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許願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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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頁

 

  這下子楚綾嘴裡那口金貴的碧螺春再也含不住了,噗的一聲全噴到一臉懵的小丫鬟臉上,她驚駭地問道:「你說什麼?」

  小丫鬟滿臉無辜的看著她,又說了一遍,「晉親王府世子爺親自來下聘,老爺讓小姐馬上去大廳。」

  「你說晉親王世子親自來下聘?!」楚綾的聲音又拔尖了幾分。

  小丫鬟點頭,「是的,送來了好多聘禮,大廳都擺不下,擺到院子去了,這會兒還在搬,還沒搬完,大門外擠滿了好多看熱鬧的人。」

  楚綾清雅的臉龐浮現一絲猙獰,一雙美陣都快噴出火來了。「裴孟元你這個大混蛋!」吼完,她便像一道龍捲風朝大廳狂捲而去。

  大廳裡。

  裴孟元正與何遠高興的聊天喝茶,侯府的新管事邱聰文站在門邊,唱禮唱得口乾舌燥,可抬進侯府的聘禮還沒唱完。

  楚綾衝到前方的院子時,映入眼簾的就是像一座紅色小山般的聘禮山,人家是十里紅妝,這裴孟元是十里紅聘是吧!

  看著滿院子的聘禮,她額頭瞬間佈滿了青筋,她撩起裙擺,帶著滿滿的怒氣衝進大廳,看到裴孟元,她也顧不得問安,一股燃燒旺盛的怒火當場就發作了,「裴孟元,你這說話不算話的傢伙!」

  十年沒見的女兒,竟然是這副扯著嗓門罵人的潑辣模樣,差點沒把何遠給駭得掉下巴,他的大女兒怎麼跟邊疆那些豪邁粗獷女子一樣大剌剌,虧她長得像她娘,有一張美麗精緻的臉蛋。

  「靈兒,不得無禮,還不見過世子爺。」

  楚綾的視線落在眼前這個有一把率性落腮鬍的中年酷勁大叔身上,有些疑惑的瞇起眼睛,小心求證,「你……是我爹?」

  何遠差點仰倒,怒喝,「我不是你爹,誰是你爹!」

  「唷,女兒拜見爹爹,不過爹爹,我們父女倆十年沒見了,不急於這一刻敘舊培養父女感情,我有筆帳要先跟世子爺算清楚!」

  何遠的眼尾劇烈的抖了幾下,瞧他這女兒什麼態度,一點姑娘家含蓄禮儀都沒有,這個該死的杜媚兒,竟然將他女兒教成這副樣子,這讓他怎麼好意思把女兒嫁進晉親王府。

  裴孟元見何遠的臉色變得愈來愈難看,起身抱拳請示,「侯爺,我與靈兒有些事情要談,能否讓我與靈兒單獨相處片刻?」

  看世子爺這樣子,應該是不介意女兒對他的態度,何遠心下鬆了口氣,說道:「當然沒問題……」

  裴孟元一聽到沒問題三個字,不等何靈反應,也不顧她的反對,拉著她的手便往她住的芙蓉院走去。

  「裴孟元!你要拉我去哪裡!你這說話不算話、不守信用的臭傢伙!」

  楚綾一路掙扎,企圖甩開他的手,可是他依然將她抓得牢牢的,最後她只好自暴自棄的任由他拉著。

  裴孟元拉著她來到她現在所住的芙蓉院,裡頭的丫鬟們一看到小姐被世子爺拽進院子,全嚇愣了。

  他將她拉進屋裡後才放開她,接著大手一揮,命令道:「所有人都出去!」

  他渾身散發的威嚴氣勢,讓芙蓉院裡所有下人心生畏怯,趕緊丟下手邊工作匆匆離開。

  「裴孟元,你究竟要做什麼?你有什麼事情不能在大廳說?!」

  她快被他氣死了,這樣一路拉拉扯扯的,家裡的下人都看到了,要是傳出去,她還能有好名聲嗎?

  裴孟元將門關上落閂,「靈兒,我們談談。」

  「談什麼?如果不是談解除婚約的事,我們之間就沒什麼好談的!」楚綾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涼茶大口喝著降火氣,否則她一定會氣爆。

  「恰巧相反,我想與你談談我們的婚事。」

  她重重放下茶盞,走到梳妝台前,拉開其中一個抽屜,拿出一張被小心保存的文書,兩指夾著在他眼前晃動,讓他看清楚。

  「世子爺,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可別忘了你親手立的字據,只要醫好你體內的火毒,我們就解除婚約。」

  裴孟元抽過字據,連同自己今天特地帶在身上的那張字據,在她面前一起撕毀。「這樣當時的約定就不成立了。」

  「啊!裴孟元你有病啊,你這無賴,你怎麼可以把它撕掉!」楚綾氣急敗壞地撿起那些字據碎片。

  「不為什麼,因為我不打算履行我們之間的約定,我要娶你!」

  「裴孟元,你是不是有什麼隱藏性的遺傳性精神疾病?!」不然怎麼才一天時間,他就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說要娶她?她才不相他是真心的。

  他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是啊,你說的沒錯,本世子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習慣了有她的陪伴,才一晚沒有見到她,他便思念得緊,滿腦子浮現的都是她的臉龐,他這不是病,什麼才是病?

  「你有病你去找御醫啊,到我這裡發瘋做什麼?」

  裴孟元突然彎下身子靠近她,將她困在自己與桌案之間,大手撫上她的臉頰。「你是本世子的專屬大夫,只有你才能治得好本世子的病。」

  他這親暱曖昧的舉動,逼得她整個人往後仰,他火熱的鼻息像羽毛般輕拂過她的臉,讓她不由自主地臉紅心跳,腦袋一陣暈眩。

  她直覺伸出雙手抵著他的胸膛,禁止他再靠近。「喂,說話就說話,別這麼靠近。」

  「不這樣你會聽我說嗎?」

  「好,你說,你得了什麼病,居然連御醫也無法醫治。」這傢伙若真有病,她頭剁下來給他當椅?坐,昨天她還幫他診過脈,勇健得很。

  「聽好了,我得了……」裴孟元雙手捧著她的小臉,定定的凝視著她,「相思病。」

  楚綾的額角瞬間滑下三條黑線,世子爺啊,你這笑話好冷啊……

  「我愛上一個讓我又愛又氣的姑娘,我這輩子從未栽在同一個人的手裡兩次,偏偏這兩次都栽在同一個姑娘手裡,每次我在心裡對自己說一定要好好教訓她折磨她,可每次一看到她,我又會忍不住想對她好,把所有的東西都給她,命懸一線的那一刻,我只想要她好好活著,她能活著我就開心,我喜歡看她無拘無束的大笑,我也會偷偷跟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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