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房契地契都是侯府的產業,現在卻都已經變更到杜媚兒名下,要不是這座侯府是皇上所賜,恐怕也早成了杜媚兒所有,所以就算杜媚兒被休,她們母女倆根本不用擔心無所依靠,反而是侯府這麼一大家子的人才要緊張。
他鄙夷的橫她一眼。「你以為我手中暗衛是幹什麼吃的。」
「別想替你的暗衛洗白,在我看來不怎麼樣。」她毫不客氣的吐槽。
「你這該死的女人,專戳我痛處,少說幾句話會死嗎?」裴孟元的嘴角用力一抽,「你相不相信,要是再敢惹惱我,我一把掐死你。」
「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他覺得自己快被她氣得七竅生煙了,自從遇到她,他就一直居於劣勢,沒有一次從她手上討到便宜。
「算了,言歸正傳,你等會兒就把這東西送到那老太婆手中。」他將手中啃了一半的果子丟回盤子裡,又挑了另外一顆果子啃著。
楚綾則是有別的想法,「老夫人才剛發了一頓脾氣,這時候我再拿這些東西去給她,不怕把她給氣病了。」
「再不去就遲了,以老太婆今天對待那個醜八怪的態度來看,姓杜的那女人跟她的相好很快就會有所行動,要是不想讓你弟日後一無所有,你最好上點心。」
邵如卿也算長得不錯,沒想到在裴孟元眼中竟然成了醜八怪,那其他長相比較平庸的女人,不就直接跳河算了?不過話說回來,他的手下倒還真有兩下子,不僅將這些房契地契全盜了出來,還將杜媚兒的一切都調查得一清二楚,連她有相好都知道。
如果她沒有猜錯,跟杜媚兒暗通款曲的男人就是林管事,否則裴孟元不會這樣提醒她。「我知道了,一會兒我就到寧柏院去一趟。」
「還有,明天辰時帶著你弟準時在大門等我,我帶你們去拜訪閒儒居士,不過我必須提醒你,閒儒居士是當代大儒,在杏壇的地位舉足輕重,杏壇人士以他馬首是瞻,他收弟子一向嚴格,寧缺勿濫,講究緣分,如若入不了他的眼,你絕對不能強求,否則你弟跑遍全國也沒人願意收、願意教。」
「我知道了,既然你這麼幫我,我也會盡全力幫你找到可以根治你身上火毒的靈藥,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英年早逝的。」
裴孟元的頭頂瞬間冒出一團黑煙,他磨牙低喝,「何靈,你會不會說話?你是有多希望本世子英年早逝,別忘了,我要是短命早死,你也得陪葬!」
「吼,我不過是說錯話,你火氣這麼大做什麼?我都說了我會努力。」
「你的命掌握在你自己手中,你不努力誰努力?」他一臉反正我有你陪葬,死了也不虧的無賴表情。
哇哩咧,這男人死也要拉她墊背!
「記住,明天不要遲了。」裴孟元倏地起身,「趕緊去把該辦的事情辦好。」
他這話才剛說完,一抹銀白色影子從她眼前閃過,轉眼間就消失了,讓她佩服得目瞪口呆,好厲害啊,這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功夫?
當她收回崇拜的眼神,決定拿著這一疊資料去找何老夫人時,視線不經意落在小茶几上,眼角劇烈的抖了抖。
這該死的裴孟元,每一顆果子都啃一口就丟了,他當自己是松鼠啊,知不知道暴殄天物會遭天打雷劈!
更該死的是,這每一顆都咬一口的果子丟也不是,吃也不是,要她怎麼處理?這裴孟元今天分明就是來噁心她的!
算了,先去找何老夫人,回來再來想辦法怎麼處理這些果子。
第九章 啟程去找七葉雪(1)
隔天辰時,楚綾領著何湛宇到大門前等裴孟元,喜竹也手捧著拜師禮跟著。
裴孟元果然也是準時之人,說辰時就是辰時,楚綾將大門一拉開,就看到王府的馬車正要停下。
駕車的人是墨青,他跳下馬車,將腳踏凳放到馬車門邊,「何姑娘、何少爺早,世子爺在車內等你們,請趕緊上車,閒儒居士的幽亭築有些遠,我們必須要趕路。」
墨青這麼一說,他們也不敢耽擱,趕緊上了車。
何湛宇上了馬車,便要喜竹將他要送給閒儒居士的拜師禮交給他,他要自己拿。「喜竹,東西給我,你回去吧。」
「是的少爺,祝您今天一切順利,奴婢會在府裡祈求菩薩保佑少爺順利通過閒儒居士的考驗,成為他的入門弟子。」喜竹笑著說道。
閒儒居士生性有些孤僻高傲,不喜歡他人造訪,愈少人去打擾愈好。
他們一坐穩,墨青手中馬鞭一揮,馬車便向前駛去,很快的馬車便駛離了京城,在官道上一路急馳。
楚綾為他們兩人介紹,「湛宇,這是世子爺,今天就是托他的福,你才能夠去拜見全白澤國最有名的儒學大家閒儒居士。」
「湛宇見過世子爺,湛宇謝過世子爺。」何湛宇趕緊抱拳向裴孟元見禮。
「免禮了,我只是負責引薦,再來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不過記得一點,閒儒居士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不會也不要裝懂,直接答不會,那老傢伙最不喜裝模作樣的人。」
「湛宇謹記世子爺的吩咐。」
「嗯。」裴孟元橫了一臉懨懨的何靈,「怎麼,沒睡好?」
「是沒什麼睡。」她不客氣地拉過他用來靠背的墊子,塞到自己身側,擱在自己臂彎下撐著一邊粉頰。
「嗤,那老太婆對姓杜的那對母女可真仁慈,代替她兒子休了姓杜的那女人,把她們母女倆趕出去,卻還好心的給她們一處房產可以安身,我真是打眼沒見過。」裴孟元嘲諷道。
楚綾眼睛一亮,「你竟然知道……」又隨即想到一件事,「也對,你手底下這麼多暗衛,只要你想知道,沒有什麼事是查不到的,說真的,我也感到很奇怪,究竟誰才是老夫人的親人。」
昨天她將裴孟元交給她的那些資料交給何老夫人,她看完後大驚,馬上將她房裡一個大約保險箱大小的密室鑰匙交給心腹嬤嬤,讓她將裡頭的地契和房契取出來,每一張房契、地契都保存得好好的,也都是何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