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正是陸易暉。
他剛結束幾個小時的手術,抽空下樓喝個咖啡,就看見紀書媛不要命的跑到快爆炸的車子旁救人。
「我跟我老婆還沒有生孩子,如果她當寡婦了,都是你害的。」陸易暉試著將駕駛座椅推開,因為車頭變形,女人下半身卡住了。
這時又有好幾個人過來幫忙,紀書媛沒力氣推開椅座,馬上退開讓其他人方便救人,她走到後座想要救出喬治。
小傢伙瞪大眼睛,一臉的驚恐,像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正要大哭時,紀書媛摸著他的臉,安撫道:「喬治,不要害怕,阿姨會救你出去。」
彷彿聽得懂紀書媛的話,喬治沒有哭,而她試著將喬治從兒童安全座椅上抱出來。
這時陸易暉他們已經將喬治的母親給救出來了,紀書媛也將喬治抱到車外,哪知這邊都已經發生車禍了,居然還有不長眼的車子直接撞了過來,這下車子不爆炸才怪。
一陣巨響,車子爆炸了,大家能躲就躲,只見現場大量濃煙竄起。
趴在地上,用雙手抱住頭部的陸易暉很慶幸自己只有小擦傷,然後他起身,看到現場一片狼藉,他急忙尋找著紀書媛。
最後他找到了,她面朝地,被爆炸飛過來的一扇車門擊中背部,那車門還壓在她身上,整個人陷入昏迷,不過懷裡的喬治被她保護得很好。
第9章(1)
一年後。
「老婆,待會兒考試時你可千萬不要緊張,知道嗎?」
「是你不要緊張吧。」一路上他不知道說過多少次要她不要緊張的話,怎麼看都是他比她還擔心。
頭上戴著帽子的紀書媛,今天是要來參加美國律師資格考試。
在她進入考場前,孫閎宇替她調整了下頭上的帽子,因為化療的關係,她一頭美麗秀髮掉光了,而新長出來的頭髮還很短,雖然他覺得老婆不管什麼樣子都很美,但她還是有些不自在,想戴帽子,因此他們一起買了很多頂各式各樣的帽子,梁君寧也從台灣專程寄了可愛的帽子送給她。
「我老婆今天真漂亮。」孫閎宇隔著帽子摸著她的頭。
「只有今天漂亮嗎?」
「當然不是,我老婆可是每天每分每秒都很漂亮。」他反應很快,更加把勁的稱讚。
紀書媛被他逗笑了。「閎宇,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我也很謝謝你,願意讓我一直陪在你身邊。」孫閎宇很感性的說著。
她帶著一臉笑意考試去了,而孫閎宇看著那抹纖細身影,深情的黑眸泛著淚光。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這一年裡,他其實哭了許多次。
一年前在那場車禍爆炸中,她被飛出來的車門打中,造成腦震盪及肩胛骨斷裂,全身多處挫傷,還有大大小小的傷口,他趕到醫院看著全身包裹著紗布,幾乎奄奄一息的她時,他當場就掉淚了。
陸易暉跟他說紀書媛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比較棘手的是原本她幾天後就要接受化療,這下得延後,這對她的病情比較有影響,等傷口一癒合,接下來馬上要化療,就怕她的身體會撐不住。
雖說她是為了救人而受傷,但若不是珍妮帶茱蒂夫人來找她,她也不會遇上這一場劫難,這讓孫閎宇憤恨不已,恨不得殺了那兩個女人,當然,他不會真的去做犯罪的事,不過他一定要讓她們嘗嘗痛苦的滋味。
珍妮是陸易凡的女人,他看在對方的面子上,那女人就交給陸易凡自己去處理,至於茱蒂夫人,她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大兒子達倫成為華克集團的總裁,若這個願望破滅,想必她會很痛苦。
話說在老硬漢總裁度假回到美國後,凱文送上一份資料,在知道洛杉磯分部這幾年虧損其實很嚴重的真相,再加上假報表,甚至山姆挪用公款去度假時,老總裁氣到不行,本來達倫還想安排弟弟去其他分部當執行長,被老總裁斷然拒絕,並禁止山姆再進華克工作,山姆真的失業了,這一刀,對茱蒂夫人來說,應該滿痛的。
老總裁很滿意凱文做出的成績,當下給了他公司百分之十的股權當獎勵,這下很多人都跳腳了,畢竟達倫也只拿到百分之一而已,吵得最凶的當然就是茱蒂夫人,二兒子被趕出華克就算了,現在大兒子眼看著也要被凱文壓過去,她能不急嗎?
「鬧什麼鬧,不滿意我做的決定,就跟山姆一樣,給我滾出華克集團!」
八十歲的沃克先生依然中氣十足,凶狠起來沒人敢作聲,有山姆做前例,誰還敢再繼續吵鬧,只能摸摸鼻子離開。
其實凱文能得到百分之十的股權,還得感謝某人在背後大力推了一把,那個人就是沃克先生現在的紅粉知己史蒂芬妮。
四十多歲的史蒂芬妮當了沃克先生多年的秘書,陪伴他快十年,也許是年紀大了,沃克先生也開始聽進枕邊耳語,覺得凱文這個兒子不管行事作風,都愈來愈像他這個父親,他對凱文的期望也就高了很多。
史蒂芬妮為什麼要幫凱文?其實這是她的答謝。
喬治的母親蘇菲亞正是史蒂芬妮的親妹妹,史蒂芬妮打從喬治一出生,她這個阿姨就比親媽還要更疼愛喬治,知道紀書媛為了救蘇菲亞跟喬治受了重傷,她決定幫凱文跟孫閎宇一把。
對了,可愛的喬治現在是書媛的乾兒子,當然也是他的乾兒子,那小傢伙白白胖胖的,真的很可愛,在書媛接受化療期間,身體承受很大的痛苦時,蘇菲亞常帶喬治去醫院看書媛,帶給她不少歡笑,真不枉書媛冒死救了他。
此時紀書媛的手機響起,是他妹妹打來的,他替老婆接聽。
「哥,大嫂的手機怎麼是你接的,難道大嫂已經進去考試了?哎呀我算錯時間了,我本來打算在大嫂進考場前打電話給她,為她加油打氣的。」
「等你大嫂考完出來,我會替你跟她說一聲。」孫閎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