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頑童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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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頁

 

  「那個捕到的「獵物」算你的,記得好生照顧著,小爺先走一步,不奉陪了。」

  這一身血腥味呀!不洗洗怎麼見人,叫富春燒桶熱水,順便剖貂取皮。

  「世子爺,你也太不負責任了……」這麼灑脫,說走就走,不留下處理善後?

  好個心狠的。

  啼笑皆非的容盡歡望著好友走遠的背影,無奈的歎息聲由唇畔逸出,「能者多勞」不適合用在他身上。

  回身一瞧,他嘴角的笑意變淡了,兩指放在唇下吹了個響哨,駝著獵物,渾身雪白的馬兒由遠而近來到主人身邊,他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動彈不得的殺手拋上馬背,一個跨步上馬,戴著麻煩回京。

  第13章(1)

  花開無顏色,雲衣織成錦。

  群雁向南飛,候鳥不北歸,蒼蒼鬱郁的野草已滿地枯黃,一片、兩片、三片……無數片的落葉紛紛離枝飄飛,隨著風的擺弄飛起又落下,最後無力地垂落軟泥地。

  收拾起秋裝換上冬衣,蕭瑟的北風颯颯,吹得人生倦意,晚起梳妝對鏡貼花鈿,挽髻插簪梳個同心髻,一柄翡翠玉梳斜插入發,淡淡抿點胭脂,妝點出好容顏。

  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下了整夜,光禿禿的枝幹灑滿銀白色雪花,晨曦一照,發出五顏七彩的閃光,亮得絢麗奪目,宛若雲層裡的天宮。

  下了一夜的初雪天亮就停了,院子裡灑掃的僕傭忙著將快融化的雪水掃除,鋪上木屑和粗糠防滑,呵著凍紅的手心趕著把手上的活兒做完。

  八角格子窗微開,粉腮酡紅的嬌美人兒托著腮坐在窗下,目光飄遠的不知看向何處,眼神微露一絲絲迷惑和不解,發怔的任由一、兩朵飄進窗內的雪片拂上芙蓉面。

  「小姐,好端端的歎什麼氣,一大清早就不懂得照顧自己,要是著涼了可怎麼辦才好,快披件袍子免得凍著了。」一隻素白柔荑輕拂沾雪玉顏,將一件古紋雙蝶戲花羽緞袍子披上纖裊細肩。

  「春柳,你跟我幾年了?」感覺上好像很久了,她剛會走路時春柳就在她身邊陪著她。

  「十五年了,小姐。」她猶記得第一眼瞧見穿得像小仙子的小姐時,她臉上掛著兩行淚水,還走不穩就想學舞藝精湛的夫人跳舞,結果跳不好跌了一跤,拔著老爺養的牡丹出氣。

  「你今年幾歲?」她記不得了,好像大她兩、三歲。

  「奴婢今年十八。」好快呀,一眨眼間,當年哭花小臉的小小姐都長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眉眼如畫,麗質天生,宛如出塵美玉般瑩潤。

  「咦,你都十八了,我居然沒想過要為你配一門良緣,瞧我這糊塗性子,沒有你們在一旁幫襯著,我怎能順順當當的活到今日。」她不是好主子,老是忘東忘西的,也沒好好關注長年陪伴身側的丫鬟。

  「小姐,你呀別心急,春柳姊姊還等著你出閣,當個陪房陪著你,省得你被夫家的姑嫂給欺負了,你找個小廝配了她,她也歡喜。」

  十八姑娘想出嫁,搖呀搖的坐花轎,一搖搖到夫君家……

  「唱什麼小曲你啊,碧竹你這個死丫頭敢取笑姊姊我,真是太久沒搔你胳肢窩忘了癢吧!」

  這丫頭連她也敢笑話。

  春柳臊著臉,追著碧竹滿屋跑,歡笑聲不斷。

  過年前的歲末通常家家戶戶要除舊布新,宮裡面也體恤尚儀局二十四司女官們一年來的辛勞,住得近的只要提出申請就能返家過年,一家團聚,而離得遠光坐車就得一、兩個月,來回往返不划算,大多留在宮中圍爐,領領宮裡發下約二十兩的小紅包。

  溫拾蘭趕得巧在臘冬前第一批出宮,那時枝頭的梅花剛含苞還沒開呢,這會兒瑞雪一過,一朵朵雪裡紅不就是台閣梅,趕著入冬提前開花,紅梅滿枝椏,綴得那銀雪映紅影。

  溫季青是個大男人不懂得採買年貨,年前大掃除也幫不上忙,這些拉拉雜雜的小事看起來不多,但忙起來會要人命,所以他早早避穢出門去,找了傅太醫和幾位朝中老友喝喝小酒下下棋,學人排詞令。

  所幸府中有幾名能幹的老嬤嬤幫著處理,還有行事伶俐的大丫鬟們指揮若定,這才有個像樣的規矩,無須對家務事一竅不通的兩位主子煩心。

  「哎呀,好姊姊,別搔我癢,咯……咯咯……癢呀!我說錯了,掌嘴,姊姊不想嫁還留著當姑婆,給小姐帶娃兒,一個、兩個、三個……百子千孫圍著你要糖吃……」碧竹邊跑邊笑,繞著三足圓桌兜圈子。

  「小姐你瞧,碧竹越說越不像話,我看她肯定是思春了,早早給她訂門親,省得她怨你拖著她,十五、六七歲還抱不得自個兒的娃。」敢說她急嫁人,她送上兩個大頭娃娃添喜氣。

  瓦燒的娃娃上了彩釉,頭比身子還大,街上一對一對的賣,男娃是貼福著綠襖,女娃貼喜一身紅,表示添福添喜,是喜慶的象徵。

  「誰抱娃了,春柳姊姊才想郎君了,我看她和周管事那小兒眉來眼去……啊!

  殺人了,春柳姊姊用石榴扔人……」真是糟蹋了,一個一兩銀呢,有錢也買不到,宮裡賞下的。

  「瞧你這張嘴又胡說什麼,這事能由得你胡謅嗎?想姊姊我臭了名節呀,該打!」春柳紅著臉輕惱,瞋了不懂事的碧竹一眼。

  「是的,該打,該打,打這沒腦子的。」一旁的銀妹跟著幫腔,手指靈巧的做出一隻布做的小蛙。

  綠雲安靜的站在旁邊溫茶,笑得含蓄。

  「咯……你們這幾個沒規沒矩的丫頭,平時太慣著你們是吧,真要鬧起來也能把天掀了。」

  溫拾蘭捂著嘴輕笑。

  「是小姐疼我們,不忍心苛責,跟了好主子是奴婢們的福氣。」從不打罵下人,也不曾高聲斥責,當是府裡的姊姊妹妹看待,只是偶爾犯點小迷糊,她是她們家的好小姐。

  「是呀!是老天爺給的福分。小姐喝口熱茶暖暖身子,別凍著了。」綠雲將溫熱的參茶遞上前,冒著熱氣的清澈茶水飄著參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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