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媽?」顧梓銘問。
她點頭。
「為什麼不告訴她你是在跟我吃飯,還有跟克利的合作案也由我接手了?」他喝了一口紅酒,頗感興趣地看著她,她的答案其實並不重要,但是他就是想要知道。
姚思妤不想說,下意識地想裝作自己並沒有看見過他,也不想讓媽媽看到他,「明天自然就會看到了。」她略微有點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總感覺他的眼神會讓她有愧疚感。
顧梓銘點頭,看著她的眼神裡卻出現了異樣的感覺,「你不像當年的樣子了,變得唯唯諾諾的。」好像很害怕他,可他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對她很好啊。
她臉上出現一絲尷尬,「都七年了,當然會改變。」
「對啊,都已經七年了。」他感歎道:「你確實是變了,當年可是很理直氣壯地跟我說分手,絕不會像現在那麼尷尬,一句話都不敢跟我說。」
他的話讓她更尷尬了,臉更加紅了起來,她會覺得尷尬也是因為他的突然出現,害得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連話都不懂得怎麼說了,「我是不知道該跟你說什麼。」
「我以為你會跟我談公事,畢竟你們很想要這個合作案不是嗎。」他挑眉笑著說。
她是很想談公事,但是看到他,她連開口都不懂得怎麼開口了,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會那麼軟弱,但是心裡懷著的愧疚就是讓她沒辦法正視他。
顧梓銘覺得不好玩,她一句話都不主動問,而且一直低著頭,好像他在欺負她似的,可真正做錯的人是她而不是他。他問她,「你不好奇我為什麼會成為克利公司最大的持股人嗎?」
姚思妤終於抬頭看向他,這個問題她一直很好奇,只是她在考慮自己該問嗎。
「你知道肖恩集團嗎?」他喜歡她的眼睛是看著他的,只有這樣他才能肯定這個女人現在想的事情是跟他有關。
肖恩集團,她當然聽說過,這是一家只用了短短五年就竄起的跨國企業,涉獵的範圍非常廣,是非常成功的企業。而且聽說企業的擁有者肖恩的家產在全球富豪榜上的名次不低。只是他為什麼突然提起肖恩集團,該不會他在肖恩集團就職?
姚思妤突然瞪大眼睛看著他,她之前看過的資料裡有寫明克利公司最大的持股人就是肖恩,他說他是克利公司最大的持股人,難道他是……
「沒錯,我就是肖恩。」他滿意地收下她驚訝的目光,拿起桌上的酒,緩慢地喝下。
「怎、怎麼可能!」她不敢相信。當年的他還是默默無聞,出國留學都還要靠獎學金的人,他怎麼會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就變成一個富豪。
「很驚訝嗎。」他不置可否,「我也覺得很驚訝,但是很顯然我就是有這樣的能力成為現在這樣的人。」他突然向她前傾,「你說現在的我配得上你了嗎?」
姚思妤的臉色一陣蒼白,他是在羞辱她嗎,因為她當年用那樣的方式跟他分手嗎,「你接這個案子是故意的吧,就是為了回來當面羞辱我嗎?」她咬牙切齒地問。
他但笑不語。
姚思妤咬著下唇,她知道肯定是,「你不覺得這樣很過分嗎,我當年是說了很過分的話,但是你也不能在我家需要人幫助的時候故意回來落井下石吧。」她生氣地說。她就知道他絕對不是因為肚子餓了才跟她吃飯,他只是想找機會羞辱她。
顧梓銘有些高興,現在那麼激動的她才比較像以前的她,唯唯諾諾真的一點都不好,「不用那麼激動。」他還是一副悠閒自在的模樣,「我承認我是帶著私心回來的,我的目的是什麼你暫時還不用知道,等我見了你媽媽,你就會明白了。」
「為什麼要見到我媽媽才懂?」她不放心,他到底要做什麼?她一開始不安的直覺是正確的,他不會像表面那樣和睦,可是她卻不知道他是要做什麼。
「現在我還不想說,不過肯定跟合作案有關,你放心好了。」他拋出誘餌,反正這個目的她知道了也不會很高興,就乾脆讓她再擔心一下好了。
姚思妤狐疑地看著顧梓銘,雖然只是短暫地相處了一下,可她卻發現他變得非常難相處,而且她完全猜不透他笑容背後的意義。
姚思妤一踏進家門便看到了媽媽陳銀莎急切地走到她面前,弟弟姚思浩也著急地上前仔細地看她的狀況。
「怎麼樣,那位克利先生很難相處嗎?」陳銀莎在家裡等了一晚上,也不敢打電話去打擾,生怕會壞了克利先生的興致。
「還好。」她還是沒告訴媽媽原本要來的克利變成顧梓銘的事情,因為以媽媽的性格,肯定會在驚訝之後,把她直接扔給他,好得到這個合作案。突然覺得如果是面對克利,可能都沒有面對顧梓銘來得難堪,今晚的她真的是遜斃了,可是她卻沒辦法在他面前表現得更正常。
「那到底如何,試探出什麼消息了嗎?」陳銀莎一點都不擔心以女兒的美色會搞不定克利,只是擔心她會不會敷衍了事。
她根本就沒問任何關於合作案的事情,更何況他也說了,明天見到媽媽的時候就會告訴大家他關於合作案的想法,「我沒問,不過他明天會到公司,到時候你問吧。」她覺得累死了,一點都不想跟媽媽討論這些問題。
陳銀莎沒想到她居然什麼都不打聽,「你怎麼什麼都不問,那麼好的機會。」
姚思浩擔心地問:「那個克利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她搖頭,然後便回房了。
姚思浩生氣地對媽媽說:「媽,你能不能不要逼姊姊。」
「我逼她?要不是為了公司,我會那麼緊張嗎。」陳銀莎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的是錯的,反而還理直氣壯地說。
第2章(1)
躲回房間的姚思妤重重地舒了口氣,但是眉頭卻越皺越緊。顧梓銘,這個男人已經離開七年了,可她卻像是傻瓜一樣的愛了他七年。她以為她會在他離開的時候,做到很快就忘記他,可是她卻做不到,甚至現在他出現後,自己也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似的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