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夫人百無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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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煩不勝煩的周家人乾脆閉門謝客,出入走後門,以免正面撞上守在門口的周氏族人。

  不過到了夜裡很熱鬧,不請自來的「客人」一波又一波,有的是來探路,有的直接行竊,有的帶了刀來,打算偷不成就搶,幸好夕奴把關,無人得逞。

  但夕奴也會累呀,需要休息,守夜的人成了莫天野和左隨風,以及幾名沒見過的暗衛。

  其實他們守的不只是聘禮,而是比聘禮更貴重的人,解冰雲可不容許周靜秋再出事,特意派了自己的人保護。

  可是不知內情的周靜秋只覺得煩,他們周家人口簡單,一家五口人就她一個女的,平時住在二進院也挺清靜的,父親幾人大都在前院活動,沒事不會找到後院來。

  但是聘禮一擱,來來去去的人就多了,不管是認識或不認識,晃來晃去的人影令她心浮氣躁。

  她有點婚前焦慮症。

  於是她一不做,二不休,把大半聘禮給賣了,換成銀票藏在挖空的牆壁內,她留下幾樣不顯眼的頭面首飾,其餘都搬到隔壁,由知縣大人去煩心,她「家徒四壁」反而安心。

  在偷兒來過幾次,發現空無一物後,也就不來光顧了。

  趁著招搖過市的聘禮風波稍微平息,周靜秋用賣聘禮的銀子買回當年為母親治病賣出的一百畝地,又置了莊子,買幾間鋪子記在弟弟名下。

  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安穩度日,錢財太多會讓人惦記,保持中庸之道就好,所以她不給父親、弟弟太多銀子,只給他們置產,日後就靠這些鋪子的租金和田里的出息也不怕餓死,手有餘財,多少把日子過得好一點。

  她未雨綢繆的為這對父子做打算,且她把夕奴當作自家人,所以另外買了一家四口的下人,讓他們住西邊的屋子。

  這四人分別是父母和一對九歲、六歲的兒女,父親當門房,負責看門和做些雜事,母親洗衣、縫補衣物,打掃里外,兒子是周曉冬的小廝,女兒幫著哄牲畜,給菜園子澆水。

  分配好了家裡的活,周靜秋照樣驗屍房、義莊兩邊跑,幹著仵作的差事,絲毫不像快出閣的新娘子。

  貼著竹報春曉窗紙的橫條格子窗發出異響,正看著醫書的周靜秋抬起頭,出聲一喊,「誰?」

  「我。」窗子被推開一條縫,屋外的風吹進屋內,燃得正旺的油燭燈芯晃了一下,明暗照出窗外一道頎長身影。

  「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半夜不睡巡邏?」他比較像賊,偷偷摸摸的來,怕人發現。

  「想你。」聽著他低啞的嗓音,周靜秋平靜的心被撩撥了,但她仍力持鎮定地道:「我們每天都見到面。」公的是上官與下屬,私的是未婚夫妻,還有比他們更親近的人嗎?他以公謀私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

  「我想抱抱你。」這才是實話。

  剛一說完的解冰雲像鬼魅一般閃身而入,在燈下美人還沒回過神前一把抱住她,貪戀地在她頸邊蹭了蹭。

  「……抱都抱了,可以放開了吧?」他勒得太緊了,她快喘不過氣來,不過他身上的氣味很好聞,是淡淡的松脂氣味。

  「不夠。」這狠心的姑娘居然不想他,為了一具被削去半個頭顱的屍體冷落他,大半天待在驗屍房。

  「總要讓我喘口氣吧,勒死我得不償失。」他的心跳好快,累得她也血流得有些急,一顆心也跟著咚咚咚的跳著。

  解冰雲的雙臂略微鬆了松,但仍將她抱在懷裡,低頭以唇碰了碰她柔嫩的朱唇,無賴地道:「我幫你渡氣。」

  「不用……」男人是從來不聽女人說話,尤其是當他們想做一件事時,總是把自己的念想滿足了再說。

  「真甜。」好想快點把她娶過門,他忍不住了。

  二十年不動情,一動情就是天翻地覆,身子發熱的解冰雲有著抑制不住的情慾,他鬆不開手,反而將她拉得更近,一吻不滿足,又再覆上她的唇,卻感覺自己是自討苦吃,滅不了的慾火燒得更旺了。

  「又沒抹蜜,哪裡甜了,睜眼說瞎話。」唉,他讓她心亂如麻。

  「哪兒都甜。」他將她抱坐在大腿上,拿走她的醫書倒放,大手玩著纖細玉指。

  她低聲一笑。「解大人,你逾禮了。」

  「叫續哥哥。」她笑起來真好看,琉璃珠子似的雙眼在發亮。

  「不叫。」叫不出口,太噁心了。

  「是嗎?」他眼露邪意的朝她唇一覆,時輕時重的輾轉吮吻,輕輕一咬,又探入她口中追逐丁香小舌。

  他像頭餓了許久的猛虎,貪婪熱切地吮吸她的櫻唇,她招架不住他的熱情,嬌喘無力的求饒,「續哥哥,續哥哥,不……不要了……解續,你過了……」再吻下去就要出事了,她沒辦法,只好咬了他的唇一口,逼他退開。

  解冰雲伸舌舔了一下被她咬的地方,努力克制住對她的渴望,嗓音有些沙啞地問道:「以後還聽不聽話?」

  「太欺負人了。」周靜秋的語氣帶著一絲嬌軟的嗔意,讓人一聽打心裡發軟。

  「就欺負你,旁人我還不屑碰。」她的身子有股勾人的幽香,泌人鼻間。

  「什麼旁人?」周靜秋以指推開靠近的俊臉,似笑非笑的嬌顏帶了一抹判官似的審視。

  當仵作的毛病是追根究底,凡事不弄個明白心底有疙瘩,當男人口中的女人是複數時,更要問個分由。

  「你總不會以為沒人給我送女人吧?在我這個位置,多的是想巴結我、奉承我,從我這裡得到若幹好處的人。」在京城,小小縣令還不如一個勳貴家的奴才,光是個守門的小管家就能把七品官給吃了。

  可是離權力中心越遠,官字兩邊橫,鄉願的老百姓沒見過幾個當官的,隨便一個帶刀的衙役就能稱大爺。

  萊陽縣還算富裕,少天災人禍,不出惡民,士農工商各安本分,是個油水尚可的富縣。

  不過人再安分也還是懷惴著心思,譬如少繳點稅銀,多開兩間鋪子,找座靠山保生意興隆,或是想走求取功名、陞官發財的捷徑,一方地方官便是現成的土地公,想有求必應先送上供品,討得神仙歡喜便能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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