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她打斷他。
「你試試看嘛!」
「你……下地獄去吧!」
「文家瑩,你已經讓我的生活像是地獄了,你不是這麼向我保證過嗎?」范天翊突然不再抓著她的雙手,把自由還給了她。
文家瑩看著他,一時真的不知道該回什麼,一向伶牙利齒、牙失嘴利的她,這會居然有些內疚的講不出話,她……到底是在內疚什麼啊?
「和我去個地方。」范天翊忽然說。
「幹嘛?」她馬上一臉的防衛。
「聊聊,可以嗎?」
「沒什麼好聊的--」
但是范天翊已牽起她的手,而且緊握住不讓她甩開,他們一起朝他的車子走去。
第七章
范天翊的家一點也不令文家瑩感到意外,那是純美國好萊塢似的明星住家,有游泳池、庭院,而且是健身設備齊全的獨幢式洋房,看起來氣派十足,表示主人除了有品味之外,還有雄厚的財力。
文家瑩見了自然是會羨慕、心動,但是每個人一生吃多少、用多少、賺多少,大概都是注定好好的,所以她是羨慕一下,心動一下,並不是那麼想當這房子的女主人。
「你有話就快說。」文家瑩喝了口他倒給她的果汁,語氣並不是很溫柔地說。
「文家瑩,真的沒有任何人或任何事可以軟化你嗎?」范天翊給自己準備了一杯威士忌,他淺嘗了一口,表情有些頹喪。
「你軟化我要幹嘛?」她的語氣很沖。
「從來……從來沒有我得不到的女人。」他很誠實的時她說,眼神是深邃的。
「所以你不甘心?」
「我只是很難接受。」
文家瑩這會該起身走出這裡的,但是她沒有,自從她姐姐自殺以來,她一向習慣了逆向思考,她知道如果他得不到她,那麼他絕不會罷休,尤其是對他這樣的男人而言,他不能忍受也不願去相信有女人不要他。不愛他,他的自信不允許他被任何一個女人拒絕,所以他才會和她沒完沒了的,而她終於想到了一個解決的辦法。
「范天翊……」她沒有一點不安的神色。「我們上床吧!」
范天翊駭了一跳,手上的酒杯差點滑落,他的眼神非常的愕然,她在說什麼啊「你沒聽錯,我說我們上床。」她重複一遍。
「上床?」他嚴厲地問。
她簡單的說:「做愛。」
「我們上床做愛?」
她不耐煩了。「你要我說幾遍?」
「現在?」
「隨便。」
「文家瑩,我並沒有在你的果汁裡下什麼迷藥或是春藥,你怎麼會突然……」范天翊不曾被任何一個女人「嚇」到過,可是文家瑩--她真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令他措手不及。
「范天翊,我並不是突然變得淫蕩,也不是莫名其妙成了花癡,而是我已經很煩了,我知道若是不讓你得到我,你八成會和我糾纏一輩子!」文家瑩的態度是無所謂而直接的。
「但你是處女!」他生氣地說。
「你討厭處女?」
「不!而是你隨隨便便就把貞操給了我,你這種滿不在乎的態度令我憤怒!」范天翊真的氣到想要捏碎酒杯,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女人?
「貞操是我的,我想給哪個男人是我的自由,難道你不想要?」她的眉毛冷冷的揚了揚。
「我向你求過婚……」他亦冷冷地問她。
「我拒絕!」
「你拒絕我的求婚,卻願意把你的貞操給我?」范天翊快要抓狂了,這太不合邏輯了。
「不行嗎?」她反問。
「你……」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很不合常理嗎?」她「甜甜」的問。
「文家瑩……」這會他的火氣完全的爆發開來,他將手中的酒杯朝壁爐裡一砸,青筋直冒的只差沒有動手把她掐死。「你到底是哪種女人?你為什麼可以這麼的荒唐、這麼的不可理喻?」
「范天翊,你到底在火大什麼?」她嘲笑著他。「難道你壓根兒不想和我上床?」
「不是這種方式!」
「那是哪種方式?」
「我提供了婚姻。」
「但我對結婚沒有興趣,更對和你一生一世沒有胃口,我不相信永恆、不相信男人、不相信真愛,所以如果你要性、要我的身體,我可以給你,但你若連我的心、我的靈魂、我的自由也想一併攫取的話,那抱歉了,不可能!」她「優雅」的對他微笑。
「所以我只能得到你的身體?」
「只有我的身體。」
「你絕不嫁我?」
「不!」
「你真的不相信男人、不相信婚姻、不相信愛?」
「你去騙十三四歲的小女生吧!」
「而在和你上了床之後,我不需要負任何責任?」范天翊沒有一絲絲的驚喜,反而有著悲哀、失落,自己居然放不下這個女人,明知在她身上找不到什麼「真善美」的光明面,但他就是不由自主的沉淪下去。
「不要!我只要你別再來煩我就好。」文家瑩可是很乾脆的,一副絕不嘮叨的豪爽。
「你若懷孕了呢?」
「你不會避孕措施嗎?」她一哼。
「所以……你認為這樣就可以打發我?」
「不然你還想怎樣?」
「文家瑩,我請問你,若只是上床一次並不能滿足我,你會怎麼辦?」他從齒縫裡迸出話來。
「那你要幾次才能滿足?」她實際地問。
不曾動手打過任何女人,他一直認為可以和女人講理、溝通,絕不會搞到暴力相向,但是這一刻……范天翊真的很想揍她,也開始對那些會打女人的男人投以一點點的同情。
「文家瑩,你真的確定你要這麼做?」范天翊緊繃著下頷,他不要再做君子,他要給她一點教訓。
「確定!」文家瑩並不是很怕,至少范天翊是一個稱頭、英俊、帥氣、有型的男人,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他,應該沒有什麼好遺憾或是勉強的。
「隨便我挑時間?」
「對啦!」
「隨便在哪裡?」
她很酷地說:「公眾場合我不做!」
「那麼如果我說就是現在、就在這裡呢?」他倒要看看她的膽子有多大,她是不是真的有她這會所表現出來的這麼瀟酒、這麼放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