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頑童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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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喔!喬府……」呃,不對,喬府不就是……「爹說的是威遠侯府嗎?!沒聽錯?」

  「應……應該吧!能讓皇上急……急著找太醫的人,除了攝……攝政王還有誰……」連皇后娘娘都沒有的殊榮,畢竟人家可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

  「是前攝政王,今日的威遠侯,別說錯了。」溫拾蘭想提醒父親的小缺失,但是溫季青已然醉昏了,聽不到她說了什麼。

  是了,除了威遠侯,誰還能令皇上大驚失色,三更半夜地把宮裡最好的太醫全派往宮外,亦父亦兄的威遠侯是皇上至親,從皇上幼時便一心輔佐,從無異心。

  不過身兼皇商的威遠侯也是個怪人,身居高位卻不願接受封賞,嚴詞推卻威遠侯封號和立府賜匾尊榮,堅持以喬家人自居,奉已故的喬老將軍為祖父,入宗祠,承香火,後代子子孫孫皆以喬姓為本姓,不入皇家宗廟。

  「爹,你醒醒,別睡在這兒,小心地上寒會著涼……」啊!好重,快壓垮她了。

  見父親歪坐在地上,她忙扶起他,好在溫季青不算醉得太糊塗,在女兒的攙扶下還能走回自個兒屋裡。溫拾蘭喚來小廝打水,她親自服侍爹親梳洗,脫了鞋襪扶他上床,等安頓好了才離開。

  直到多日後她才愕然地想到一件事,喬翊的娘親不就是一名在醫道上小有所成的醫者,若是威遠侯傷了自有夫人診治,何需勞動到太醫院的太醫們?

  難道是夫人出事了?

  或者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休沐日未滿便急忙趕回宮中,她想以她爹和傅太醫的交情,應該能探得一、二。

  她,很不安。

  第6章(1)

  「得手了嗎?」

  山形鑲白雲靠背的白玉羅漢床上,一名身穿青色綢緞袍服的六旬老者斜倚著靠背,神色閒懶地一口一口抽著僕從送到嘴邊的水煙。

  水蔥兒似的嬌美少女不過十三、四歲,衣衫半解,香肩微露地靠在他懷中,眼波含春,任由他戴著青玉扳指的手探入紅色兜衣,時輕時重的揉搓嫩桃,不時嚶嚀兩聲。

  他臉色有些蠟黃,眼白處略顯混濁,看來精神十分不濟、體力亦不佳,可能是長年縱慾過度所致,下垂的眼袋與幾撮銀絲顯現出歲月的滄桑。

  但是殘敗的身軀下卻有著雄霸天下的野心,深凹的雙眸透著精芒和冷戾,緊抿的唇是不擇手段的冷酷,陰沉沉地看著前來覆命的手下問道。

  「是的,不負所托。」單膝跪下的女子有張不俗的容貌,柳眉鳳目,鼻挺唇豐,身著夜行黑衣。

  「人死了?」

  「……應該死了。」受那麼重的傷,就算大羅金仙下凡也救不回,必死無疑。

  老者的眉頭一挑,哼聲雖輕卻有如刀劍加身,令人打顫。「老夫要的是屍體,而不是模稜兩可的應該,孤影,你的劍變鈍了嗎?」

  他不介意磨一磨,重新冷血無情的利刃。

  「本來屬下已經一劍刺入他心窩,但是他的隨從不知打哪練來的邪功,人未至劍鋒先到,硬生生地折斷我的劍。」半截斷劍在手,半截劍身插在目標的胸口。

  只要再沒入寸長,抽劍,她的任務便可完美結束。

  「老夫不聽借口,我只想知道他死了沒,屍首在何處?」那人不死便是心頭大患,留他不得。

  孤影的神情猶疑了一下,眼神閃爍。「不死亦不遠矣!只剩半口氣拖著,不可能活命……」

  「老夫問的是屍首呢?你照實回話。」他抽著水煙,探入少女衣內的手稍一使力,表情很不耐煩。

  她一頓,肅殺的眼底閃過一抹冷意。「他的隨從一個攻向我,一個搶走了人,兩人都有上乘的武功,屬下不敵,被逼退了。」

  「你是說人沒死反被救走了?」好,真好,養了一條聽話的狗卻牙口不夠尖利,讓到嘴的獵物飛了。

  「主上勿怒,屬下那劍刺得極深,他們帶走的只會是屍體,斷無可能生還,屬下相信威遠侯府已在準備後事。」不日便有消息傳出,白幡高掛。

  他陰陰冷笑。「你打哪來的自信?讓你去殺一個人而已,你居然空手而歸,而且還損兵折將,一群人去卻只有你活著回來。」

  她不知道要訓練一批死士是多麼困難的事嗎?從十五年前起他就找了上百名七到十歲不等的孩子,把他們扔在人煙罕至的山林裡互相廝殺,一年後走出林子的才是他要的精兵,剩下的不到一百名,但個個已具殺手的雛形。

  而後又派人教他們武功,十一、二歲開始殺人以磨練膽識,如此三、五年下來,每個人的劍下至少沾上百來人的鮮血,不再有所畏懼,視死如歸,下手更是狠戾無情,將殺人當成是一種成就,劍起劍落從不手軟。可是她一次出去竟然折損了十七名好手,任務還未完成,讓人有機會循線查到他身上來,著實是可惡又可恨!

  「稟主上,不是屬下無能,而是他們武功太高了,兩人圍攻屬下招架不住,我們想退卻走不了,一層又一層的乞丐將我們團團包圍住,殺了一個又一個,多如螞蟻。」人數上的懸殊注定了敗局,未戰已先輸了氣勢。

  「哼!那你怎麼沒死,還能跪在老夫面前說自己敗得多慘烈。」他憤然將一隻茶盞丟向她,茶水濺濕了她一身。

  孤影抿著唇,面色難看。「因為屬下裝死,藏身已死的同伴底下。」

  她能活著不是僥倖,全憑一時的機智,以及對方急著救人,沒細察是否有活口便匆匆離去。

  「呵、呵!不錯,還有點腦子,知道貪生怕死,老夫倒是小看你了,沒讓你早點挑起大梁。」

  他語帶諷刺,對她的失敗感到莫大的失望。

  「屬下有錯,甘心受罰。」她自領責罰,不逃避失手的責任,敗了就是敗了,無話可說。

  老者眼眸一冷,重重地掐住懷中少女肩骨,痛得她擰眉呻吟。

  「一句有錯就能挽回十七條死士的性命嗎?老夫可不是吃素的,你自個兒想想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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