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他是誰……」從來不覺得自己邪惡,但是這會文家瑩真的有些使壞。
「他曾是我姐姐的小叔,也就是……我恨透了的那個男人的弟弟,這樣你瞭解了嗎?」
「你居然……」范天翊吃驚了。「你想幹嘛?」「我能幹嘛?」
「你恨透了你姐夫,認為是他害死了你姐姐,可是你卻和他弟弟交往,你是想怎樣?報復?毀滅?還是和他們同歸於盡?」范天翊無法再保持冷靜。「你居然還想嫁他?」
「法律上沒有不准我嫁我恨的人的弟弟!」文家瑩一副橫眉冷對千夫指的酷樣。
「我不准!」
「你管不著。」
「我管不著?」范天翊妒火中燒地把煙蒂朝她綠色盆栽裡一摁,明知她會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可是他已失去理智。「如果我管不著的話,那麼還有誰有資格管?你父母?」
「對!我父母。」
「好!我去找他們談。」說完他真的走出去並下樓,反正只是在樓下。
「你瘋了!」文家瑩很快地衝向大門,整個背貼在門上,她把雙臂張開,說什麼都要阻止他出去,她的煩惱已經夠多了。
「瘋的人是你!」
「不可以去找我父母。」她強硬地說。
「那麼收回你剛剛的那些話。」
「他是要娶我,也真的敢娶我,不行嗎?」
「不行!」他已經要噴火了。
「他愛我!」
范天翊氣瘋了,但卻不是什麼暴力的舉動,而是突然迅速地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向自己懷裡,帶著一股狂野的情慾,狠狠的吻著她。「你真可惡!」他邊吻邊說,完全不能自制。
文家瑩由掙扎、抗拒至半推半就、到慢慢地屈服,范天翊的男性力量和蠻橫令她無法招架。
「你的房間……」他喘息的呻吟。
她低哺「不……」
「家寶……」他吻得更深、吻得更用力了。「床……」
「不……」她搖頭,忽然,她不再意亂情迷、不再虛軟無力,她推開了他。
「你……」比被潑了一盆冷水還要糟、還要殘酷,范天翊以為自己已經要渾身著火了,可是文家瑩卻澆熄他的慾火,用她的殘忍無情。
「范天翊,你走吧!」她不再背貼著大門,反而讓出一條路,她要他從自己的面前消失。
「你……真是最毒婦人心!」
「不要來招惹我,不要再製造更多的麻煩和痛苦,我……誰都不要,這樣行了嗎?」她說著氣話。「我一個人過日子,行嗎?」
「文家瑩,你在玩火!」他提醒她。
「那你就離火遠一點!」
「可惜遲了。」范天翊歎了口氣。「事情還沒有結束,既然我沒有在一開始就避開你,現在……想必也已經來不及了。」
「來得及,只要你給自己多找幾個女人,我知道很多女人都對你--」文家瑩想起吳儷瑭。
「但我只要你!」
「不……
「我們還有得玩呢!還沒完!」
※ ※ ※
知道自己的借口很遜而且沒有什麼道理,可是鍾依閔就是想再回她以前的家瞧瞧,看看阮仕宇是否有什麼同居人,或是找到任何一點他和其他女人有染的蛛絲馬跡,離了婚又怎樣她還是可以回家再看看是否有東西忘了帶走。
阮仕宇想過鍾依閔會再回來,但是她可不是選在白天,反而挑了個三更半夜的時刻,這司馬昭之心真是路人皆知,就知道女人的心胸很狹窄,在碰到了那個林小姐之後,鍾依閔就受不了,早知如此,他早些時候就會帶一堆女人在街上晃了。
「這麼晚……有事嗎?」他故意只拉開一半的門,製造曖昧、懸疑的氣氛。
「我好像……還有一些東西沒有帶走!」鍾依閔硬著頭皮地說,反正都已經上門了。
「不會吧?」
「我找不到……我找不到我的一對耳環。」她突然靈光一現的找著了理由。
「你會不會掉在別的地方?」阮仕宇故作一副平淡的表情。「我確定房間裡已經沒有你的東西,鐘點女傭來過好幾十次了,從沒聽她說過有什麼你的東西,你要不要再回去找……」
「我不能自己進去找嗎?」鍾依閔有些面子掛不住,他居然沒有馬上請她進去。
「現在這麼晚了--」
「你屋裡有人嗎?」她故意揚聲問。
「我是說我們已經離婚……」
「那又怎樣?前妻不能回來找東西嗎?」
他有些煩惱地道:「我是怕人誤會。」
「誤會什麼?」
「誤會我們要破鏡重圓了。」他故作陰鬱地說:「我怕給你造成困擾。」
「而現在你一點也不希望破鏡重圓?」鍾依閔感到既難堪又憤怒,她真想一頭撞死,剛離婚時是他一直嚷著要再在一起,他希望她回到他身邊,可是在她生日那天,一切就都完了。
「依閔,好聚好散,既然我們並不適合在一起……」他瀟灑地攤了攤手。
她堅持著。「我要進去!」
「你找不到什麼的。」
「我有可能塞在床墊下或是掉在梳妝台和牆壁的牆縫裡,不仔細找是不可能注意到的。」
阮仕宇只好拉開大門讓她進來,原來女人都是這樣,你愈是在乎她,她就愈拿喬,如果你不理她了,她又會急著搖尾巴回來,真的是不能寵她們,否則會把她們寵上天,他一定要提醒范天翊。
鍾依閔一進到屋裡就直接往他們以前的臥室裡走,只見房裡的電視開著,而在小床頭櫃上有一本財經雜誌和一罐啤酒,看起來正常而且孤獨,嗅不到一點女人的味道。
「要不要檢查一下床底?」阮仕宇故意這麼問,眼神帶著些許笑意。
「什麼意思?」她有些不好意思。
「你不是在找耳環嗎?」他提醒她。
她很不好意思地咬著唇。「噢……」
「還有衣櫃裡。」他又指著。
「你……」
「你還沒有去看浴室。」
「阮仕宇……」有種被這個正著的尷尬,好像她的意圖是那麼的明顯、那麼的昭然若揭。
「這房子裡沒有你的耳環。」他很明白的告訴她。「也沒有你所認為的女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