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支票是在侮辱你。」
「江誠,他已經重重的侮辱了我。」紫思揚心力交瘁的說。「不管有沒有支票。」
「給他一點時間。」
「沒有時間了。」她面無表情的開口。「我今晚就要回美國,也許再也……不到台灣。」
「我們可以去美國找你。」江誠立刻說。
「你認為他會去嗎?」
「他會的!他現在只是……」
「我們走吧!」紫思揚已經不抱任何希望,至此她是完全的清醒。「我還要回去整理東西。」
「需不需要我送你去機場?」
「不需要。」
「那告訴我班機的時間,說不定老闆會……」
「真的沒有這個必要。」她拒絕。
「紫小姐……」
「我又何必再給自己一刀?他來了又怎樣?如果他沒來,我豈不是更加的可悲?江誠,謝謝你的體貼和友善。」紫思揚硬是擠出一個笑容給這個面惡心善的保鏢。
「如果到了美國之後你想回來,」江誠回給她溫暖的笑容。「別忘了通知我。」
紫思揚想再微笑,但是被遺棄的感覺有如排山倒海般的朝她襲來,黑衛剛已經對她失去興趣,他連看都懶得再看她一眼。
「如果你到美國來玩,我可以開船帶你去遊覽。」她咬咬唇。「你一定沒坐過女人開的郵輪。」
「好,有機會我一定去。」
「我隨時幫你留一個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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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密西根州
也不過才多久沒有回來,但是整棟房子給紫思揚的感覺卻是那麼的陌生,這還真是她的窩、她曾引以為傲的溫暖天地嗎?為什麼她有種想要再離開的衝動?
對於她的一夜未歸,紫鳶蘿當時並沒有問她什麼,連目光都是平靜的,只是開車送她到機場,輕輕說一句「想回來就回來吧」,鳶蘿的善解人意令她心如刀割,而黑衛剛的絕情則叫她痛不欲生。
就在紫思揚沉浸在自憐情緒裡時,電鈴響了,本來她不想應門,不想面對任何人,但屋子裡的燈光叫她逃避不了,於是只好臭著一張臉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許紹文,他真是消息靈通,她才剛回來不久,他就已經找上門來,一想到這個傢伙會懦弱到為她自殺,她就有些看不起。
「是你。」
「Lin。」許紹文很熱情的說。
他是那種文質彬彬,有著書卷氣的男人,父親有很多家連鎖的超市在美國各州,感覺上是個好男人,但在紫思揚眼中,她只把他當朋友。
「你回來了。」
「難道你以為我不會回來嗎?」她沒給他好臉色看,因為她現在的心情糟透了。
「我知道你會回來,安琪拉說你是回去台灣看妹妹,但我不知道你的歸期……」他口吻有些委屈。「我很想追去台灣,但是我的身體不允許。」
「你沒事吧?」她總要關心一下。
「我現在很好!」他一臉開心,因為她的關心。
「你不會再那麼無聊了吧?」她罵。
「我是……」
「自殺?真是愚蠢!」
「Lin,你明知道我對你的心……」許紹文歎了一大口氣。「如果無法擁有你的話……」
「那你一定會再死一次。」她無情的說:「因為我只可能把你當朋友看待。」
許紹文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轉身離去,相反的,他在她的屋內四處的望了下。「安琪拉很盡責,該澆水的都澆水,而且信件也都幫你給收齊,一些該繳的帳單她也沒忘。」
「我會找時間請她吃飯!」紫思揚懶懶的說。
「我也可以參加嗎?」
「我們女人想吃飯、聊些八卦。」她拒絕他。「許紹文,密西根州有不少的東方女子,比我好、比我美、比我溫柔的更是一堆,你不要老纏著我好不好?不會有機會的。」
「但我就只愛你!」他表明。
「我卻一點也不愛你。」
「那是我做得還不夠好!」他的眼神自責。
「沒有用!」她低吼。
「我會再改進,我會努力去達到你的標準。」
「許紹文,今天如果我愛你,那麼哪怕你是個痞子或是無賴漢,我都會愛你,但我並不愛你,所以就算你做得再多、再好,我還是不會有任何的感覺!」她疾言厲色,希望能罵醒他。
「可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依然不死心。
「那是騙一些呆子的話!」
「我就不信我無法打動你。」
「你是打動不了我。」
「那是因為我努力不夠。」
「你又來了!」她真想拿本厚厚的書朝他的腦袋瓜砸去。「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給了我很大的壓力?」
「有人深愛你應該是一種幸福,絕不會是壓力。」許紹文很堅持,「Lin,被愛是幸福的。」
「你……」
「我願意耐心的等你點頭。」
為什麼許紹文可以這麼死心塌地的對她,而黑衛剛卻可以把她傷得這麼重?她寧可把身體給黑衛剛,卻死也不肯給許紹文一點希望,難道她像所有女人那樣,天生犯賤嗎?
「許紹文,你回去吧!我有時差,我想閉好休息,還有開船的工作等著我呢!」不想和他把話說絕,畢竟許敏算是她的好姐妹。
「Lin,你不必這麼辛苦的,我可以……」
「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顧我!」
「但我心甘情願。」
「我卻不是那種眼睛一睜開就等著男人來照顧的女人,我有一技之長,我有能力,我不需要任何男人照顧。」她打開大門,一副送客的表情。
「Lin……」
「回去。」
「好吧!反正你都回來了,也不急於一時,我們有的是時間。…許紹文仍是好脾氣的笑容,似乎她怎麼對他,他都可以逆來順受、無怨無悔。「哪天到家裡來吃飯,我媽也很想你。」
「再說吧!」
「你放心吧!我不會再自殺,我會好好的珍惜生命,只要活著,就一定有希望。」他的目光充滿深情。
「你想通了就好!」她不耐煩。
「很高興你回來了。」他又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