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結婚了?」孟西沉著聲音問。
黃雅雅眼睛眨也不眨地說:「嗯,我結婚了,你快放開,讓我老公看到了……」
「哦?」他輕笑,「看到了如何,要打我一頓嗎。我確實該讓他打一頓,讓他幫忙養我的小孩這麼多年,真是不好意思,他一定很火。」
他認出來了,黃雅雅無奈地瞅著他。有些人根本不用做親子監定,只要有眼睛的人一看就知道黃愷是孟西的小孩,因為他們長得這麼像,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誰瞧不出來呢。
「不如你現在就把你老公叫出來吧。」他口氣嘲諷地說,眼神陰冷地看著她。
黃雅雅深吸幾口氣,瞪大眼睛,「你夠了……」
「黃雅雅,你給我閉嘴。」他陰鷙的雙眸不停地掃視著她的臉,「你一張嘴,我就想吻住你,你可以試試看。」
黃雅雅的臉瞬間紅了,水眸亮晶晶地看著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她用空著的手捂著嘴,「我不說話了,你放開,我馬上走人。」
孟西皮笑肉不笑地說:「走?我們是應該找一個地方好好講話。」
一股冷意在黃雅雅的心頭暈開,她發誓,她一定會讓黃愷戒掉抹茶蛋糕這個可惡的甜點,如果不是抹茶蛋糕,怎麼會重遇這個可惡的男人,而且他現在越來越變態,不,根本就是一個變態!
黃雅雅坐在沙發上,透過遊樂室的玻璃,她可以看到遊樂室的場景,黃愷完全忘記了她這個媽咪,一個人很開心地在遊樂室裡玩,一臉的興奮。
而她旁邊坐著孟西,他們之間的距離只有一個拳頭遠,她挪動一下臀部,他便會冷睨她一眼,本來交叉的長腿分開,結實的大腿直接貼在了她的大腿上,隔著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他身上火熱的溫度。
空氣變得稀薄,黃雅雅的臉頰一片熨燙,她難受不已,彷彿被關在了沒有氧氣的玻璃罩內一樣,她不敢再動,就怕他會做出更變態的行為。
可黃雅雅不動,卻無法忽視那燙心的溫度,她緊張地咬了咬唇,而某人正一手拿著咖啡喝著,狀似悠閒地跟她聊天,「他叫黃愷?」
「嗯。」黃雅雅重重地點頭。
當了五年的單親媽媽,她已經作好了一輩子當一個單親媽媽的準備,她不想有一個男人跟她爭小孩,特別是這個男人還是孟西,黃愷絕對不會姓孟。
在蛋糕店時,她一開始甩不開他的手,就注定了被他牽著鼻子走,她不想在黃愷面前表現得太糟糕,所以她跟著孟西到了一個可以好好對話的地方,可誰知道會是他的家裡。
可孟西的家和她記憶中的有些不一樣了,她的眼神幽幽地看著遊樂室,當初他知道她懷孕的時候,他就拆掉了一間客房,將客房佈置成了遊樂室,說是以後給小孩玩。
那時候她還只見到了遊樂室的雛形,現在她才知道這個遊樂室簡直是小孩的天堂,裡面有縮小版的運動玩具,還有看上去就很高級的遊戲機。她不懂遊戲機,可黃愷懂,而且他看起來很喜歡。
「名取得還可以,就是姓氏不好。」孟西喝了一口咖啡,黑眸直直地看著她。她像一隻受驚的兔子,頓時一雙眼紅了,他看了只覺得難受,該死,他不會再被她耍著玩了。
說懷孕的是她,說墮胎的是她,悔婚的還是她。他要是再被她耍,他就直接去死好了,他絕對不會再心軟了。
第2章(1)
黃雅雅的手驀然握拳,孟西要跟她爭黃愷?不,不可能!她驚恐地睜大眼睛,「你是什麼意思?」
如果孟西要跟她爭小孩,她怎麼可能爭得過,可要她拱手將黃愷給讓出去,不可能,黃愷是她的,她不會給他的,就是要上法院打官司,她也不會輕易認輸。
望著黃雅雅含著熊熊烈火的眼,孟西始終帶著愜意的笑容,「黃雅雅,難道你想獨佔兒子嗎,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你當初謊稱墮了胎的孩子吧,你說說看,為什麼打掉了的孩子現在還在?是醫生的醫術有問題……」他的眼睛尖銳地望著她,「還是你從一開始就想騙我!」
黃雅雅渾身一顫,她想騙他?她的身體輕微地抖動著,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要騙他。
在她考上大學的那一年,父母出車禍意外身亡,她半工半讀,靠著哥哥黃靖的工資完成了學業。因為曾經擁有卻失去了,她比誰都渴望有一個家,她知道家是多麼的溫暖,所以遇到孟西,跟他談戀愛時,她將他當作了結婚對象,她想以後就算要結婚,她也只會跟他結婚,因為她愛他。
但她忘記這個男人有多優秀了,越是優秀的男人越不會心甘情願地被婚姻束縛,而她也沒想到自己會懷孕,她猶豫了許久還是坦白地告訴他自己懷孕的消息。是他說要結婚的,是他說要給她一個家的,後來呢……
黃雅雅眼神微黯,她陰差陽錯地親耳聽到孟西說,如果不是因為孩子,他絕對不會這麼早結婚,跟孟西在一起的孟北笑著反問他,是不是奉子成婚,他說,是。
所以她愛他,他不愛她,這就是他們愛情的結果,而他僅僅是為了孩子才願意娶她。當時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行屍走肉般回到她原來的住處。
黃雅雅突然明白過來,孟西會給她一個家,卻不是她想要的家,他為了孩子才娶她,如果她沒有懷孕呢,他是不是壓根就沒有結婚的念頭?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要逼迫他,她做好人,放他一馬,不用謝她。但誰都不知道她還是傷心了,沒人知道她有多傷心,因為陪著她的只有黃愷,是因為肚子裡的黃愷,她堅持下來。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有了一個自己的家,雖然家裡沒有男主人,卻很溫馨、很快樂,她不需要孟西了,不需要!
是,她用了惡劣的謊言欺騙了孟西,謊稱自己墮胎了,她至今都記得那時他的震驚,以及悔婚時,他一臉被背叛的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