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星期六下午三點,孫閎宇和妹妹孫閎茹一起坐在咖啡店裡等人。
孫閎茹三個多月前大學畢業,好不容易才說服母親答應讓她跟另外兩個好友到台北工作,早就在台北生活的孫閎宇也樂見其成,主動幫三人找了間屋況還不錯的公寓居住。
上個星期妹妹搭公車上班,沒想到遇到色狼,膽子一向不大的妹妹嚇得不知所措,幸好當時車上有一名女乘客發現妹妹表情有異狀,幫忙揪出色狼,而公車司機也馬上報警,將色狼送去警局。
妹妹向那名女乘客問了姓名和電話,後來打電話給對方,聊過之後才知道對方是個律師,原本妹妹打算請女律師吃飯,但女律師認為只是幫個小忙而已,不需要請吃飯,最後改成請喝咖啡。
知道妹妹要跟對方見面,孫閎宇決定陪妹妹一同前來,這杯咖啡由他請,他也想親自向對方道謝。
此時他的手機響起,他看了下來電顯示,跟妹妹說了聲之後,起身欲走到咖啡店外接聽電話。
孫閎茹看著綁著小馬尾,連背影都顯得帥氣有型的哥哥,忍不住歎了口氣,她哥哥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從良」呢?
比她年長四歲的哥哥,從小功課好,長相出色,剛剛她和哥哥一起走進咖啡店,她馬上注意到不少女客人的目光都被哥哥吸引過來了,她也一直以哥哥為傲,在她的眼裡,誰都比不上自家哥哥。
她知道哥哥大學時期曾在一間美式酒吧打工,而上個月哥哥請她還有兩個好友到酒吧玩,她才知道原來哥哥退伍之後又去了那間酒吧工作。
雖然那間酒吧不像一般夜店那樣,給人龍蛇混雜的感覺,店內有不少外國客人,酒吧老闆還讓哥哥當店長,薪水也挺不錯的,但酒吧的工作聽起來就不是很「正派」,而且哥哥有時還要跟客人喝酒,加上長期的夜生活,肯定會對身體健康產生不好的影響。
還有,那天在酒吧,她可是親眼見到有不少性感美女親暱的黏在哥哥身邊說話,看起來很曖昧,感覺哥哥的男女關係很複雜。
她希望哥哥不要繼續在酒吧工作,也勸過他好幾次,但他都開玩笑的叫她不用擔心,並答應她有天他會「從良」,但她怎麼聽都覺得哥哥是在敷衍她。
走到咖啡店外後,孫閎宇開始吩咐事情,其實打電話給他的是副店長阿澤,要問店內補貨的事,不過他知道妹妹不喜歡他在酒吧工作,因此他都盡可能不在她面前提到工作的事,免得妹妹又要叨念一番。
老實說,他不覺得在酒吧工作有什麼不妥,至於妹妹擔心他染上「壞習慣」,那她也太小看他的智慧了,總之,他對目前瀟灑自在的工作和生活方式還算滿意,暫時沒有「從良」的想法。
講完電話,孫閎宇正要走回店裡,就見一名年輕女子自前方的計程車上下來,那個女人並非長得多美艷,但也的確是個美女,然而真正吸引他目光的,是她散發出來的氣質,她的眉眼間充滿英氣,一雙明眸炯炯有神,這個女人美在氣質,個性鮮明,率性獨立。
女人往咖啡店走過來,看了眼站在店門口的他,兩人視線對上,孫閎宇馬上露出萬人迷的俊帥笑容,有不少客人說過沒見過比他笑起來更好看的男人,甚至還有男客人開玩笑說差點就要被掰彎了。
可是她的反應卻讓他錯愕了,他看見她皺起英氣十足的雙眉,那雙明眸也充滿著戒備,他可以感覺得出來,她不只對他有所警戒,更像是在警告他生人勿近,否則後果自行負責,如果她是只小母獅,不用懷疑,他一靠近,肯定會被狠咬一番。
萬人迷的招牌笑容失靈了,還被賞了白眼,但孫閎宇不但沒有生氣,笑意反而更深了,這個女人怎麼會這麼可愛又有趣?只是逗一下,就一副想咬他的樣子,那逗兩下呢?他莫名很想知道答案。
紀書媛看著眼前的男人,她很確信自己不認識他,更不明白他為何對自己笑得那麼……白目?是示好還是搭訕?不過不管原因是什麼,她對這種看起來有點雅痞、有點輕浮,甚至有點厚臉皮的男人沒有一絲好感。
而且她都繃起臉來了,他卻笑意不減,怎麼,難道他是智商有問題?
她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也不想知道,看著他不錯的相貌,她猜他也許只是個無聊至極的花花公子罷了。
紀書媛不再理會對方,大步往前走,越過男人,進入咖啡店。
被徹底無視的孫閎宇跟著走了進去,他看到女人像是在找人,最後,他看到她走向他妹妹坐的位置,妹妹一臉開心的站起來和她說話。
他真想大笑個幾聲,他走了過去,心中期待著她再次見到他、知道他是她曾經幫助過的女孩的哥哥,她會是什麼表情,是驚愕?還是更想咬人?
今天真是令人感到很歡愉的一天啊,呵!
第1章(1)
星期五早上,紀書媛穿著睡衣在廚房做早餐,沒多久她就弄好了兩份早餐,端放在餐桌上,然後走回房間,準備換衣服並叫醒還在睡覺的傢伙。
當她推開半掩的房門時,以為還在睡覺的男人早已起床梳洗完畢,且穿戴整齊,正在挑選領帶,一見到她,露出俊朗迷人的笑容。
當初她第一次在咖啡店外見到他時,他也是這麼對自己笑著,沒想到過了六年,男人在外型上幾乎沒有什麼改變,要說哪裡不一樣,就是他剪去了長髮,少了輕浮不羈,多了分成熟穩重。
不過有時她真的覺得很不公平,明明她還比他小一歲,但有不少人以為他們是姊弟戀,嘖,真是虧大了。
「好啦,我知道你老公很帥,你很迷戀你老公,但也不用在門口看傻了眼,快點過來幫我挑領帶。」孫閎宇調笑道,很開心妻子如此迷戀他。
紀書媛收回剛剛的話,這傢伙哪裡有少點輕浮,根本就是自負過了頭,她沒好氣地橫他一眼,還是走過去替他挑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