,如魚得水,自個兒身上揣著趙林預付給她的一萬兩銀票,到了京城的隔天便讓任容禎領她去錢莊,把銀票都存好了,這才安心。
出了錢莊,任容禎臉上帶著微笑,揉了揉她的頭。「想不到我家小王妃竟然如此富有,看來我後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金桐蕊哼了哼。「你別想啊,我可是要給你養的,我老爸說,男人負責養家,女人負責貌美如花。」
「岳父大人的話十分有理,我一定照做,不敢有違。」他笑著上了馬,把她也拉上馬,讓她坐在自己身前。「我買了塊地給你種辣椒,現在去看看?」
她頓時眼睛一亮。「當然好!」
她離開時,向安知縣要了所有辣椒,原來那辣椒是安知縣的友人相送,那友人時常往返大齊與南洋之間,眼下又去南洋了,安知縣承諾若那人回來,會向那人請教辣椒的出處,不過她打算先取出種子自己種種看,若種得成就不必求人了。
金桐蕊看了地,十分滿意,任容禎已經請了兩名花匠幫她,雖然他們都沒種過辣椒,但都躍躍欲試,她把辣椒鄭重的交給他們,不給他們壓力,打算等培植出幼苗再來看看。
第三日,景親王府和金家交換了庚帖婚書,下小定、大定等事宜也都由官媒出面談好細節了,兩家人趕著完聘,金桐蕊還想說自己和任容禎不是早在村裡時就訂好親了,哪知道對景親王府來說,那次的訂親不算數,得再訂一次。
好吧,再訂一次就再訂一次,她也沒損大,反而有許多聘禮可收,王府出手闊綽,聘禮一抬一抬的,足有三十六抬,她何樂而不為?
第四日,任容禎親自駕了王府的大馬車過來,接了金家四口,馬車在京城大街小巷裡走了一盞茶的功夫,最後停在寶生堂前。
金桐樹心裡緊張,嘴上偏生要吊兒郎當地道:「要是這大夫也說我的腿沒救,你們可別太失望,我覺得這輪椅已像我身子的一部分了,我現在哪兒都能自個兒去,不能站其實也沒多大分別。」
任容禎淡淡地道:「進去吧,肯定能醫好,若是這裡醫不好,我再帶你去其它醫館,天下之大,總有能將你醫好的地方。」
金桐樹當下心裡一緊,抬眸看著任容禎,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他的眼眶就是忍不住地紅了。「容禎哥……」
任容禎揉了揉他的頭,笑著糾正道:「該改口叫姊夫了。」
金桐樹眼泛淚光,勾起微笑,「姊夫!」
一旁的金桐蕊眼睛也熱熱的,她重手摘著自個兒的臉,吸了吸鼻子。「要命,你們是基友嗎?我怎麼會這麼感動啦?」
生堂的古大夫醫術高明,不過也是出了名的財迷,他的診金出奇的高,不過只要拿得出銀子,他倒是一視同仁,不管是王公貴族或販夫走卒,他都仔仔細細的問診,一個病人要看半個時辰以上。
「延誤就醫啊延誤就醫……」光是診脈就診了一刻鐘,又反覆看了金桐樹的腿之後,古大夫嘖嘖嘖的搖著頭開藥單。
金桐蕊忍不住問道:「大夫,您的意思是……」
「只有我能治。」古大夫驕傲地道:「三日來一次,一次二十兩銀子,我保證你兩個月之內能站起來。」
金家人自是喜出望外,金桐蕊不心疼銀子,只是覺得這大夫如此臭屁地說小樹兩個月內能站起來,到底是真是假。 等一行人回到宅子,孫蓉兒已經不知道在門口等多久了,她原本也想跟著去,無奈嚴嬤嫂要帶她去辨買婚禮要用的東西,她跑不得,等她辨買回來,這才好不容易把他們給盼回來了。
「蓉兒、蓉兒,我告訴你,大夫說我能站哩!」不等人問,金桐樹自個兒就欣喜萬分的提早宣佈這個好消息。
金大秀高興,說要和孫太公喝一杯,現在家裡有丫鬟婆子,也不必金桐蕊做下酒菜了,任容禎悄悄拉了金桐蕊大步走了出去。
金桐蕊笑嘻嘻地說道:「我聽嚴嫂嬤說,你們這裡的規矩,成親前一個月不能見面,咱們三日後就要成親了,你還這樣天天來,要是給人發現了,豈不落人口實?」
任容禎拉著她的手在涼亭裡坐下。「你說的不錯,就是因為咱們過三日便要成親了,府裡上下都盯著我的動靜,我明日開始肯定是不能來了,所以有些事我還是提前和你說說的好。」
她疑惑的看著他。「何事啊?你的表情這麼凝重,害我的心都不由得提起來了。」
他的眉頭微微動了一下,將她的手攥在自己的大掌裡,眼也不眨的瞅著她道:「我不是說過我喝過你做的十全如意雞湯,你說過一個名叫孔子之人,我也從別人口中聽過此人說的名言,還有,你那次做的豆腐大餐裡頭,大半的菜色我都嘗過,當時我還想,你怎麼沒有做那道麻辣臭豆腐。」
「什麼?」若不是被他攥著手,金桐蕊一定會跳起來,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你為何現在才告訴我?你在哪裡嘗到的?是誰做的?唉唷,你做啥現在才說啊!」
「你這責問未免太沒道理。」任容禎有些好笑地道:「我若當時說了,你也不會信,況且那個時候我並不知曉你是魂穿之人,又要從何說起?」
她還是有些不高興的蹙著眉頭。「那後來知道了,你就可以說了啊!」
他耐心地與她講道理,「我說了又有何用?我口中之人在京城,我說了,你也不能與之求證,豈不是白白讓你心焦?」
金桐蕊這時也知道自己太過了,他說的全都有理,她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歎息道:「好,那你現在告訴我,那人是誰?我能見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