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毓,好了沒?我們該走了!」
大剌剌的甯子濂一出現,逼得花毓跟徐冉冉趕緊收拾起自己的情緒,接下來他們做自己該做的事,徐冉冉將收拾好的東西交給甯子濂,說她還有事,就不跟他們同車了。
花毓知道她這一走就是真的走了,他欲言又止,雙手緊握著,握到骨節泛白。
他不想放,但終究還是得放手,花毓覺得這該是他一輩子當中最悲傷的一天了。
尾聲
一年後。
她回來了,跟著以前在台灣時透過網路聯繫的幾個命理同好到歐洲跑了好幾個國家,數十個大小城市,這一年她過得很滿足但也很空虛。
空虛的原因她自己知道,只是她將之藏在內心最深處,唯有夜深或獨自一人時才拿出來反覆嚙啃。
是思念讓她空虛的,她想著一個人,想到她心都疼了,但她不能後每,當初是她先提出分手、拋下他的。
現在,她回到台灣來了,相思卻沒有停止的跡象,畢竟這是個有他同在的城市。
徐冉冉先回南部老家一趟,接受徐爸爸的叨啥轟炸,待了足足半個月她才又回到台北,而回台北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偷偷釀見白清風。
至於擱在心頭的那個人……雖然她曾想過要不要找他,去兌現他曾說過的話,但她掙扎猶豫了好久,終究還是放棄了。
誓言如風,況且她離開整整一年,那天還在電視上看到他,原來他現在不僅是個大律師,還是個爭相邀請上節目的明星律師呢。
這樣就好了……能偶爾從電視上看到他,知道他很好,這樣就足夠了。
「冉冉!」白清風從廚房出來看到站在店門口的徐冉冉時,像一陣風似的刮過來,將她緊緊抱住。
「你這個沒良心的,整整一年都沒給我半點消息,害我擔心死了!」
「對不起啦。」徐冉冉頻頻道歉。
「別裝可憐,我不會原諒你的。」嘴巴這麼說,可白清風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沒幾分鐘就趕緊張羅徐冉冉愛吃的食物送到她面前。
「嘿,跟你說喔,花毓偶爾會來偷偷釀喝咖啡,若你……」
「咳咳咳!」一聽到白清風這話,徐冉冉立刻被吃進嘴裡的蛋糕嗆到,激動的猛咳。
白清風趕緊將咖啡遞給她,一邊解釋,「我不是要嚇你,我的意思是,若你不想見到他,以後要來的時候先給我個訊息,好讓我……」
話說到一半,白清風就呆若木雞地望向店門外,這是走哪路的拘屎運?說曹操曹操就到。
此時上門來的客人正是花毓,旁邊還跟著一個貌美、打扮得體的女人,看起來還挺眼熟,似乎是某電視台的名主播。
「清風,你怎麼了?怎麼話說一半就停了?」因為徐冉冉背對著店門口,自然沒看到此時踏進店裡的客人是誰。
白清風苦著臉,偷偷地指了指她的後頭,要她回頭看。
徐冉冉沒多想,一回頭正好對上花毓那雙令她想忘都忘不了的俊眸。
花毓的眼底閃過錯愕,但他很快就掩蓋了下來。
「你回國了?」他斯文的笑著,口氣很有禮貌,但笑容裡有明顯的生疏,像是同一個認識但交情不深的人說話。
「嗯。」徐冉冉的道行比花毓差多了,她渾身僵硬,臉部表情也很不自在,就連話都說不出口,只能愣愣的嗯一聲並點頭。
花毓也沒想要跟徐冉冉說更多,笑道:「抱歉,我有重要的事要談,改天再聯絡,請你吃飯幫你接風。」
「喔,好。」徐冉冉一樣僵硬的點點頭。她知道這話只是禮貌性的應酬,聽聽就好,不必當真。
而接下來的時刻,是徐冉冉活到這歲數又算得上難熬的一段時間。
花毓就跟別的女人坐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兩個人對話的聲音偶爾會傳入她的耳裡,他們談的的確是工作,好像是花毓要接受女主播的訪問,但從女主播偶爾發出的清脆且愉悅的笑聲,似乎跟花毓相處得很愉快,而且……有些曖昧。
徐冉冉不由得僵了身子,她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其實她很想走,但又怕這麼一走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只好僵坐在吧檯前,一口一口喝著已經感覺無味的咖啡。
白清風略帶同情地偷偷打量著她,在心頭微微歎氣,唉……除了為好友歎息,她真不知該說什麼了。
當初分手是冉冉提的,冉冉又離開台灣一年,這一年當中會產生多少變化,任誰也控制不住,況且人心是最翻臉無情的……
好在花毓跟女主播待的時間不久,大約半小時就起身,結帳離開,當花毓又靠近時,徐冉冉佯裝認真的看著面前的雜誌,殊不知她這做作的模樣根本逃不過花毓銳利的注視。
他連跟她說再見都沒有,直接跟女主播有說有笑的離開偷偷釀。
白清風在花毓走後,立刻抽了張面紙遞到除冉冉面前,暗示她擦一擦不小心流下來的淚。
「清風……」徐冉冉終於忍不住,抱著白清風大哭。
白清風只好像安慰小朋友一樣拍拍她的背,任她哭。
「如果真的捨不得,真的還是很愛……要不要試著去挽回他?」
徐冉冉大哭過後,腦袋瓜稍微恢復思考能力了,她搖了搖頭,他現在這樣很好,已經不需要她了。
哭夠了的徐冉冉覺得很抱歉,她不打擾白清風做生意了,先行離開了,只是她現在已經不住在隔壁,早在一年前她就退租了。
她不確定自己下一個目的地要去哪,只漠然地順著巷子走著,走到小巷的岔路口時,一隻手突然伸出將她整個人拉了過去,然後男人的氣息籠罩住她,將她抵在牆上。
徐冉冉才正要失聲尖叫,唇就被吻住了。
這吻絲毫不客氣,輾轉纏綿但又像是生氣似的……
是熟悉的氣息,在驚恐過後,徐冉冉這才察覺到突然把她攔住吻她的人是花毓!
他吻著她,發狂似的很想當場就蹂躪她,他很氣但又很高興,複雜的心情讓他快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