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淮進來!」朱晉棠頭也沒回的冷聲怒吼。
奉命嚴守冠柏院的侍衛知道來者的身份,也清楚他們為何而來,這才放行的,聽見朱晉棠一吼,侍衛們嚇得連忙追上前阻攔,但曉研一顆心全都繫在主子身上,不管不顧的還是衝了進去。
此刻,朱晉棠正迅速且專注的在檢查丁樂樂的身體,就怕她身上有其他傷口,在看到她腰間有塊瘀紫時,他不禁濃眉一蹙。
「小姐!」
該死的!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對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家做了什麼,急得大吼,「出去!」
這一次,雷吼震天,曉研急急止步,轉身就要跑出去,但一衝出門外,她又緊急停下腳步。
不對,她剛剛好像看到床鋪下有一大堆原本穿在主子身上的衣服……
主、主子還是姑娘,王爺怎麼可以將主子剝得光溜溜的?!她雖然害怕冷峻的晉王,但還是鼓起勇氣,轉身又要闖進去,可一道黑影陡地落在身前,「王爺沒有召喚,誰也不淮進去。」
這是聿寬,她識得的,他身上還沾染了不少鮮血,看來比平常還嚇人,「可、可是我家小姐她——」
「王爺在,她不會有事。」他冷冷的道。
「就是有王爺在才有事啊!」她說著又要進去,可沒有武功的她即便有膽子硬闖,只消聿寬伸手一點,她立即動也不能動,只能恨恨的瞪著這名跟晉王一樣冷冰冰的侍衛。
屋內,一片靜悄悄。
朱晉棠怔怔的看著床上的丁樂樂,生平第一次,他的情緒完全失控,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在慌亂中,擔心她身上是否有其他傷口,便幾個動作就將她剝光了?
昏迷中的她,容貌清麗,長長睫毛蓋在眼上,略白的唇瓣仍引人遐想,令他回想起方才一次次嘴對嘴渡氣時,她冰涼的唇是那麼柔軟。
他的氣息隱隱變得不穩,視線像被蠱惑般,繼續順著她一頭濕潤的長髮而下,一路看過她滑膩白皙的美麗胴體,他俊美的臉龐漲紅髮燙,呼吸愈發急促。
多少女子想盡辦法爬上他的床,可他的心從未波動,而今竟因丁樂樂而激狂,讓他感受到心與欲的騷動。
不敢再看,朱晉棠飛快的抓了被褥蓋住她的柔軟嬌軀,轉身快步走出寢臥外,沒想到才剛開房門就見聿寬,而曉研動也不動的瞪著像座山矗立在門前的聿寬。
他沉沉的吸口氣,與旋過身的聿寬交換了個眼神,聿寬立即伸手解開曉研的穴道。
朱晉棠又道:「聿寬,你讓人叫兩個嬤嬤送熱水跟毛巾進去,曉研你進去侍候,替你主子暖身,換妥乾淨衣服後,再讓魏太醫進去看。」
「唉——是。」曉研很想再瞪聿寬兩眼,但主子重要,她還是先跑進去了。
朱晉棠的目光再落到站在更後方的魏漁向。
他連忙行禮,「是,王爺,你也全身濕了。」
「多事。」朱晉棠冷冷的丟下這句話,便大步的越過幾人,轉往書齋。
魏漁向覺得自己好委屈,他關心王爺有錯嗎?
一旁的聿寬看著早已奔進屋內的曉研,一邊喚來小廝,轉述主子的吩咐。沒多久,就見孟均全身浴血的衝了過來,「王爺呢?丁大夫呢?」他邊說邊要進去,讓聿寬一把拉住,並附耳說了些話。
聽完,孟均驚愕的瞪大眼睛,「你看到了?」
聿寬淡漠俊逸的臉上有抹可疑的紅,「沒有,只是看到床榻旁一堆女子濕衣就——非禮勿視。」
孟均呆愣住,卻又有股說不出的快樂,哈哈哈,王爺將姑娘家看光光了,不該負責嗎!
水,好多的水,她一直在往下沉!
丁樂樂在驚喘一口氣後,猛地張開了眼,一手下意識地撫著抨抨狂跳的心臟,呼,好在她沒淹死,還活得好好的。
她再眨眨眼,瞪著身下這張特別大的床鋪,身上蓋的是藍色綢緞被褥,還有這放眼望去,擺設與傢俱都極盡奢華富麗的寢臥,這是哪裡?她急急的坐起身來,還沒打量完,房門已經打開,進來的是曉研,她手上還端了一碗薑湯。
「小姐可終於醒了,魏太醫替小姐把過脈,說小姐只是嗆了幾口水,只要喝點薑湯暖暖身就好了。」曉研邊說邊來到她身邊坐下,拿了湯匙就要餵她。
丁樂樂搖搖頭,接過湯碗,「這是誰的房間?那些抓走我的黑衣人逮到了嗎?是誰派來的可已查出?」
曉研愣愣的看著問了一連串問題的主子,突然想到了什麼,還沒回答,一張粉臉倏地漲得紅通通的。
丁樂樂喝了兩口薑湯,見她一張臉紅得像要滴血,忙將湯碗放到另一邊的小桌子上,「怎麼了?你也跌下池水,發燒了嗎?」她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臉。
「沒有,可小姐一點印象都沒有?不記得在荷花池發生的事?」
其實當時晉王救主子的一幕,她沒有看到,在她知道主子出事,要衝出去找人時,她就被一名侍衛擋下,接著就見另幾名侍衛在跟蒙面黑衣人廝殺,等她找到主子,也只來得及看到晉王抱著主子離去。
而她沒看到的部分,在她剛剛煮薑湯時,已有人鉅細靡遺的說給她聽了,但也因為說得太仔細、太生動,使得她都能想像那畫面,一顆心評評狂跳。
丁樂樂被這麼一問,尷尬了,她都昏過去了,哪有什麼印象?
「是王爺救了你,還對你口對口的渡氣,王府有不少下人都看到了,然後、然後……」曉研有點難以啟齒。
丁樂樂聽了也傻住,下意識地輕輕碰觸粉嫩的唇。他對她口對口?那是她的初吻——
「不對,還有然後?」她急急的問。
曉研尷尬的點頭,接著將當時外頭亂轟轟,孟均帶著一些侍衛圍剿蒙面黑衣人,晉王抱著主子施展輕功往他的院落掠去,她跟魏漁向急急的追過去,一直到後來的情形全數告知。
聽完,丁樂樂直接往後躺平在床上,忍不住雙手搗住臉。