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腮發燙的葉妍滔滔不絕的說道,好掩飾她內心的羞怯和慌亂,直到她被擁進那具厚實胸膛裡,溫暖的雙臂疼寵地抱著她。
「妍兒,不用再說了,我同意你的說媒,那位秀外慧中,溫婉可人,善解人意的姑娘我要了,請你替我轉告她,今生今世,我李承澤非她莫娶。」他的妍兒呀!老是搔得他心癢難耐,好想此刻便與她連理成枝。
她有些難為情地推推他的胸。「其實她沒我說得那麼好啦,有點小任性,有點小脾氣,有點多話,除了繡工好得沒話說外,其它就……呃!見仁見智,你要後悔還來得及。」
「你希望我後悔嗎?」他輕語。
「休想。」杏眸圓睜,狠狠一瞪。
李承澤輕笑出聲,好珍惜好珍惜地吻上她彎彎柳眉。「絕不後悔,我這一生只愛你一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蒼天為證,願生生世世與你諦結夫妻緣份。」
「我……呃!也愛你……哎呀!不要看我,我的臉好紅,羞死人,我怎麼這麼厚顏無恥,連這種事也自己來提……唔……唔……」
李承澤低下頭吻住紅艷小口,將她的害羞含入口中,吮進他心窩裡。
柱子後的春草怕挨罵,不敢看小姐和未來姑爺恩愛,連忙伸出手來摀住雙眼。
不過指間是有縫的,她不小心看到不該看的,看起來老實的姑爺居然把手伸向小姐胸前,然後這樣又那樣……哎呀,她也要臉紅了啦!
「對了,我有東西要給你看。」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事,都怪他啦!亂親人,害她一時意亂情迷,渾然忘我。紅潮滿面的葉妍在心裡小小地抱怨了一下,但難掩眉間喜色,嘴角輕揚,沒止過笑意。
意猶未盡的李承澤勉強穩住紊亂的氣息,看她從一個奇怪的方盒子裡取出小畫片。「這是什麼?」
「哈!我不是跟你說過嗎?番外的人都長得跟你差不多,我特地帶了相片回來,證明你絕對不是妖怪。」幸好當時她隨身帶著,沒弄丟。
「相片?」他低視一張張小圖片,驚訝怎會有人的畫工如此精湛,畫得栩栩如生,一如真人。
但是,更叫他詫異的是,他的白髮藍瞳已經夠驚世駭俗了,而圖片上的人長相更怪異,尖鼻子白皮膚,眼睛大如牛眼,有金髮綠眸,紅髮灰瞳,銀髮銀眸……天哪,還有五顏六色的頭髮和紅色眼珠子,這才叫妖怪呀!
一比較下來,他的少年白和異色瞳眸反倒正常多了,既不妖,也不邪,以前的他真是少見多怪,見識淺薄,為此還曾自厭、自卑過很長一段時間。看過這些真人般的圖片,李承澤直一的釋懷了,心中的結也打開了,不再以異於常人的外貌為恥。
「他叫李奧納多一卡皮箱,這是魔戒裡的佛羅多,還有哈利波特、妙麗和榮恩,這個是鄧什麼的校長,他的鬍子比你的頭髮還白,再看看……呃!他……勞什麼伯的……哎呀!就是很奇怪的名字,我記不住……」
葉妍在另一個世界迷上一種叫「電視」的東西,一有空就拚命的轉台,用一個黑色的盒子按來按去,人不用去碰就能看了,比絕世武功還厲害。
她帶回來的「相片」全是托人買的,雖然她帶的銀子在那裡不管用,可是那邊的人真的很奇怪,她身上隨便一樣首飾,他們都驚喜的瞠大眼,搶著用一張張花花的紙買,直呼珍寶。
不過,她到了那兒也撮合了一樁喜事,讓她高興極了,希望他們在那個世界也能恩恩愛愛,白頭到老。
第二十章(2)
鳳陽城李府又要辦喜事了,聽說新郎官還是同一人,一頭白髮的二少爺李承澤。
相較上一次的喜事,這一回可盛大多了,不但各地商行的掌櫃全來祝賀,連皇室也派宮裡太監送來賀禮-一面紅玉珊瑚屏風。
李家真的風光了,賀聲連連。
但最讓街坊鄰居訝異的是,一向不常露面的二少爺居然親自迎親,臉上沒有任何遮掩,騎著和他髮色相似的高大白馬,迎親隊伍浩浩蕩蕩地前往媒婆家……
揉亮雙眼,不要懷疑,八人花轎真到媒婆家去,因為今兒個出閣的不是別人,就是城裡城外說媒無數的媒婆-葉妍。
「快快快,先上花轎再說,別讓人瞧見了。」
咦!發生什麼事了,為何陪嫁丫鬟春草神神秘秘地,不知在遮掩什麼。
一些看熱鬧的百姓伸長了頸子,想瞧個清楚,但是幾名個頭高的喜娘圍著新娘子,讓人瞧不出什麼名堂。不過一閃眼,好像看到一抹白光晃了過去,沒來得及看仔細,人就進了花轎。迎親隊伍吹吹打打,花鼓鑼笙響連天,鞭炮聲劈哩咱啦的響徹雲霄,馬上雄姿英挺的李二少無懼他人異樣的眼光,笑容親切地和沿途鄉親打招呼,娶妻的喜悅全寫在臉上。
眾人見他歡歡喜喜的模樣,也紛紛回以熱情的叫好聲,揮手揮個不停,還有人灑香花,沾沾他的喜氣,盼得來年也能覓得一門好姻緣。
但是,一到李府門口,新娘子一下花轎,全場嘩然一片-
「哎呀!她的喜帕怎麼是白的,真是犯忌諱呀!當了幾年的媒婆還這麼輕率。」
「是喜事嗎?我看倒像是喪事,披麻戴孝的,不成體統……」
「不會呀!你們看那塊喜帕好漂亮,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布料……」恍若天衣。
「是很不錯,還繡出花呢!繡功真是巧奪天工,就是顏色上……唉!若換成紅色不就喜氣了?」
「你們別碎嘴了,沒瞧見人家二少爺笑得多開心,嘴巴都闔不攏了,我們要替他們高興,那頭白髮配白喜帕多相襯呀!」
「咦!倒也是……」
七嘴八舌的議論聲因李承澤深情的攙扶而打住,不論是已婚的大娘,或是未嫁的閨女,全為他臉上的柔情而傾倒,羨慕起他雙手輕扶的新娘子。
這才是女人想要的良人嘛!瞧他多小心翼翼的護著,唯恐人家碰傷了他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