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陶莉要在對街開店,所以這陣子曾海茵比較少來店裡,光是看那間店在裝潢,她就受不了,既然不能去砸店或是阻止工人裝修,那她乾脆躲起來,眼不見為淨。
而他無法勉強她,反正Tiramisu有他坐鎮,只是他希望海茵能早日面對及接受事實,因為世上的事通常不能盡如人意,十之八九都在考驗著每個人。
見到來找他的人是曹穎時,他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小意外。
「我是……順道過來的。」曹穎支支吾吾的解釋來的理由。
「曾海茵不在店裡。」他猜想她是來找海茵的。
「我知道。」
「那你……」
「阿姨的店在裝潢,她這些日子都在店裡監督,我過來看她,也順便過來這裡瞧一瞧,我覺得阿姨的店和你們Tirannsu的風格很相近。」她微笑的表示。
「海茵一定會氣得跳腳。」他一歎。
「她還是不能接受?」
「我想是吧,那你們接下來打算如何呢?」
「我……可能要回洛杉磯了。」她還有許多的事要處理,就算父親已經不用她操心了,但餐飲連鎖店的那些賬還是要她回去搞定。
「祝你一路順風。」他客套的回應。
「你……你可以請我吃頓飯嗎?」她大膽的提出邀約,如果她再提不起勇氣主動出擊,她會一輩子唾棄自己的。
「你說什麼?」他錯愕的看向她。
「你可以請我吃飯嗎?」她再說一遍。
「為什麼?」他不解反問。
「請我吃頓飯有這麼困難嗎?」從來不主動的曹穎,這會兒可是把女性的矜持全拋在腦後,她告訴自己,她是在美國長大的,應該開通一些、前衛一些。「不然我請你也可以,只要你肯賞光。」
他仍是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
「沒有女性約你吃過飯嗎?」她低聲詢問。
「不多,但是你……」他恢復了自然。「你和我好像沒有那麼深的交情。」
「交情可以培養,要一見面就一見如故並不是那麼容易的,我又沒有要馬上成為你的哥兒們或生死之交,只是一起吃頓飯而已。」她越說越心虛,這男人怎麼這麼木頭。
「我只是覺得,有此必要嗎?」他很實際的看向她。「關於師母和海茵之間的糾葛,我是幫不上忙的。」
「和她們的事無關。」
「那我實在想不通你要和我吃飯的理由?」
「我要回美國了。」她暗示他。
「如果一路順風還不夠,那麼再加上萬事如意如何?」范愷沛自以為幽默的說。
曹穎知道自己應該知難而退,摸摸鼻子走人的,因為這個男人要不是呆頭鵝就是已名草有主,她實在不必浪費寶貴的時間把自己的尊嚴讓他放在地上踩,但女人有時就是死心眼,非常的賤骨頭。
「范愷沛,你知不知道其實我哥和曾海茵是有擦出些火花的?」她迅速找了個話題。
他只是瞄了她一眼。
「你是喜歡海茵的吧?」
「曹小姐,你到底有什麼自的?」他不悅的開口。
「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你單方面的感情。」她虎口拔牙,有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氣魄,完全不怕惹惱他。
「你說完了沒?」他平靜的問。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我對你沒有任何觀感。」
「看來我真的很失敗,只要你是對我能有任何一種情緒,那就表示我在你心裡還有點份量,但是你卻對我沒有任何的觀感……」她傷心的述說自己的心情。
「你……」范愷沛頭大得很。
「雖然我要回洛杉磯了,但我可以再來台灣的。」
「那是你的自由。」
「我可以定期的飛來。」她已經很表示得很露骨了。「其實台北到洛杉磯也沒有那麼的遠,有直飛的班機,花不了多少時間的。」
他搖搖頭。「曹小姐,你是在戲弄我嗎?」
「戲弄你?!我幹嗎要戲弄你?」
「那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我沒有玩把戲。」
「好,你要和我吃頓飯,我就陪你去吃頓飯,這沒什麼大不了,咬牙忍一忍就過去了,問題是吃完飯之後呢?」他不客氣的指出。
「咬牙忍一忍就過去了?!」曹穎只留意到這句話。「和我吃頓飯真有這麼痛苦嗎?」
「我真的摸不清你的意圖。」他招認。
「我對你有意思,這樣可以了嗎?」她乾脆說個明白,不再和他拐彎抹角。
「你……對我有意思?!」
「對。」
「但我對你沒意思耶。」范愷沛很有個性的回道。
「范愷沛——」她覺得羞愧極了。
「吃飯?免了吧!」
陶莉正要鎖上店裡的玻璃門,雖然店舖還沒有裝潢完工,可是已近尾聲了,一想到她的新店開幕指日可待,她的心情就飛揚起來,她的人生總算有了一個新的目標、新的契機了。
「小莉。」
只有一個男人會這麼叫她,他人不是應該在洛杉磯嗎?怎麼會……她猛的一轉身,見到了曹永安。
在曹世傑和曹穎的陪伴下,他來到了陶莉將要開幕的新店前,不親自來台灣一趟,他如何掌握真正的狀況。離婚,下一輩子吧!這一輩子他只想和她攜手走過,不會再有其他女人了。
「永安,你可以搭飛機嗎?」她立刻上前關心的打量他,礙於兩個小輩在場,所以沒有太過熱情的舉動,她只是注視著他。
「我不是來了嗎?」
「但你的身體狀況……」
「如果你真這麼擔心我,為什麼你不回洛杉磯去呢?」曹永安不滿的責備著,接著一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給了她深情的一個擁抱,他寧可死也不願意失去這個女人。
「永安……」她為難的想推開他。
曹世傑向妹妹使了個眼色,這裡不需要他們這兩個電燈泡,他們在只會礙事,於是兄妹倆很識相的回到車上去等,他們夫妻之間的事,他們自己會解決。
陶莉輕輕推開了曹永安,用微帶指責與關切的目光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