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意她的答案,露出醉人的笑容,「給我一個吻。」
她羞得不知所措,「為、為什麼……現在不太適合吧……」
即使他看不見,也能想像她的表情,嘴角笑意更深,覺得她好可愛。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哪裡不適合,既然你答應我的求婚,吻一下才有我們約定好了的真實感啊?」
她抵抗不了他期待的眼神,溫順地俯下臉,在他的唇上輕啄一口。
「你好香……」他著迷的喃喃道,她身上的香氣比平常濃郁,勾引著他。
她微愣後靦腆回應,「因為我剛洗完澡吧,我頭髮還沒完全吹乾呢。」
他的嗓音低啞了幾分,「再給我一個吻。」
「不行。」她看向被打開的門,弟弟已帶著老醫生進門。
「為什麼,只要再一個吻就好。」他誘哄著,事實上,他不只想要一個吻,還想要更多,但他學乖了,眼瞎想親熱容易失手,一個不好弄巧成拙豈不是破壞氣氛。
她覺得他現在的表情簡直像討糖吃的小孩,失笑道:「醫生來了。」
「……」殘念。
老醫生提著醫藥箱匆匆走過來,檢查蔚燦陽的傷口,邊消毒包紮邊碎念。「都幾歲的人了,又不是孩子,還傷成這樣!」
「來這休養居然不跟我打個招呼,你心裡還有沒有長輩?」
「我以前好歹很疼你,有空打個電話跟我聯絡很難嗎?」
「受傷才知道要找我,平常把邱叔當死人嗎?」
蔚燦陽被念得忍不住求饒,「邱叔,我知道錯了,別念了。」
侯福安在一旁差點笑出聲。
邱叔處理好傷口,和蔚燦陽稍微聊了下他父親的事情,勸他主動和好,就離開。
侯福安這才知道蔚燦陽的父親沒和他住在一起,似乎冷戰有一段時間了。
她將他扶回房間的床上,不禁問:「你跟你爸怎麼了?」
他沉默了會兒才開口,「也沒什麼。」
「真的?」
他失笑,「真的,當初鬧翻的理由現在想來也很好笑,就只是看球賽意見不合,所以吵起來。」
她傻眼,「那為什麼不和好?」
他淡淡道:「自從母親過世後我爸的脾氣就很差,動不動因為一點小事發火,球賽只是一條導火線而已,我出車禍時我姊有打給他,他不來看我,我又有什麼好說的。」
她凝視著他看似平靜的臉龐,輕聲道:「你媽過世,你爸肯定很傷心,他大概還沒走出來吧。」
「將近兩年……我都沒跟他說話。」他自責道。
「嗯。」
「我姊打給他時,我是希望他關心我的,只要他表達出一點關心,我一定會為當初的幼稚道歉,可是……」他沙啞道:「他只問了公司的事情誰處理……」
她溫柔的拍撫他的背,像在順動物的毛一樣。「你肯定很失落吧。」
「嗯,當下我是氣憤的,但事後我想……或許他也跟我一樣不曉得該怎麼開口,以前總有人說我們父子倆很像,大概這部分也是相似的吧。」他不禁感歎。
「等你眼睛復明,整理好心情,再想想要怎麼和他和好吧,不急於一時。」
他喃喃道:「不急於一時嗎?」
「是啊,你有心才是最重要的,太急的話,反倒有可能弄巧成拙。」她溫柔的嗓音撫平他像毛球般雜亂糾結的心緒,「只要你有這份心意,肯定很快會有好時機出現的。」
慢悠悠等待時機什麼的,和他的行事哲學相反,可是,奇異的,蔚燦陽覺得她說的話很有說服力,有種事情會如她所說的一樣順利的感覺。
「嗯。」他唇畔的笑意變深。有她,心就安了,她是他的明燈,他的女神。
她瞧他眉間的鬱悶淡去,放下心,替他蓋好被子,「早點睡,我回房去了。」
他驀然想起那個叫做小萬的管家還在這個屋子內,立時伸手抓住她尚未抽走的手,急喊,「別走!」
「怎麼了?」她困惑他的反應。
要是放她回房間,萬一管家去敲她房門,不就有了獨處的機會……不成,他不能給管家有可乘之機!
「留下來。」蔚燦陽這麼一想,抓著她的手緊了幾分,帶著不容人拒絕的強硬。
「啊?」
他目光炯炯。「我希望今晚身邊有你陪伴。」
侯福安的臉頰因為這句話燒紅一片。
「喔……嗯……」她不知所云地應聲。
「乖,別回房。」他哄道,將她拉入懷中緊抱,而她沒有任何掙扎。
他閉上眼,將鼻尖湊到她發間聞著她的清香,懷中的人兒身子柔軟,溫順如小鹿,讓他憐愛不已。
她在這裡,誰也沒法跟他搶她……
侯福安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厲害,腦袋暈糊糊地偎在他懷中,過了十幾分鐘才回神過來,正糾結要不要衝出房拿保險套,準備應付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頭頂上就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她表情木然地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他睡得安穩的俊顏。
她欲哭無淚,虧他撩得她春心蕩漾,結果他嘴裡的睡是很單純的意思……
都是那個混帳弟弟啦,害她滿腦子邪念,誤會他的意思!真丟臉!搞得像她慾求不滿一樣……
但是她近距離凝視著他的睡臉,心裡油然而生淡淡的幸福感。
她嘴角微彎,拉高被子,蓋住兩人的身體,偎入他懷中汲取他的體溫。
隔日一早,侯兆萬就被趕出別墅大門,連早餐都沒得吃。
侯兆萬臉上寫著很不爽,蔚燦陽也端著一張冷臉,侯福安實在不曉得這兩人怎麼會互看不順眼。
但做姊姊的怎捨得弟弟餓肚子下山,她記得今天外送的早餐有飯團,便求情道:「陽,給他一個飯團可以嗎?」
蔚燦陽雖不樂意,但又覺得這一點小小的要求若拒絕的話,似乎太小家子氣,勉為其難道:「可以。」
「謝謝!」侯福安連忙回屋去拿飯團,留下這兩個不對盤的男人。
侯福安一離開,蔚燦陽隨即不客氣道:「拿了飯團就滾!」
侯兆萬哼聲,「別以為我不知道昨晚我家小姐沒回房間,你只知道把人綁在身邊,先是綁到別墅,又是綁到房間,好滿足自己的佔有慾,幼不幼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