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戀戀提拉米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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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有人說:「女人像酒,好女人如陳年的佳釀,越品越有味,舉杯忘情,難以割捨;男人像煙,一旦沾染,便很難放手,再好的煙也有害身心健康;極品男人則是鴉片,一經嘗試,即會融入血液、深入骨髓,從此斷了退路。」

  如果女人像酒,男人像煙……

  那麼愛情像什麼?

  提拉米蘇。

  關於提拉米蘇,有一個溫馨的故事,二次大戰時期二個義大利士兵要出征,可是家裡已經什麼也沒有了,愛他的妻子為了替他準備乾糧,把家裡所有的餅乾、麵包全集合起來做成一個甜點,如此便成了提拉米蘇的由來。每當這個土兵在戰場上吃到提拉米蘇就會想起他的家、想起家中心愛的人。

  提拉米蘇——Tiramisu在義大利原文裡有「帶我走」的含意,這士兵帶走的不只是美味,還有愛和幸福。

  第一章

  曾啟揚的喪禮全程由「生前契約」公司打理,所以在專業的處理下,他的喪禮莊嚴、簡單卻也是隆重的,起碼……曾海茵是這麼認為。

  有人說死於心肌梗塞算是老天眷顧,因為不必受病痛及病魔的折磨,有的人在病床上一躺就是十年、二十年,面對像心肌梗塞這種「好死」,還活著的人應該讓往生者得到安息,不該以悲傷使他們走不開,但,曾海茵還是難過得不能自已。

  她從十歲開始和爸爸相依為命,這十二年來,他們一起走過生命中所有的風風雨雨,一起面對生活裡所有的酸甜苦辣,現在好不容易她大學畢業,可以回報父親時,他卻在他做他一向拿手的糕點提拉米蘇時突然的撒手而去,連一句話都沒有留……她這才體會到原來生命是這麼的脆弱、這麼的不堪一擊,她爸爸才剛過完五十歲生日而已,身體也一向健朗,更不曾聽說他哪裡不適,誰想得到他竟突然心肌梗塞,一口氣喘不過連救都來不及救就撒手人寰了。

  未來的路她不敢想像,本來有爸爸這棵大樹幫她擋風遮雨,讓她茁壯成長,現在,她這棵小樹得全靠自己,獨自走完這條人生的路了。

  范愷沛跟著曾啟揚學做了十年的糕點,在曾啟揚開的「Tiramisu」西點點心屋裡,他的技術只僅次於曾啟揚而已。三十歲的他,早已有本錢和條件出去自立門戶,卻因感念曾啟場沒有藏私的教導而留下,但除了報答恩師外,還有另一個因素,就是為了曾海茵。

  十年了,從她十二歲開始到現在,這漫長的日子,看她由一個小女生變成了大女孩,現在該是小女人了,他的心境也跟著不同,只是他什麼也不想表示。

  一個只有高中畢業的點心師傅,如何配得上一個大學畢業既美麗又聰穎的女子?

  此刻一雙黑眸裡裝滿了哀悼和深沉的憂傷,使得她原本就充滿古典美的臉龐上更加顯得楚楚可憐,大大的眼睛變得無神,原本看似甜美的唇這會兒是抿緊的,一頭烏黑的長髮少了飄逸的生氣,修長而單薄的身軀看來更弱不禁風,她不再是之前那個青春、活潑、亮麗,像座小發電廠的大美女了。

  隨著父親的死亡,她變得病懨懨、變得了無生趣,她這麼年輕,根本還沒有心理準備要上人生裡這麼嚴肅的一課,這對她而言太殘忍也太不不公平了。

  站著向前來致意的人鞠躬答禮,范愷沛發現她有些撐不注有些搖搖欲墜,他馬上用自己高大的身體當做後盾讓她依靠,他真怕她會昏倒、真怕她會撐不完這場喪禮,她已經咬牙撐太久了。

  「海茵……」他擔心的喊著她的名字。

  「我可以!」曾海茵強撐起精神,以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毅力站直了身軀。

  「你不要逞強。」

  「這是我最後能為爸爸做的了,我要全程陪伴著他。」她輕輕的說,眼淚已經流光,可是眼神卻在突然之間發亮。「范大哥,我不會倒下去的。」

  「就快要結束了……」

  「我知道。」她哽咽,忍不住的看向父親的遺照,相片中的父親看起來溫文儒雅、彬彬有禮,是那麼一個優質的好男人,卻婚姻不順利又英年早逝。

  「一會兒火化你不要去了。」

  「我要去!」

  「海茵,別折磨你自己了,我去也一樣。」

  「不,我要親手捧回爸爸的骨灰。」

  「你……」范愷沛知道自己說了也是白說。

  她強打起精神,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去,尤其不能在今天,不能在爸爸的告別式上,不能在她看到「那女人」的時候。

  陶莉一身黑色的套裝,表情哀傷卻依然顯得雍容華貴,雖然經過了十二年的歲月洗禮,可是她仍是一個美艷、風韻猶存的女人,她的出現引起現場一股不小的騷動和議論。

  不曾見過本人,可是范愷沛看過相片,如果他沒記錯,這個女人應該是師父離異的妻子,海茵的媽媽了。

  「海茵,她是——」他低聲問。

  「她什麼都不是。」曾海茵眸子似要噴出火,她冷眼看著那個女人。

  「我看過相片……」

  「相片上的人早就死了。」她更是不帶情感的說。

  「她是你的媽媽!」他不認同她的態度,不管她們母女之間有什麼心結或是不能解決的歧見,她都不該是這種反應,特別是她的爸爸已過世,難道她真的想當孤兒嗎?

  「我沒有媽媽。」她非常反感的說。

  「她明明就是——」他的話霎時停祝

  陶莉已走到女兒的面前,雖然十二年不見,但她仍一眼就能認出女兒,除了變高、變漂亮、更有一副聰明相,海茵和她印象中的感覺並沒有相差太多。

  「茵茵……」她忍不住激動的叫著女兒的小名。

  「我是曾海茵,請問你是誰?」她故意用生疏的口吻反問。

  「我是你的媽媽啊!」陶莉立刻說。

  「媽媽?!」不管現在是什麼場合、不管有多少人睜大眼睛在看,曾海茵昂起下巴,驕傲的說:「我只有一個媽媽,而她在我十歲時就和我爸爸離婚去了美國,去過榮華富貴的生活,我已經十二年沒有見過她了,而你……」她佯裝一臉困惑。「你就是、那個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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